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睫毛輕輕一顫，起開拉環，別開臉灌下一口。

    有男生起哄：“不愧是好兄弟，會長真講義氣?！?/br>
    林嘉裕坐在言祈右邊，兩手一攤：“看來我是聽不著葉神的情史了?！?/br>
    葉揚輕輕笑了聲，手指把玩著那張卡片，繼續下一個問題：“我沒談過戀愛——如果暗戀也算，是十年?！?/br>
    言祈又灌下口酒。

    沈青忙道：“葉神，您也別全給一個人說哇，等會兒再給會長灌醉了?！?/br>
    葉揚視線落在言祈手里的酒罐，頓了頓，從他耳邊退開，嗓音仍是低低的，但所有人都能聽見：“第三個問題?！?/br>
    “我正在追?！?/br>
    他說完，就把卡片放回牌堆，繼續抽取自己的下一個懲罰。

    ——是一張換位卡。

    請與距離最遠的異性i交換座位。

    這個懲罰在所有大冒險中算是程度輕的。

    不過同學出來玩，女孩和女孩都坐在一起，葉揚這一換過去，和掉進女兒國也沒什么區別。

    從言祈的角度望過去，大桌對面遠遠的一圈姑娘，中間坐著個帥得離譜的就礙眼。

    葉揚對待別人沒對他那么耐心，但基本的禮貌是有的。

    而且這人平時很少跟女孩交流，乍一坐到那邊去，旁邊的女同學都很熱情和他打招呼。

    吃飯的過程中他也會偶爾幫忙遞個筷子什么的。

    言祈收回視線，感覺今晚這啤酒也有點發酵過度。

    酸，除此之外沒什么酒味。

    他就多喝了點。

    *

    晚九點。

    夏夜悶熱，無云無星，一中校門外路燈亮著，黯白的光打在地上，把人影拖得老長。

    “葉神，那會長就交給你了啊?！鄙蚯囹T上共享單車，朝他們揮了揮手“周一見?！?/br>
    他騎著單車搖搖晃晃消失在夜色里，葉揚把言祈的手臂架在肩上。

    言祈其實走得動，姿勢也正常，并不東倒西歪。

    只不過剛剛散伙時葉揚看見他在往反方向走，像是認不清路。

    這才趕緊追上去把人撈回來。

    “怎么了?！比~揚稍稍一矮身，把言祈背起來“今晚喝這么多?！?/br>
    言祈不應聲。

    以葉揚對言會長的了解，他喝醉如果不動壞心思，多數時候都很安靜。

    也沒接著說話，默默地把人托好，往校園里走。

    cao場還有逗留的學生在踢足球。

    不知是誰飛起一腳，球迎面朝他們砸過來。

    葉揚側身一讓，躲開了，又拐回去兩步，把球給踢回去。

    這么一晃，好像把言祈晃清醒了。

    他掛在葉揚肩上的手臂忽然猛地一勒，把人圈得死緊。

    葉揚趕緊抬手握住他手腕，嗓音帶笑：“阿祈，把我勒死了沒人送你回宿舍?！?/br>
    言祈手勁稍微松開些，忽然出聲問：“后面兩個呢?！?/br>
    葉揚：“？”

    “真心話?！?/br>
    “——哦，你是說剩下那兩個問題？”

    “嗯?！?/br>
    “想知道？”

    言祈一聽葉揚這么問就曉得他要開條件，右手手掌一抬，卡住他下頜：“說?！?/br>
    葉揚頓了頓，繼續開條件：“親我一下?！?/br>
    言祈視線冷冷地從他側臉掃過，和轉過臉來的葉揚對上視線。

    夜色濃郁，葉揚的瞳仁也是深黑的，額前烏黑的發梢有汗滴落，滑過優越的鼻梁，落到唇上。

    那里有一塊暗紅的血痕。

    他咬的。

    言祈貼過去，在上面輕輕碰了碰。

    又退開。

    這一下輕得和沒有一樣，葉揚卻覺得口干舌燥，眼梢一耷，把臉轉回去，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回想真心話的卡面上最后兩個問題。

    ——是主動追求還是被追？

    ——契機是什么？

    ——是否曾經想過放棄這段感情？

    “契機是你第一次咬我的時候?！?/br>
    言祈垂著眼，模糊地嗯一聲，忽然把臉埋進他頸后黑色的衣領，牙齒輕輕碰了碰腺體外的皮膚。

    葉揚被他這動作干擾，腳步停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呼吸微微有點急促：“你知道你有個習慣性動作?！?/br>
    “喜歡邊咬邊抬手捏我后頸，像拎小貓一樣?！?/br>
    言祈被他這比喻逗笑：“那是在安撫你?！?/br>
    “嗯?！比~揚說“我那晚一直在想，假如以后你有自己的Omega，是不是也會在標記的時候這樣安撫他?！?/br>
    “阿祈?！彼吐曊f“喜歡你的人很多，我能為你做的很少?！?/br>
    “可我不想讓別人把你搶走……”

    “可能我確實是個壞東西?！?/br>
    言祈卡住他下頜的手指慢慢收緊，變成有些強硬地掐著，牙齒也從輕輕觸碰，變成了真正地咬下去。

    并不很疼，但那塊皮膚已經浮現出淺淺的牙印。

    葉揚閉了閉眼，快步走進宿舍樓把言祈放下。

    樓道里的吊燈好像有些壞了，光忽明忽暗，言祈被換了個姿勢抱起來，往臺階上走。

    因為言祈有意無意地撩撥，這一路顯得很漫長。終于到宿舍門口，葉揚一腳踹開大門，像抱了個燙手山芋似地，趕緊把這祖宗放下，想起身去浴室洗把臉冷靜一下。

    卻沒防備被言祈伸手拽住衣領猛地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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