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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弟身染重病,藥石無醫?!彼穆曇魥A著一絲顫抖。 “起來?!膘贤醭G落笙伸出手,聲音和緩了不少,“本王有那么可怕嗎?” “王爺不怪妾身嗎?” 她所答正是他所查到的,并無二致,所以他也暫時放下了對她的疑心。 “你實話實說本王便不怪你,若你欺瞞了本王,本王定不饒你?!?/br> “妾身沒有欺瞞王爺?!鼻G落笙內心一震,最后抬袖輕輕搭上了他的手,盈盈起身,眸中恢復平靜。 淡淡的血腥味還縈繞在鼻尖,荊落笙吸了吸鼻子,不知接下來煜王會做什么。 “你總是做噩夢嗎?”煜王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不過著實讓她愣了一瞬,答道:“偶爾?!?/br> “本王睡眠不好?!?/br> 一番話立刻提醒了她今晨吵醒煜王之事,抿了抿唇,小聲道:“妾身會注意的?!?/br> 王爺問這些話,難道是要夜宿在這里? 她現在是他的侍妾,的確本應該做這些事。 她忽地抬眸問道:“王爺是否要沐???” “你嫌棄本王?”煜王皺起眉頭,立即反問道。 這都能觸到他的霉頭,她連忙搖搖頭,否認道:“妾身沒有?!?/br> 煜王又向她靠近一步,臉幾乎貼過來,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煜王的氣息,她咽了咽口水,因緊張閉上了眼睛。 嬌艷欲滴的絕色容顏撞入煜王的眼中,她垂眸不語的樣子不禁讓人生起垂憐之意,密集微蜷的睫毛不安分地閃動,就像刮在他躁動不安的心上,他喉結一滾,忽然一陣燥熱,心火涌上顱腔,燒得他幾乎情不自已。 半晌,煜王終于按捺住心中的燥火,拂袖離去。 空氣一直安靜如常,荊落笙再睜眼時,只瞧見煜王離去的背影。 她捂著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扶著桌邊,照著煜王陰晴不定的性子,睡不好覺的人是她才對,不過只要過了今晚,她就不用伺候煜王他這尊大佛了。 ** 翌日清晨,煜王果然如約,帶著荊落笙去了街市。 二人同乘一輛馬車,相對而坐,她不敢太明目張膽,當風拂起車簾時,她才敢稍稍往外瞧去。 車水馬龍,小販叫賣聲不絕于耳,巷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忽而,前方一個醒目的飛魚標記映入荊落笙的眼中,她瞳孔一震,身體不可控地撥開簾子,仔細辨認著木柱上的圖案,這的確是弟弟的暗號! 弟弟還活著! 她還來不及欣喜,煜王的聲音就即刻把她拉回了現實,“在看什么?” 她神色立刻恢復如常,擺正了身體,“妾身看到驚雨樓很是艷羨,早就聽聞驚雨樓的菜品天下一絕,妾身甚是向往?!?/br> 說罷,她等著煜王的態度,果然他撩起車帳,命令道:“停車?!?/br> 煜王下車后,朝她伸出手,荊落笙微笑著輕輕搭上去,他們這般郎才女貌的樣子,霎時引來數人駐足,周圍的人皆艷羨地瞧著這一對小郎君和小娘子。 荊落笙想要松開手,而煜王卻更緊了緊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她煞是不舒服,但也不好反抗,只好繼續陪他演戲。 煜王大駕光臨,自是要了一個包間,然而荊落笙的心思卻不在這里,她趁著其間撒謊說自己腹痛,待煜王點頭后,她立即離開了包間。 她的弟弟還在等她。 荊落笙有意避過了煜王身邊的影衛,從后門出了驚雨樓,不過她總覺得一切太過容易,但還沒來得及思索,就被人一把扯住,鉆進了巷子里。 指尖被一絲冰涼攥住,荊落笙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稍稍矮一點的少年,立刻擁住了他,“小羽?!?/br> 少年緊緊抱住他,下巴躺在她的頸彎,“阿姊,我好想你?!?/br> 荊落笙撫著少年破破爛爛的衣衫,心疼地為他拂去臉上的臟污,少年慢慢露出了一張白皙病態的臉,扯出一抹笑顏,“阿姊,我沒事?!?/br> “我們終于不用再受人威脅了?!?/br> 這句話狠狠觸動了荊落笙的內心,自她十歲開始就是在威脅的夾縫中生存,而現在終于有了片刻的自由,她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立刻拉起他細細的手腕,“小羽,我們走?!?/br> 可她剛抬腳,就見巷口處一抹玄色,帶著一股侵略性的威嚴幽幽走來。 她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這么順利。 “王爺?”荊落笙有意把荊慕羽攬在身后,“他是我弟弟?!?/br> 從他一進這巷子,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邊這個破敗少年身上,他瞇了瞇眼,看才看向荊落笙,“你弟弟?” 昨夜荊落笙可是親口向他保證她絕沒有撒謊,這個荊落笙究竟還有多少謊言! “王爺,我不是故意欺瞞,是妾身今日偶遇弟弟?!爆F下跟煜王來硬的,他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她只好放低姿態,暫時自保。 “偶遇,這么巧的偶遇,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煜王目光如炬,傾身走近。 “是小民一直在尋阿姊?!鼻G慕羽見此,立刻解釋道:“三月前有一流氓sao擾我阿姊,在爭斗中,小民與那流氓一起掉下了山崖,阿姊定是以為我摔得粉碎,才說我死了?!?/br> 荊慕羽一向聰明,他知道阿姊去了煜王執行刺殺任務,所以才在這里一直等著阿姊。而今暴露,他們之間早已有提前商議好的說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