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說：“你放著，等我回頭洗?！?/br>
    等周鶯走后，許途陪凜凜收拾了碗筷。

    “我要洗碗，你要不去客廳玩一會?！眲C凜系上圍裙，戴上手套。

    許途說：“我幫你?！?/br>
    凜凜說：“我自己洗就好了?！?/br>
    許途說：“我一個人呆著無聊?！?/br>
    凜凜說：“那你等等，我給你拿個圍裙?！?/br>
    她從客廳里，另拿了一只圍裙過來。許途低頭，伸開手，凜凜將圍裙靠在他腰上，手繞到他背后去，將系帶打了個結。

    許途注視著她的頭發。

    她頭發挽了個丸子，上面戴著一大朵粉紅色的，蓬蓬的頭花。許途總以為這么大的花，戴在頭上很俗氣的，但她戴著就特別漂亮，顯得肌膚粉嫩，唇紅齒白，眼睛清清靈靈，透明仿若水晶。

    他恍惚以為自己在玩什么女仆游戲，腦子里一瞎想，臉又紅了。她的手像是在量他的腰圍，他乖乖地由她摟著。

    “緊不緊？”

    他搖頭：“不緊?！?/br>
    許途沒干過家務。他是個嬌生慣養的男孩子，凜凜當然舍不得讓他真洗碗，給了他一塊干抹布：“你用這個。我洗好了，你用這個布，把碗盤上的水擦干，放到旁邊那個櫥柜里?！?/br>
    “是這個嗎？”

    “嗯?！?/br>
    許途擦著碗：“你mama下午要回來嗎？”

    凜凜說：“她應該要去店里?！?/br>
    “那咱們下午做什么？”

    凜凜說：“我不想出門，咱們在家玩吧?！?/br>
    洗了碗，拖了地面，擦干凈手，回到客廳。周鶯果然打電話來了，店里有事，周鶯要去上會班，晚上可能回來的晚。

    “許途還在嗎？”她關切地說。

    凜凜說：“他還在呢?！?/br>
    周鶯說：“那你們自己玩，晚上不想做飯，叫點外賣吧。乖乖的，不要胡鬧知不知道？”

    凜凜難為情：“mama，我知道啦?！?/br>
    許途蹲在陽臺，欣賞她家養的盆栽。他拿著個小噴壺，給蝴蝶蘭澆水。這盆蝴蝶蘭養的可真好，大朵大朵粉紫的花瓣，開的正艷。盆上的水苔綠油油的，一看就是經常打理澆水。

    “你喜歡蝴蝶蘭嗎？”

    凜凜往他旁邊蹲下：“我房間里還有一盆粉白色的，比這個還好。我mama喜歡蝴蝶蘭。你要不要，我給你一盆?！?/br>
    許途搖頭：“我養不好，怕養死了?！?/br>
    凜凜高興拉著他的手：“我帶你去看我房間?！?/br>
    許途笑著跟上她，來到臥室。凜凜推開臥室門。小小的一間屋子，非常整潔，墻面是淡粉色，白色的小床，粉底白花的被子和床單。衣柜旁邊有個小書桌，書桌上方有盆開粉白色花朵的蝴蝶蘭。凜凜拿起旁邊的小噴霧器，順手噴了一點水。

    許途拿起一個青蛙玩偶，笑著將青蛙的眼睛疊成一個雙眼皮。

    他展示給她看，凜凜笑了起來：“你不要那樣弄它啦，丑死了。那是我小時候的玩具?！?/br>
    “我給你看我的照片?！?/br>
    凜凜拿起書架上的相冊，拉著許途一塊，坐到床上，翻給他看。

    里頭很多照片，從奶娃娃的時候，到現在，估計得有幾十來張。照片有點舊了，邊緣已經發黃。

    許途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孩子，坐在餐桌前。這女人真的非常漂亮，眉眼秾艷，輪廓優越，氣質端莊柔和，有種書卷氣。許途敢說，這是他現實里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這是你mama嗎？”許途猜測。

    凜凜點頭：“這是我mama，她抱著的是我?！?/br>
    遺傳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凜凜現在的模樣，跟照片里周鶯年輕的時候，極其相像。

    照片里的小姑娘，也是從小漂亮到大。許途看到一張照片是她坐在鋼琴前，扭過頭來，對著鏡頭笑。

    “我現在不彈鋼琴了?！?/br>
    凜凜說：“我mama把這個鋼琴給賣掉了。沒時間學，太占地方。不過我家里面還有一把吉他?！?/br>
    她興沖沖爬起來：“我還會彈吉他，我彈給你聽?！?/br>
    她跑到柜子前，踮著腳，伸手往上夠。夠了兩下夠不著，柜子太高。許途說：“我幫你?！弊哌^去，直接抱起她的腿，托著腳將她舉起來。

    她高興地笑，回頭看了一眼他，抓著個吉他包往下扯。

    她拿個濕抹布，將灰塵擦了擦，取出吉他，回到床上。

    她彈了一首《月亮河》，是電影蒂凡尼的早餐里，奧黛麗赫本坐在窗前，邊彈邊唱的那支曲子。

    她彈完，許途接過來，也彈了一遍。他也會這首。

    許途抱著吉他：“你看過大話西游嗎？周星馳的。我會彈那個，大話西游的片尾曲，叫一生所愛?！?/br>
    凜凜說：“我也喜歡那個猴子，那你會唱那個粵語嗎？”

    許途說：“會一點?！?/br>
    他一邊彈奏，一邊用粵語唱起了那經典的歌詞。

    凜凜坐在對面，聽得出了神。

    他彈得好，唱得也好，不是特別標準，但很有味道。一遍彈完，他抿嘴笑了笑，很高興。

    凜凜爬到她面前，臉湊到他臉前，親了一下他嘴巴。

    許途看著她那雙漂亮的，像喜鵲一樣的眼睛，睫毛烏黑，臉蛋粉白。他笑起來，大膽地親了回去。見她雙手伸出來，欲摟自己的脖子，他放下吉他，也張開手臂，熱情地接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