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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們的口中,卻只有“嘉嘉”這個字眼頻繁出現。 關于她,關于“寧寧”,他們只字不提。 好像她是透明的,是不存在的,是可有可無的。 那是一個很黑暗的夜晚。 父母的激烈爭吵,弟弟的鬼哭狼嚎,窗外突降的驟雨、恐怖的閃電、轟鳴的雷聲。 伴隨著突然的斷電,客廳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雷鳴電閃,照亮客廳一隅,也照亮,沙發角落小男孩淚痕遍布的稚嫩小臉。 在斷電的一瞬間,爭吵的父母一瞬間涌上去將他圍住安慰。 “爸爸在呢,不哭不哭,我們嘉嘉最勇敢了?!?/br> “嘉嘉是小男子漢,不怕不怕,mama抱抱?!?/br> 前一秒差點大動干戈的人,默契地化干戈為玉帛。 一家三口,和諧美滿。 而立在客廳中央的少女,渾身發抖,面色蒼白,抱著胳膊慢慢蹲下,縮成小小一團。 她最怕打雷和停電,以及,潮濕的下雨天。 那一天,這些讓她害怕討厭的事,同時發生。 那時候真的好想,好想也有人能注意到她。 但是沒有。 她就像一個孤魂野鬼,默默旁觀別人的幸福。 心悸和恐懼在那一刻將她侵襲包圍,讓她無處可逃。 即便,過去這么多年,她還依舊、依舊會在每個潮濕的雷雨天,回想起當初的那一瞬間。 那一晚的電在半小時后才來。 客廳重新亮起的時候,尤啟年和任蓮已經約定好,尤語嘉的撫養權歸任蓮,他負責出撫養費。 條件是,任蓮不能阻止他去看尤語嘉。 為了不讓尤語嘉再哭,任蓮也做出了讓步,答應了這一條件。 窗外的雨還在下,轟鳴雷聲不絕于耳,尤啟年冒著大雨凈身出戶,連夜離開,任蓮抱著尤語嘉回房睡覺。 從頭到尾,她都像是隱形的,沒有被提及一句。 當時,她甚至也不太明白,他們沒有討論她的歸屬權,所以,她到底應該跟尤啟年走,還是留下跟著任蓮。 直到渾身凍僵,她從客廳地上爬起來,想通了—— 既然在他們眼中,自己是隱形的,那留下,或者離開,都無所謂。 而害怕打雷和雨天的她,除了選擇留下,別無他法。 好歹,有個睡覺的地方,不是么? 后來呢? 害怕到瑟瑟發抖的尤語寧躲在被窩里發了一條微博—— 不是有雨淋:【電來了,雷雨會什么時候停呢?】 半小時后,害怕到睡不著的她重新點開微博試圖刷下熱搜轉移注意力,看見了這個微博號的第一條評論。 撐傘:【天亮以后,明日晴?!?/br> 其實那天她應該對這條評論置之不理,或者問他是誰,為什么會評論自己的微博。 但那天她太難過,只想找到個情緒的出口。 所以,她什么也沒問,也沒置之不理。 就像是把對方當成一個樹洞,她將自己的脆弱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一個陌生人—— 不是有雨淋:【我害怕打雷,你怕嗎?】 撐傘:【不怕?!?/br> 不是有雨淋:【我討厭下雨天,你討厭嗎?】 撐傘:【不討厭?!?/br> 不是有雨淋:【我很怕黑,剛剛停電了?!?/br> 撐傘:【現在呢?】 不是有雨淋:【電來了?!?/br> 撐傘:【那你開著一盞燈睡覺?!?/br> 開著一盞燈睡覺? 好像是個還不錯的主意。 那晚,她的房間里一直亮著一盞臺燈。 也是第一次,她一個人也一夜好眠。 后來,寒假結束,開學初,她收到一盞帶有安眠香薰的花燈。 同年六一兒童節,她收到一盞小兔子臺燈。 次年的六一,她收到一盞月球臺燈。 這三盞臺燈,陪伴她夜夜安眠,直至高三結束。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湊巧,在撐傘說讓她開著一盞燈睡覺之后不久,那些不具名情書的主人就送了臺燈給她。 巧合到,他們就像是同一個人。 曾經她也問過撐傘,是否認識她。 但撐傘卻極少上線,跟她的互動也是少之又少,那個問題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只是從那以后,她的床頭總會留一盞小臺燈,慢慢變成一種習慣。 尤語寧回憶起曾經來自陌生人的美好,內心奇異地安定下來,不再去想聞珩為什么會留下那樣一條評論。 困意來襲,她放下手機,一夜好眠。 - 從上次還打火機失敗后,尤語寧就沒再見過聞珩。 這期間,她跟楓林合作的那部小短劇已經錄制完成。 這小短劇內容不多,制作很快。 本來是偏詼諧幽默的畫風,但最后結局卻是BE。 很符合它的名字:《他在我心上開了一槍》。 周五這天,后期做完了第一期的內容,尤語寧趕在上線之前聽了下。 這部小短劇主要講述的是,一個有社交恐懼癥的漫畫家女主,跟她家對門新搬來的神秘鄰居的故事。 神秘鄰居總是早出晚歸,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有時候,甚至連聲音也聽不見。 女主因為社交恐懼而變得很宅,如非必要絕不出門,生活全靠網購和外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