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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做保安的最怕得罪人, 馬上道:“不好意思余先生?!?/br> 余望倒沒覺得有什么, 說:“是我自己沒登記?!?/br> 他還當成件趣事跟女朋友說,叫何姜樂不可支道:“這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挺貴?!?/br> 她還以為十來萬就能買下來,結果加改裝居然要百來萬, 真是不可思議。 余望是正兒八經的富三代長大,可以說從來沒缺過錢, 在興趣愛好上從不吝嗇, 買車像是搜集心愛的玩具, 道:“改天帶你參觀我的車庫?!?/br> 想把自己的寶貝展示給心愛的人看。 何姜欣然接受,不過說:“那這車用來拉樹會不會很糟蹋?” 余望心想這是什么道理,說:“車畢竟是工具,總比放著好?!?/br> 何姜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哄自己,說:“但很多人都管車叫老婆?!?/br> 愛惜得不行。 這在余望看來更沒道理,說:“你要是肯做我老婆,不僅車,連我的人都歸你?!?/br> 認真談戀愛的人,說起婚姻是正常事,何姜對此并不排斥,但她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坦白道:“我想晚一點?!?/br> 起碼最近三五年不考慮。 余望本質上也不是追求婚姻,道:“沒事,只要你喜歡我就行?!?/br> 他只是想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合法好像能給人安全感。 何姜聽他這話說得怪可憐的,還有兩分卑微,說:“一般都是女生要求男生?!?/br> 余望不是個一般人,說:“你不用要求,就是我會做的事情?!?/br> 何姜看他直視前方說情話,撒嬌道:“要看著我說?!?/br> 余望總不能在大馬路上停下來,心想趕時間的時候處處是紅燈,這會想要點能說話的功夫居然一路飄綠。 他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側過頭再重復一遍。 何姜心滿意足,莫名整整自己的圍巾說:“今天回去也要做慈善?!?/br> 她老覺得自己太幸運,不多做好事說不準會遭天譴,因此每每得到一點愛就要回饋社會,拉出賬單看的話她自己最多的支出恐怕就是這上頭。 余望已經熟知她的大部分習慣,自己倒數著紅燈又出發。 花鳥市場占地面積很大,一進去就是鳥叫,何姜還是第一次到這兒來,左右看說:“這是染色嗎?” 余望他爺爺就愛好這些,因此他是略懂,細端詳說:“虎皮鸚鵡,應該是天生的?!?/br> 何姜酷愛藍色,眼看著人家身上這漸變藍的羽毛就忍不住,伸出手指說:“好好看?!?/br> 余望試探性說:“那買一只?” 何姜猛搖頭道:“我不要?!?/br> 寵物多數熬不過人,她不太喜歡離別的痛苦,說:“還是讓它們等更有緣的人?!?/br> 余望其實有所預料,因為他早些時候是想過送何姜一只小狗,可惜旁敲側擊后就斷絕這個念頭。 他道:“那就只看看?!?/br> 兩個人邊走邊看,已經忘記目的是圣誕樹,還是看到賣花的攤位才想起來。 何姜喜歡花,哪怕是別人認為最俗艷的紅玫瑰,花好像也格外襯她,每一種都在她身邊搭配出不一樣的氣氛來。 余望自認是會拍照的不如他會做男朋友,會做男朋友的不如他會拍照,當下就拿出相機來,可以說是時刻準備著。 何姜只覺得他總是背著個雙肩包,永遠能拿出最適合當下的東西來,忍不住道:“你不覺得重嗎?” 她要不是有百八十個包要展示,出門更加愿意只揣上手機兩手空空。 余望常年戶外運動,對背包是習以為常,甚至背過身展示道:“看上去像不像大學生?” 說實話,還是挺像的,何姜點頭道:“在我們學校很常見?!?/br> 尤其是這種牛仔褲和T的打扮。 余望衣著向來隨意,以方便行動為基準,嚴格說起來他并非潮人,但身上有另一種英俊,自然、率性,像灑在雪山之巔的陽光。 他道:“可惜咱倆沒能一個學校?!?/br> 何姜也不由得設想自己要是很早就遇見他會怎么樣,但想來想去都缺乏現實邏輯的支持,說:“也許那樣就不會互相喜歡?!?/br> 他們吸引彼此的是現在,但稍有偏差壓根不會成為現在的自己。 余望想想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在她額頭彈一下說:“不許現實主義?!?/br> 戀愛本來就是有許多的浪漫。 何姜討好笑笑,目光所及忽然說:“你閉上眼睛?!?/br> 聽上去像是有什么驚喜,余望很是聽話,不過還記得往旁邊先跨一步,生怕擋到別人的路。 何姜做賊一樣跟店老板交涉,買下一樣東西后說:“請睜眼?!?/br> 余望不解道:“草?” 又補充說:“我是指一種植物?!?/br> 何姜抬下巴示意道:“你摸摸它?” 余望一手拿著相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眼見著葉子閉合說:“含羞草?” 何姜用力點點頭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余望依稀記得小時候見識過,說:“確實?!?/br> 又意味不明道:“有點像你?!?/br> 碰得太用力就躲起來。 何姜看他的眼神有兩分古怪,踩一腳說:“現在是光天化日?!?/br> 余望小聲道:“那晚上行嗎?” 又可憐巴巴說:“你都回家吃晚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