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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前朱世藥也向他們辭行離去,所以此時只有她,周廣,宋家父子以及張大夫五人,他們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林知魚瞇著眼睛遠遠看著。 門口雖然有禁軍守著,但還有宮女內侍進進出出,甚至還和禁軍說說笑笑打招呼。 總之看起來一派祥和,她看向周廣:“這就是你說的宮內情況異常緊急?” 周廣:“……咳?!?/br> 林知魚現在想起來,周廣實在是處處漏洞,得虧自己太過緊張沒有發現異常。 也難怪他這么不著急,還給宋家父子單獨相處的機會。 周廣試圖解釋:“其實本來的計劃中,我們以為圣上一定會想要對王爺不利的,但如今看來,圣上似乎有別的打算……” 林知魚放松下來也關愛自己同行人的狀態,宋裕異常緊張,她想了想,湊近小聲道:“其實,珉王爺就是姜六?!?/br> 宋裕瞬間變臉,雙眼瞪圓:“……??!我就說那廝不是個好東西,果然!”下一刻拎起袖子,看模樣恨不得直接沖進宮里找他算賬。 不愧是一生之敵。 宋裕突然打心底充滿了斗志。 說來奇怪,他雖然一直看不慣姜六那廝,但此時聽到晏瑾和姜六是同一個人,生氣的同時竟然覺得放心了許多。 * 慈安殿中。 太后看著晏瑾,許久,冷笑一聲:“怎么,皇宮禁內,你還敢殺了哀家不成?!?/br> 如今陸家敗落,親生兒子和她離了心。 要說她最恨的還是晏瑾,每件事情里面都有他的手筆。 但讓她一直如此執著針對他的原因還不僅僅是如此。 當年,晏瑾從先帝的寢殿出來一刻鐘功夫,就傳來了皇上駕崩的消息,她一直懷疑是他殺了先帝,卻沒有證據,太醫都說是病逝。 但如今,她不打算繼續猜測了了,沒有證據又如何。 晏瑾沒理會她這一番思索,定定的看著窗外,像是在等著什么。 太后更加氣急:“你很在乎那個胡言亂語的尼姑……”說著陰狠地笑了一聲:“讓我猜一下,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后,會不會覺得可怕呢?” 林知魚剛到門口,就聽到這樣一句話。 挑撥離間,居心不良。 她簡直想把太后這個老妖婆暴打一頓,怎么沒完沒了的。 因為晏瑾早有安排,因此他們進宮很順利,只夠一路過來也暢通無阻,周廣兇神惡煞的,慈安宮的人不敢攔他,林知魚向前一步。 “我與王爺如何,就不勞您費心了?!?/br> 晏瑾一直未動的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他回過頭去,見到站在門口的林知魚。 捏緊的手指微微放松。 林知魚幾步走到晏瑾的面前,看著他沒事才放了心,然后杵了他一胳膊:“王爺,周廣說什么情況危急,讓我先走的話是不是你教他的?” 晏瑾沒吭聲。 林知魚嘆氣。 “王爺,你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大可以直接問我,不必再試探我,次數多了,我可是會生氣的?!?/br> 晏瑾猛地轉頭看向她。 林知魚倒沒有覺得生氣,晏瑾鮮少露出現在這樣缺乏安全感的模樣,談戀愛嘛,患得患失才正常。 太后看他們二人居然還有閑心打情罵俏,咬牙道:“你們還真是情深不悔,也不怕今日有來無回!” 孫慶向前一步:“奴才參見太后娘娘?!?/br> 太后猛地一愣。 雖然她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一個錢嬤嬤,但孫喜伺候她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弟弟的事情:“你是佑安身邊的那個奴才,你沒死?你來這里做什么?!?/br> “奴才來這里自然是說明真相……”說到這里有點遲疑,最終嘆了一口氣,放棄似的道:“先帝是公主所殺?!?/br> 太后一愣:“怎么可能,佑安死的時候,先帝他明明還好好的活著……” 宋裕接上:“可當日之后,先帝的身體日漸衰弱,七日后便死了?!?/br> 張大夫跪在地上抬頭:“娘娘,確實如此?!?/br> “張太醫?” “正是微臣?!睆埓蠓蝾h首。 當年圣上被下毒之后,自知時日無多,待聽說佑安公主自焚后更是痛苦萬分。 執著了一世,終究打算讓公主干干凈凈的離去。 說是讓他日日來診脈,其實只是讓他瞞下這件他中毒的事罷了,張大夫以為自己知道了如此秘辛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慶安帝在臨死,命令他出宮保護宋裕。 于是沒多久,他便向新帝上了折子,告老還鄉。 “不可能……”太后喃喃自語,神色轉換間看到了身后的宋裕。 場面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太后和林知魚不一樣,她是見過佑安公主和駙馬,以及小時候的宋裕的。 就連太后都沒維持住惡毒的表情,手指顫抖:“他……他是……?” 宋老爺的表情僵硬了片刻,突然有些氣虛:“沒錯,他就是公主的兒子?!?/br> 他也很絕望,明明小主子幼時雖然有些胖,但最起碼眉清目秀,長大之后就越長越殘。以至于他和張大夫都易了容,卻獨獨跳過了他。 實在是很多人就算是親眼見到也頂多會說宋裕和公主又丑又像,卻根本不會懷疑。 孫慶在安心的同時又有些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