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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這可是娘娘交代下來的任務?!闭f著還伸手慈安殿內指了指。 馬小義嘿嘿一笑,被踹了也不生氣,和帶著林知魚她們時候的趾高氣昂截然不同,繼續聽孫喜訓話。 “該交代的可交代了?”孫喜斜眼看了看李小義。 “果然正如您說的,果然一看就知道是那位,而且啊……我特意和王香姑姑交代了,平日里盡可能多照顧她一些?!?/br> 孫喜仿佛想起什么,瞇了瞇眼,“她可是不愿意?” “可不是,兒子一個沒注意,她差點跑了?!?/br> 孫喜聽了冷笑一聲,他早就聽說那丫頭尋死覓活地不愿意,得虧她長了那么一張臉,要不然哪有這福氣。不過事情既已辦妥,暫時先不必追究這么多,反正那丫頭的家人還捏在他們手里,想來也只能乖乖聽話。 要不是他突然之間腹痛得完全起不了身,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任務臨時交給旁人,還好馬小義這小崽子平時雖然蠢了點,但是也勝在乖巧聽話,辦事也算是靠譜。 想到這里,孫喜滿意地點點頭,“事情做的好,娘娘有的是賞賜?!?/br> 然后領著張小義去殿內回話。 * 李姑姑去書房回話的時候,周廣剛從里面出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李茹看著不由得笑了一聲。 主要是周廣這人長了一張粗獷的臉,但是他的表情每日都變化多樣,越是這樣凝重的表情越是顯得滑稽好笑,樂趣無窮。 周廣臉色更沉了,他憋了口氣:“姑姑,你若是真的膽子大,有本事對著王爺的時候也稍微放松一點?!闭f完也不待她反應,然后轉身離去。 李茹沉默下來,扣了扣門走進去。 晏瑾坐在書桌后面,一身月白長衫,袖口用金線繡了竹子,黑發被玉冠束起,露出清雋的眉眼,像是在思考什么,手指一下一下地輕敲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書桌是紫檀木書桌,他的手放在上面越發顯得如薄胎瓷一般白凈如玉。 李茹候在下面,神色恭謹,她只覺得桌子的發出的聲音仿若自己的心跳聲。 若是被林知魚看到肯定要感慨,白日里對她們那么高傲的李姑姑,現在卻這樣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李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晏瑾自幼是她看著長大的,但是隨著他慢慢長大,他的性格依舊寬和,可她卻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心神緊繃,異常緊張。 思索間聽他說道:“既送來了,就先給她們安置下來,不過還是盯著一點?!?/br> 李茹連聲應好,卻又道:“不過……” 晏瑾朝她瞥來,示意她繼續說,她凜了凜神色,有些糾結地開口:“這次送來的女子里有兩個比較特殊,一個長得和……容貴妃有幾分神似?!?/br> 容貴妃是先帝的貴妃,也是王爺的生母,先帝還在的時候就香消玉殞了。 李茹微微抬頭看向晏瑾,見他神色并無異樣,只是手指敲擊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下了,片刻之后聽到他帶著笑的聲音:“姑姑不必擔心我,我們這位太后年紀大了,也就是搞搞這些罷了?!?/br> 聽他這樣說,李茹心里還是為他有些難受,但也只能接著說:“另外一個她的模樣有些……”糾結了一下措辭描述:“有些不堪入目?!?/br> 晏瑾眉眼微挑,似是不大介意:“無妨,盯緊她們就是?!?/br> 李姑姑應聲退出了房間。 * 在驢車上待的三天多讓林知魚身心俱疲,倒頭就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房間內幽幽地亮著燭火。 張芷蘭坐在梳妝臺的鏡子前不停地變換著表情,一會兒嘟嘴,一會兒嘆息,似是在欣賞自己的美貌,隱約還能聽到她自言自語:“怎么這么好看……” 林知魚癱在床上沒發出聲音,側身看著她一會兒,覺得她還挺可愛的,輕笑了一聲,正打算說什么。 張芷蘭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神采飛揚:“黑妞兒,你醒了???”邊說還邊回頭看一眼鏡子,似乎在確認自己這么兇的時候是不是依然好看。 黑妞兒林知魚:“……”好好的美女怎么偏偏長了張嘴。 或許是林知魚當時對張芷蘭的態度太溫和,對方儼然把她當成了一個好欺負的包子,不等她回話自顧自地揚了揚下巴:“黑妞兒,你別以為你能跟我們一起來王府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嘛——”說著頓了頓,接著十分確定地說道: “——不過是特意找來襯托我們的丑角兒罷了?!?/br> 林知魚:??你們這就把我混進來的事情這么合理化了。 平心而論,其實林知魚現在的扮相算不上丑,頂多就是普通了點,膚色黑了點,但是在這群美人堆兒里,就硬生生變成了一個丑東西。 張芷蘭猶在自言自語:“怪不得之前聽說陸大人這次找了特別女子呢…原來是你~” 說著又喜滋滋地點點頭,像是十分贊同的樣子:“倒是個取巧的好法子?!?/br> 林知魚全程沒插進半句話,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大家開心就好。 她從張芷蘭的描述中知道這些美人都是太后從宮里以及京城挑選來的美女,特意送來給宴尚傳宗接代的,不過她們事先沒見過面,也是直到今日被送過來才第一次被聚集在一起。 怪不得沒人發現她的異樣。 林知魚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居然不僅輕而易舉混進了王府,甚至地陰差陽錯地被誤認為是太后送來的重磅嘉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