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書迷正在閱讀:盛風追柳、小叔(出軌luanlun高H)、自由與嫉妒(骨科 1V1)、蝕骨危情:湛少,別鬧、與你終老(父女)、韓少的多金小作妻、飛天魔影俏佳人、明知故犯(骨科)、末世從封王開始、極道神尊
那處與西邊的邏國有接壤,前陣子邊疆動了些火,有幾個兵員的腹部被刀槍捅傷, 腸子掉了出來, 甚至斷成了兩截, 血流不止。 孫神醫留下的殘稿里, 有接腸術的方法,孫也這次還在那些受傷兵員的身上實cao了這種方法。 他在動刀上很有天才,為第一個兵員診治時,過程就很順遂,剩下幾個傷員也都被孫也成功救治。 一天內,他連續救了五個傷員,統共就喝了幾口水,不過經此鍛煉,接腸術于他而言,已是種純熟的醫法。 阮安如獲至寶地看著他寄給她的這些圖解,越看越興奮。 孫也這小子倒還真有兩下子。 不過他寄來的圖解小了些,趁著上午藥堂沒人,阮安干脆讓田芽拿來了紙筆,耐心地照著上面的小圖,準備將這些圖解自己畫一遍。 田姜和田芽一臉好奇地站在她身側,看著孫也如鬼畫符般的字,田姜不解地問:“阮醫姑,這上面的字都寫得什么???我們看不太懂?!?/br> 兩個藥童也算是藥堂的學徒。 阮安準備等他們長大些,就讓這兄弟倆自立門戶,田氏兄弟平日跟著她做事時,她也會傳授給他們許多經驗和醫術,兩個男孩學得也很認真。 孫也這字,估計也只有她才看得懂了。 阮安無奈失笑,耐心地同田姜和田芽解釋了番,又道:“你們先好好學藥理,等以后我再教你們刀法和針法?!?/br> 過了晌午,阮安見時辰不早,撂下了手中執筆,對兩個藥童說道“下午閉堂,你們陪我去趟奉華樓?!?/br> 田姜和田芽齊聲應是。 奉華樓是東市有名的酒樓,里面的菜肴在長安很有名,許多顯貴都喜歡來這兒飲酒吃飯。 同時,奉華樓也是長安城那些有名的世醫每年例行開行會的地方,牽頭的人會包下整個一樓的正堂。 阮安和兩個藥童到了奉華樓后,見兩側坐著許多身著長衫的老者,能來這里的,都是各個世醫家族中,資歷最深的人,鮮少有年輕人的面孔。 阮安一襲荊釵布裙,在酒樓跑堂小廝的指引下,尋了個地界落座。 田芽和田姜一人背著藥箱,一人拿著虎撐,隨著她走路時,虎撐上的銅鈴亦在泠泠作響。 酒樓的小廝為她呈來茶水,阮安坐定后,發現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集過來,還有人用眼睛瞥著她,不停地竊竊私語。 她來這兒酒樓,也只是受了仁濟館老館主的邀請。 至于入不入他們的行會,阮安并未想好。 來這兒之前,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會遭受到這么多不善的目光。 驪國的世風很開放,不會因為她是這里唯一的女子,旁人就這么看她。 阮安很快猜出了緣由。 她斂了斂衣裙,也正了正神色。 他們如此,很可能還是因為她鈴醫的身份,畢竟她沒師承過任何門派,在有名的世醫家族里,鈴醫是一直飽受鄙視的。 阮安選擇不動聲色。 未料饒是這般,還是有個中年的醫者語氣不善的諷刺道:“都已經開了藥堂,每日坐診,就不再是江湖上的那些赤腳大夫了,還總帶著個下九流的虎撐來我們行會,絲毫都沒有敬畏心思,拉這種人入會做甚?” 聽到這話,阮安將剛持起的茶盞放在了身側的高案。 她雖然成為了侯夫人,也被朝廷封了誥命,卻從來都沒有忘本。 阮安是鈴醫出身,可卻不覺得自己應該低這些世醫一等。 她淡然一笑,看向適才那名責備她的醫者,又伸手指了指正堂中央懸著的兩副畫像,語氣微沉的問道:“我問你,那畫像上畫的兩個醫者都是誰?” 中年醫者冷笑一聲,篤定地回道:“當然是華佗和扁鵲,您老人家不會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吧?!?/br> 阮安面上未露任何怒態,語氣冷了幾分,反問他:“可你別忘了,華佗和扁鵲也都是鈴醫出身,你們藥行供奉的兩位醫者既然都是鈴醫,又為何要瞧不起我這個鈴醫?” 這話一落,在場的多數醫者都變了臉色。 是啊,那華佗和扁鵲也都是鈴醫,那人這么問阮醫姑,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中年醫者在阮安的連聲咄問下,一時失語。 “我雖出身鄉野,但和你們一樣,做的都是救人的行當,只不過你們救的人,多是高門貴族出身,我救的人,是平民百姓、販夫走卒。同樣都是救人,哪兒還偏得分什么貴賤?” 酒樓的一樓坐的都是些醫者。 二樓的雅間,還能留給其他客人。 蕭聞撂下竹簾,想起那中年醫者被阮安懟得啞口無言的場面,便覺好笑。 “這女醫姑還真是有趣?!?/br> 另廂,魏元進了一旁不遠的雅間。 見霍平梟憑靠在窗前,一襲考究的勁裝弁服勾勒著他頎長高大的身形,男人的樣貌固然優越英俊,氣質卻過于硬朗倨傲,冷又野,顯得整個人難以靠近。 他正盯著阮安離開的瘦弱背影看。 魏元沒想打斷他,可男人到底是武將出身,對周圍的細微變化極為敏銳。 霍平梟知道有人進來,轉身睨向魏元,淡聲問道;“打聽到蕭聞來這兒的緣由了嗎?” 魏元適才進室時,好似瞥見了他的眼角帶了些笑意。 正是在阮安說話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