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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皇后陪在他身側,不然霍平梟真容易成為過于獨斷的暴君。 如果皇后不在了,王福海想都不敢想。 霍平梟沉著眉目,將御案上的最后一卷折子批完,意興闌珊地撂下朱筆。 因著霍平梟處理政務時,不喜有人在殿內,是以王福海手持拂塵,一直站在殿外候著。 這時,有個小太監快步來到殿外,神態瞧著眉開眼笑的。 王福海斥道:“遇見什么事了,這么莽撞?也不怕擾了陛下的清靜!” 霍平梟隱約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起身走到殿外,神情冷淡地轉了下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對那太監命道:“說?!?/br> 小太監跪在地上,面上的喜意未褪,恭聲道:“回陛下,宮門外來了個年紀不大的鈴醫,穿得有些破爛,卻接下了檄文,說是能將皇后娘娘的眼疾醫治好吶!” 待在和鸞宮的阮安,也很快聽見了消息。 等霍平梟將人領來她身前,她雖然看不見,卻聽見虎撐泠泠作響的聲音,又一早聽聞這人穿著破爛不羈,心底已經有了個令她極為興奮的猜想。 霍平梟道:“阿姁,你看是誰來了?!?/br> “阿…草民…見過皇后娘娘?!?/br> 是孫也的聲音! 阮安黯然渙散的瞳孔,突然有了光亮。 孫也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難掩激動和興奮,道:“娘娘還活著,還能回到陛下的身側,真是太好了?!?/br> 孫也的嗓音變了些,她決定去長安尋霍平梟時,孫也才十幾歲,剛變聲的少年說話的聲音就如鴨子在嘎叫般,而今他的嗓音猶帶少年清澈,卻明顯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阮安雖同孫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可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的親弟弟。 當年他要學她和孫神醫,獨自南下游醫時,阮安還對他不太放心。 從前在長安時,隔幾個月兩人還能互寄一番書信。 可自她到了邏地后,二人也是許久都沒有過聯系了。 阮安聽霍羲說,孫也在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后,特地從北地趕到劍南的益州,想參加她的喪禮。 霍平梟卻不肯給她治喪,硬說她沒死,兩人因著這件事,大吵一架,孫也一氣之下,又獨自離開了劍南,不知所蹤。 等回到西京后,阮安給他寄過信件,卻沒同孫也透露過她的眼疾,想必孫也在游醫時,也看見了霍平梟昭告天下的檄文,這才一路奔波地又趕到了京城。 阮安眼神失焦,仍在對著兩個男人笑。 霍平梟和孫也則神情凝重地彼此對視,此時此刻,二人也再顧不得從前在益州時的齟齬。 等命宮人,將阮安扶回殿中后。 霍平梟將孫也召進大同殿,單獨向他詢問,關于阮安眼疾的事。 “孫也,皇后的眼疾,你可有把握?” 霍平梟戎馬半生,一人獨對洶洶大軍時,也能鎮定自若。 他曾將一切都傲睨于視,可在同孫也說話時,卻透著難以自控的慌亂和憂慮。 孫也的面色也很沉重。 早些年在杏花村時,阮安只是在夜里才會看不見,孫也沒料及,阮安的眼疾會這么嚴重。 “我只有一半的把握,從前在山南道游醫時,有人摔跤角力,那個猛漢的眼睛被人用拳頭擊中,倒在地上時,左眼都凸出來了,是我將他的眼睛治好了。但他的眼睛是外傷,與阿姁這種不一樣,雖然我一直都有在研究換眼術,卻沒動刀實cao過?!?/br> 人死三天之內,若尸體貯存得當,可以采其眼,來給活人換眼。 只要霍平梟命人在西京尋到將死,或是剛死還未入殮的年輕女子,取得她家人的同意,眼睛是好尋的,如果家人怕她尸身難看,他可為逝者更換義眼。 霍平梟既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會虧待亡者的家眷,還會將逝者厚葬。 “可朕不愿她有事?!?/br> 霍平梟的神情壓抑且隱忍,話音沉沉又道:“她若以后都看不見了,朕大不了就當她的眼睛,做她的拐杖,一輩子都護著她。如若不是她這眼疾將來會生潰癥,朕絕對不會讓她去犯這個險?!?/br> “朕寧愿這罪,是朕來替她受?!?/br> 孫也聽罷,神情明顯被霍平梟的話觸動。 當年霍平梟跟瘋了一樣,不許府里的人為阮安治喪,孫也那時極為恨他。 可竟是他誤解了他,他這么做,原是對阮安太在意了。 * 二人商議后,一致決定,讓孫也來為阮安做這換眼之術。 西京城偌大,每天都有死去的人,其中不乏許多尚在妙齡的年輕女子。 霍平梟派到民間的人,很快就尋到了一戶販魚的人家,這戶人家一共有四口人,中年的夫妻倆以賣魚為生,育有一子一女。 女兒是jiejie,還未出嫁,剛滿十八歲,那日去碼頭卻不幸被沉重的貨物砸重,起先只是頭腦有些昏沉,卻不見外傷,便沒當回事,也沒去尋醫者看,哪知這一耽擱,就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沒過幾日,這家的年輕姑娘便去世了。 孫也命宮里的人尋了許多的巨冰,盡量將那可憐姑娘的尸體多保留幾日,可距他為阮安動換眼術的日子,僅剩了幾日。 術前的三日,虛空主持終于結束了僧人的羈旅云游,回到了他曾受具足戒的大慈寺。 霍平梟沒驚動宮中的任何人,只攜了兩個侍從,穿著低調地來到了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