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當做沒聽見，吃過午飯說：“先看禮物吧?！?/br>
    何姜其實也在期待著，到地方后讓閉眼就閉眼。

    余望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找準角度說：“可以看了?！?/br>
    何姜的眼前是一片姹紫嫣紅，她眼睛越瞪越大說：“現在是冬天?！?/br>
    可這看上去像是春意盎然。

    余望向上指說：“有玻璃頂?！?/br>
    他請的是最專業的人，前前后后好幾個月才把地方收拾出來。

    何姜只覺得每朵花都嬌艷，側過頭說：“要拍照?！?/br>
    余望早就準備好，不過相機剛拿出來，何姜就期期艾艾湊近，趴在他耳邊說話。

    就兩個字——浴缸。

    恨只恨這份禮物送得太好，余望一直到晚上才有機會收到回禮。

    浴室里水花四濺，所有的聲音都在狹小的空間，何姜沉沉浮浮，只覺得這份禮送得自己太累，心想下次還是算了吧。

    第69章 ??元旦

    圣誕一過, 就是元旦。

    市民廣場組織了倒數跨年的活動，何姜一直很想參加，跟她爸吃過飯就出門去約會。

    余望下午去了趟老宅, 因此今天沒到樓下接人, 而是到目的地等。

    說是等，他不過是早到兩分鐘而已。

    道路臨時管控, 何姜是坐地鐵過來的，她順著人流走就看到他，不知怎么有點不好意思喊, 往前跳幾步說：“等很久了嗎？”

    說實在的，余望還是第一次在地鐵站等她，陡然生出種在演電影的感覺。

    他道：“才剛來?！?/br>
    何姜剛要往下接，被路人撞一下, 跌進他的懷里。

    余望手放在她的腰上道：“沒事吧？”

    何姜只是沒站穩, 忽然感嘆說：“太久沒擠地鐵了?！?/br>
    擱以前，她也是為不遲到在門縫邊穩如泰山的人, 可見人由奢入儉難不是沒有理由的。

    余望想象著她曾經自己在人潮中擁擠著的樣子就難受，摸摸她的腦袋說：“沒事, 我在呢?！?/br>
    何姜倒沒那么多愁善感, 對她來說已經時過境遷, 她道：“還是快點出去找位置吧?！?/br>
    活動大屏幕在倒數，前排總是更有氣氛。

    余望沒反對，只是護著她道：“那也要小心走路?！?/br>
    兩個人挨得很近, 說不清究竟是自己在走還是在人群的推動下，連地鐵站這樣有局限的空間都如此, 更別提戶外的廣場。

    那簡直是人山人海, 一眼過去望不到邊。

    何姜還是第一次來, 深呼吸說：“感覺是來找罪受的?！?/br>
    她一手還得僅僅攥著手機，生怕從哪冒出個賊來。

    余望攬住她的道：“還挺有意思的?！?/br>
    他們難得在大庭廣眾下有這樣的親密。

    何姜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肘子捅過去說：“不許說話?！?/br>
    余望低眉順眼笑，看上去別提多乖巧，好像自己半點旖旎的念頭都沒有。

    但到底是太擠，想站穩就只能靠在他懷里，何姜感受著男人的體溫，忍不住說：“我看人家來都挺浪漫的?！?/br>
    也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做到的，拍出來的照片還能唯美。

    余望也沒看出來浪漫，但是摸著她的發頂道：“試試也好?！?/br>
    他們畢竟是第一次談戀愛，總得自己來過才行。

    何姜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看自己的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br>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廣播的聲音就響起來，在場人的目光都投向電子屏。

    只有余望看著她，覺得燈光在她的眼睛里好像投射出許多，那是比寶石還璀璨的光芒。

    何姜渾然不知，數到“十”的時候才收回目光。

    她準備著說祝福，一只手還停在手機屏幕和她爸聊天界面的發送鍵上，可以說是一碗水端平得徹底。

    余望好笑道：“將來我們有兩個孩子的話，你一定是個不偏心的好mama?！?/br>
    這句話話音剛落就接下上“新年快樂”四個字。

    可他前后沒有斷句，落在何姜的耳朵里就變成“mama新年快樂”，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占這個便宜。

    她道：“感覺好虛無?！?/br>
    跑這么遠，受這些罪，感覺沒有得到期待的。

    余望道：“可是跟你一起過節就好?！?/br>
    何姜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看著漸漸散去的人潮說：“我們去吃燒烤吧?！?/br>
    雖然是夜半時分，大街上的人不老少，連信號都跳到一格。

    余望本來想讓司機來接，心想這樣車要進來也很困難，說：“能走得動嗎？”

    何姜點頭道：“拐過去人會少很多?！?/br>
    她說得沒錯，過去之后連空氣都新鮮起來，冬日里的蕭瑟也多幾分。

    余望道：“冷不冷？”

    何姜把圍巾裹好，原地跳兩下說：“還行?！?/br>
    樹葉落個干凈，路燈下的樹影有幾張張牙舞爪，像是隨時會從地里鉆出來的妖魔鬼怪。

    然而都比不上余望的攝人心魂，他道：“姜姜，有個辦法能馬上熱起來?！?/br>
    到底是黑夜能給人勇氣，何姜踮腳尖說：“我也知道?！?/br>
    她主動靠近，冰冷的嘴唇印上去。

    余望好像嘗到一點巧克力的味道，還是小時候瞞著父母哥哥從柜子里偷出來的那種，只想一顆一顆接著剝開。

    但也知道是在外面，停下來道：“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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