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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建于上世紀初的百年名校既承載著歷史的厚重, 也有緊跟時代的潮流。 從位于蘇聯式小紅樓的學生辦事處出來,何姜把不在校聲明折疊起來放進口袋里,說:“幸好想起來了?!?/br> 余望看她還在自己腦袋上敲一下, 說:“助理沒提醒你嗎?” 照理說日程安排應該都有人負責的。 何姜搖頭說:“這個要自己來辦, 我就沒跟云珊講?!?/br>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忘記,說:“是我太粗心?!?/br> 百密總有一疏, 余望自然地牽她說:“那等下還有別的事嗎?” 男人的掌心寬厚又溫暖,何姜踩過干枯的落葉,發出“沙沙”的細響, 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說:“還算自由?!?/br> 余望得寸進尺扣住她的手指說:“那逛逛你的母校?!?/br> 何姜不得不糾正說:“準確來講,還沒畢業之前不能稱之為母校?!?/br> 又說:“但是你中文不好,我知道?!?/br> 余望的借口被截胡,在她臉上輕輕捏一下。 何姜笑得眼睛彎彎說:“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br> 說是“秘密”人還挺多的, 在光華樓前的小花園里, 兩顆紫薇花樹一左一右,這個季節里花瓣落滿地, 連石桌椅上也全都是,被余望用手拂掉。 何姜坐下來說:“我有時候就在這坐一坐?!?/br> 她原來喜歡不花錢散散心, 尤其愛看免費的花草樹木。 余望上次就發現她格外愛看這些, 說:“下次我們去云南, 花開得特別好?!?/br> 還真是巧,何姜偏過頭看他說:“我下個月去?!?/br> 咖啡成熟時間是十月,新品還需要再研究, 跟云南那邊的咖啡園都聯系過,總得實際考察一下。 弋? 余望道:“忙完正事還有時間的話, 我陪你逛逛?!?/br> 看樣子他也要去, 何姜還是挺意動的, 說:“是去保山,離大理好像不是很遠?!?/br> 她特意查過,還想著有機會的話順便去看看蒼山洱海。 余望道:“到時候看怎么安排吧,有工作的時候我就不跟?!?/br> 公私也得分明。 何姜對古城的概念就是浪漫,不過想想還是說:“最少要去半個月呢,別耽誤你事情?!?/br> 余望又不是她,事業剛在起步階段,他手下能干的人不知道多少,不然原來哪有時間到處去游山玩水,他道:“半個月?那我更得去一趟?!?/br> 啥叫熱戀,不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何姜覺得自己也會想他,說:“那等我快忙完跟你說?!?/br> 又道:“有錢人談戀愛真是好?!?/br> 坐飛機比坐公交還輕松,見面都不像是什么大問題。 余望聽她這么講好像自己不是的樣子,說:“還得愿意才行?!?/br> 總覺得光提錢的話有點淺薄。 何姜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說:“有的人再富也不愿意花?!?/br> 她聽過見過的就不少,主要還是摳門。 余望道:“我舍得?!?/br> 時間和錢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兩個人對坐說著話,一朵花從樹梢墜落。 余望撿起來輕輕吹兩下,卡在她發間說:“就這個姿勢,別動?!?/br> 何姜登時像被凍住,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她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著腮,從唇縫里擠出句話來說:“要笑嗎?” 余望剛找好角度,說:“這樣就行?!?/br> 他一連按幾下,看上去是毫無章法的樣子,成品卻出人意料的好。 何姜只覺得自己人比花嬌,說:“真好,以后出門有人專門拍照了?!?/br> 她對著攝影師未必能笑得自然,沖余望才有一雙漂亮眼睛。 余望看一次往里頭陷一次,微微嘆息道:“這兒人真是多啊?!?/br> 人不多想干嘛?何姜睨他一眼說:“小流氓?!?/br> 余望好笑揉揉她的臉說:“早晚讓你知道什么叫流氓?!?/br> 何姜不得不睬他一腳,站起來說:“再帶你看看別的?!?/br> 從教學樓到圖書館逛個遍,連熟悉的野貓都沒放過。 那是一只胖胖的田園貓,愜意地曬著太陽,舔爪子的樣子看著就不好惹。 其實不用看貓,只看何姜蹲在三米外眼巴巴看著就知道,這貓是生人勿近。 余望道:“很兇嗎?” 何姜比個“噓”的手勢說:“抓它去絕育的時候撓了四個人?!?/br> 戰斗力一騎絕塵,至今都是本校野貓中的一霸。 余望心想要是有人要帶自己去絕育,那他的反抗肯定更激烈。 他道:“有的貓是這樣的?!?/br> 性格就是不親人,何姜茍富貴的時候想跟它勿相忘都沒能成,只好給本校愛貓協會多捐點錢,給毛孩子們都送上絕育和罐頭套餐。 她道:“所以我就偶爾來看看它?!?/br> 余望開玩笑道:“它錯過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了?!?/br> 何姜一本正經道:“我們孟子可是只富貴不能yin的好貓?!?/br> 余望敏銳道:“這名字你起的?” 何姜點頭說:“我起的小名,官方名字叫泰山,不過你叫它都不會應的?!?/br> 愛貓協會是復興一大學生組織,給全校的貓貓狗狗都編號,還專門開了公眾號方便大家領養。 余望羨慕地覺得這貓待遇夠高的,酸溜溜道:“它還有愛稱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