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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經撩 若真是如此,那我們或許真的有規…… 祁銘之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一絲錯愕。 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 這個稱呼應該是常瑾澤告訴她的。 他低眉:“沒有?!?/br> “嗯?!?/br> 蕓京墨輕輕發出一個音。 其實話問出口的時候她就有些后悔了。 她本不欲探知他的過往的。 只是她還沒見過祁銘之這個模樣。 那倉皇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但近距離下還是讓蕓京墨捕捉到了。 祁銘之緊緊抿著唇,臉色慢慢恢復, 只是眉頭緊鎖著, 目光一直注視著不遠處那只狗,直至它跑開。 分明是非常厭惡的樣子。 就算真的是和他的過往有關, 也應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吧。 以至于像他這樣素來溫和有禮的人, 也會有這一瞬間的失態。 蕓京墨的手輕握他的手指。 借著此刻身形的優勢, 她拍了拍祁銘之的肩膀:“沒事?!?/br> 狗在視線的邊緣消失不見,祁銘之終于像是松了口氣, 輕垂了眼瞼。 默了片刻, 他抬頭望著蕓京墨道: “‘十九’是我的乳名, 因為生辰在七月十九?!?/br> 蕓京墨輕輕“啊”了一聲。 這不是什么秘密。 作為淮安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往年七月十九這日,回春堂的柜臺上總是能多出許多女兒家親手做的心意物件,只不過祁銘之不曾收過就是了。 “我的確討厭狗,” 祁銘之垂著眼睛, 蕓京墨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略有生硬的聲音, “因為父親當年是被瘋狗咬死的,而我救不了他?!?/br> 蕓京墨心里猛地往下一墜,她看到祁銘之握緊的拳頭微微顫了顫。 “對不起,”她伸手將人抱在懷里, “我沒有想勾起你的傷心事?!?/br> 身為醫者, 卻救不了最為親近的人,這無疑是一生的痛。 蕓京墨雖沒有類似的經歷,卻能懂得這種無能為力。 世間遺憾, 莫過于此。 祁銘之的表情很淡。 痛得太久,只剩下麻木了,此刻即使要揭開那一層,傳來的痛也早已熟悉。 不會更痛了。 他抱著自己的姑娘。 不知不覺間,好像又據實相告了。 其實關于自己的過去這件事,他從未跟蕓京墨撒過謊。 只是,沒有和盤托出罷了。 他擔心蕓京墨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同時最害怕的,是蕓京墨知道真相后或許會怕他。 若是她真的退縮了,因為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招致禍患,要離開他怎么辦? 祁銘之收緊了手臂,又用力抱她一下。 所以,他只能以這樣模糊關鍵信息的方式,把自己的過去告訴她一點,再告訴她一點。 只希望某一日她得知真相的時候,會知道自己沒有在騙她。 他從沒遇到過一個這般珍視的人,一點兒也不想讓她受傷。 同樣的,人面對所愛之人時都是自私的。 他是個俗人,做不到放手。 既然一面握住了她的手怕她受傷,一面又擔心她會離去,那便只能自己再努力些,永遠地掃清所有的障礙。 他想要與她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他不怕這種辛苦,只是會被其他的事情困擾。 一方面不想讓蕓京墨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害怕她會退縮。 可另一方面,相愛之時,祁銘之又很希望蕓京墨可以了解自己的全部。 他想要有個人,能讓他愛得毫無保留,也能讓他安心地把后背交出去。 無論背后是歸途還是刀鋒,他希望能有這般勇氣。 畢竟一個人的路他已經走了十年。 過于孤獨了。 “謝謝?!?/br> “謝什么?”蕓京墨有點懵。 “感謝墨兒,讓我可以說出口?!?/br> 過去十年,傾訴也是奢求。 與不熟悉的傾訴是對牛彈琴,和師父提及則是抱恨咬牙。 只有兩個人的心貼得足夠近,近到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完全將對方的情緒感知的時候,這種傾訴才能紓解愁苦。 她像一劑良藥,可慰心疾。 蕓京墨淡淡地笑笑。 本是無心問的這一句,若是還得了他這么樣的感謝,她怎么能擔得下? 蕓京墨擼貓兒似的揉了揉他的后背。 “謝什么,我早說過,你若愿意說的話,我都在;若是不愿意說,我也不強求,只等你愿意把事情都告訴我的那天就好了啊?!?/br> 她先前只知道祁銘之的兄長是死在軍亂中的,沒想到父親也去得那么凄慘。 明明是盛世,可是父兄皆亡,皆是以讓人無法釋懷的方式。 真是難為他獨自支撐十數年,十數年的背井離鄉,還能長成這般模樣。 主角不愧是主角。 蕓京墨不合時宜地想:這若是自己遇上了這些事,怕是早就該黑化了吧。 “所以,十九,”蕓京墨眨眨眼,過去的回憶太沉重了,她便輕快地岔開了話題, “我以后可以這樣叫你嗎?十九哥哥?” 祁銘之心弦一動。 “當然?!?/br> 名字不過是此身行走事件的稱謂,只是她叫起來,總是讓人心里綿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