偷吻[豪門] 第29節
云端狠狠剜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也不要叫我母親,我可不承認你是我徐家的媳婦?!?/br> 瑤也跟在云端身后,沖她輕蔑一笑,附和道:“真是晦氣,從你嫁進來,徐家就沒太平過?!?/br> 隨著徐柿青和云端進了院子,大門口的人群便一哄而散。 明芽獨自一人站在鋪滿青石磚的宅院門口,偌大的門前廣場空空蕩蕩,群山環伺中,她甚至分不清滬上的方位。 明芽抹掉臉上剛剛滑落的淚,轉身進了院子。 當她從云端院門前路過時,劉阿姨攔住她,“明小姐?!?/br> 明芽停下腳步,“是母...母親有什么吩咐么?” “明小姐還是不要叫母親的好,夫人聽了又該不開心了?!?/br> 明芽嘴角抽搐,“好?!?/br> 劉阿姨又說:“剛剛夫人讓我囑咐明小姐,以后沒事就在少爺院子里不要出來,最好就是不要見柿青小姐。 明芽緊咬唇角,手指絞在一起,“我能問問原因么?” “明小姐,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有些事情的原因說出來也不好聽?!眲⒁汤淠粗?,“少爺現在愿意哄著你,你就好好享受少爺那份好,如果哪天我們少爺都不再對你有心思,那明小姐在徐家才是寸步難行?!?/br> 明芽渾身發冷,平靜許久才說道:“我是徐之也娶回來的妻子,不是他養著的情婦?!?/br> 劉阿姨聳肩,“明小姐,我也沒有說你是我們少爺養的情婦?!?/br> 明芽渾身無力,連眼前都開始發昏,“夫人說的話我記住了。劉阿姨,我可以先回去了吧?!?/br> 劉阿姨讓開路,“明小姐慢走?!?/br> 回到院子里的明芽,已經哭成淚人。 雖然她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徐家的傭人眾多,人來人往時就容易在墻頭傳出一些閑言碎語。 她不是不知道傭人們怎么評價她,一個明家送來的暖床金絲雀。 只要徐老爺子一過世,她就會被當成一只破敗的鳥兒,重新一腳踢回到明家。 當晚,徐之也被云端留下吃飯,一直到深夜才回自己院子。 明芽坐在梳妝臺前失神的涂護膚品,就見徐之也跌跌撞撞進了堂屋。 她慌忙去扶,徐之也只心急的直接將她推到床上,去解她衣扣。 明芽慌亂去推他,卻只惹得徐之也更加暴虐,絲綢睡衣幾乎被撕成兩片直接扔到地上。 兩人力氣懸殊過大,她放棄掙扎,只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渾身只能感受到刻骨的疼和無盡的恥辱。 那一刻,平日里墻頭傳來的風言風語開始在她腦海里環繞。 淚滴從明芽眼角流下,她伸手去推徐之也,卻無論如何也推不動他。 多時,明芽才泄氣的問道:“徐之也,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是明家送來給你泄欲、泄憤的情婦?” 第24章 第二十四吻 徐之也動作一頓, 剛剛還滿含情的瞳孔,立刻變得冷厲。 明芽眼淚再次控制不住,如決堤的洪水, 肩膀同時不由得猛烈顫抖。 她看著徐之也雙目如急速暗下的深夜, 用滿是質疑的目光看著她。 “你這樣想的么?”徐之也聲線低沉沙啞,幾近用氣聲同她說道。 明芽吸了吸鼻子, 眼睫微顫,她脆弱的內心再也繃不住, “對不起,我不該要求你什么?!?/br> 她徹底攤開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合上了眼。 徐之也輕嘆一聲,翻身下了床,“明芽, 我曾經和你說過, 我不愛勉強人。既然你覺得委屈, 那就算了?!?/br> 言罷,他將散落在地上的毛毯撿起, 丟在了明芽身上,同時蓋住了剛剛他們所有恩愛的痕跡。 徐之也飛快洗了個澡, 隨便搭了套西裝, 甩門而去。 明芽蜷縮著裹進了毛毯里, 淚滴再次像斷線的珍珠, 很快便將被子浸濕。 她不知道徐之也那句‘那就算了’是什么意思, 是準備提前結束他們的夫妻關系,還是從此以后不會在和她有任何親密舉動。 想到這里, 明芽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憋得她喘不過氣。 那瞬間她擔心好多, 有明家即將再次到來的危機,還有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相敬如賓的默契。 這段時間的努力,就在那剎那,徹底崩塌。 房間像是殘垣斷壁的荒城,最后一株剛剛破土重生的小樹再次枯萎凋零。 明芽哭的久了,連帶身上都被粘粘的汗液包裹,她這才緩慢的去向浴室。 去向那里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邊無際的云層上,就像她的心,在寬闊中迷茫。 多種情緒的雜糅,使得她渾身疲憊,將整個人浸入到了溫熱的浴缸內。 靈魂被抽空時,她反思這段時間自己因為徐之也的態度有些迷失,差點忘了他們兩個家族間的矛盾。 也是這種迷失,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是徐家的一份子,甚至偶爾因為擔心未來兩人會離婚而舍不得徐之也,那些在他懷中失眠的夜晚,都像是輕蔑的嘲笑,將她所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打破。 現在大腦冷靜下來,她才覺得之前那一個月,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在她因為不舍而徹夜難眠時,或許徐之也從他們結婚前,便已經安排好了所有離婚事務。 所以離婚傳聞在整個世家圈鬧得沸沸揚揚時,從沒有任何人出面澄清,反而越傳越真。 同時也是瑤也如此正大光明的常住在徐家,時時給她臉色的原因。 這一切的風雨,都是早有預兆,而她卻從結婚前,便滿心計劃的都是如何緩和兩家的關系。 明芽不知哭了多久,連意識一同開始模糊。 浴缸的水也隨著她漸漸睡著,一同冷卻下來。 - 而深夜離家出走的徐之也則獨自開著車下了山。 深夜的盤山公路隨著法拉利一路亮起,再隨著它駛遠后滅掉。 將路邊掛著水珠的常青,顯得喧囂又孤寂。 法拉利駛到一半路程,徐之也猛拍方向盤,將車子停到了半山腰。 深藍色的夜,將整個山間籠罩,唯有車燈照亮一處高臺。 徐之也孤身坐在連椅上,半彎著腰將手肘架在膝上。 他甚少抽煙,也沒有煙癮,今天卻格外煩躁。 于是兩指夾著一根細煙,將朦朧的夜色又添了一道煙霧繚繞。 當寂靜的夜逐漸將他的心也浸染上份寧靜后,他腦海里逐漸顯現出剛剛那個蜷縮在床上一小團的人。 他回憶,自己剛剛離開的時候,明芽還在顫抖。 他承認今天是自己不由分說的有些過火,但也是因為心里開始動搖了。 有對明芽的動搖,有對公司形勢的動搖,還有便是對家人的動搖。 他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可以面對任何事都保持理智。 但人類總歸是有弱點的,沒有人能抵抗得了七情六欲。 這種煩躁的情緒大約是從徐柿青昏迷入院開始,那時的云端逐漸變本加厲。 她會像個潑婦一般,緊緊攥著他衣擺,起初用商量的語氣說:“mama希望你能和明芽離婚,青青和我都沒有辦法面對她?!?/br> 徐之也往往都會盡力安撫,用父親手中握著的股份解釋。 后來徐柿青一度被下死亡通知書,云端開始崩潰的哀求他,像是只要他能和明芽離婚,徐柿青就能立刻康復一般。 直到徐柿青醒來,她的注意力終于轉移。 但同時也對著徐之也下了死命令,“難道只有徐烯應那個王八蛋手里有華御的股份么?你不和她離婚的話,我就把我手里的股份給云家?!?/br>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應云端的,只知道他被失望又無奈的情緒填滿。 他質問云端,“母親忘了當初我是怎么一點一點將華御從舅舅手里奪回來的么?你心疼自己,心疼柿青,那我呢?母親有沒有心疼過你這個兒子。心疼他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 雖然換來的只是云端響亮的耳光,和悲戚哭喊的漫罵。 但他還是將這三十多年來,所有的感受都問了出來。 一包煙逐漸只剩下半包,徐之也腳邊堆滿了煙灰和掐滅的煙蒂。 遠處的天空同時開始泛起群青色,那是初晨的景象。 “怎么一個人?”突然有道溫潤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徐之也回過頭,是宋意遠拿著一瓶紅酒朝他走來。 “這么多年,還是沒有改了這個毛病,一有心事就自己坐到這里?!彼我膺h邊說,邊將紅酒杯遞給他。 徐之也吞吐煙霧,冷呵一聲,“那也比某人一有事就爬教學樓封禁的屋頂強吧?!?/br> 宋意遠和他碰杯,笑著用肩膀撞他,“現在又沒外人,干嘛還和我裝劍拔弩張?” 夜幕里,宋意遠眸色清明,溫和的像是一池春水。徐之也則眉頭深皺,直接問道:“為什么一直接近明芽?” 宋意遠微怔,視線逐漸投向遠處,“以前可惜我倆是師生關系,現在好不容易重逢,當然是想...” 徐之也冷著臉看向他,眼眸內如同盡是冰刀,“你們現在是叔嫂,什么也別想?!?/br> 宋意遠自顧的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隨著白色煙霧騰空,他聲線輕緩道:“放心,我會等你們離婚后的?!?/br> “宋意遠,別逼我打你?!毙熘膊⒉幌耖_玩笑,“柿青你準備怎么辦?以前我從來沒說過什么,但這次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走了,你確定她還會活下去么?” 宋意遠舔了下嘴唇,看向他,“我從來沒對她有過其他心思,你覺得如果我們結婚了,會不會像伯父伯母那樣,成為一輩子的怨偶?!?/br> 徐之也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是有私心的長嘆一口氣問道:“沒有機會試試么?” 宋意遠輕笑,回道:“那你可以試著愛上瑤也?!?/br> 徐之也皺眉,踹了他一腳,“媽的,就你知道怎么頂我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