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忽然停住腳步。

    回頭認真打量斯華年幾眼，皺著眉問：“你……就是大山的那個小媳婦？送他個爛蘋果，只讓天天捧著看不讓吃的那個？”

    第9章

    “嗯？大山？”斯華年的耳尖抖了抖，迅速湊到光頭身邊，換上了甜甜的笑，“這位叔叔，你認識我哥哥嗎？”

    “叔什么叔，老子才四十！”

    “……那這位大哥，”斯華年乖乖改口，“我哥他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他？”

    “欺負他？”光頭嗤了聲，“不搶著巴結他就不錯了?！?/br>
    斯華年頓時心滿意足，“我哥哥真棒?！?/br>
    小姑娘長得漂亮，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揉碎了星星。光頭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難怪那小子惦記?！?/br>
    被晾在旁邊的兩名獄警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無奈。眼看那兩人又搭了幾句話，還是一開始跟斯華年說話的獄警先出聲：“行了行了，0769的meimei，你去旁邊那間房等著吧?！?/br>
    “……哦，”斯華年下意識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嗯？上次那個房間嗎？”

    獄警不耐地嗯了聲，“我給你叫人去?！?/br>
    斯華年蹦蹦跳跳地走進去坐下，摸著下巴琢磨：“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光頭叔叔說的……蘋果，對，蘋果！原來哥哥不喜歡吃蘋果?！?/br>
    她腦子里剛冒出個這么念頭，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斯華年站了起來，認真盯著房間門。

    看到斯晉出現的一瞬間，她沖過去，把他抱了個滿懷：“哥哥！”

    斯晉被她撞得微微退后了一步，然后他笑了：“年年?！?/br>
    “哥哥我想死你了！”

    小姑娘在他懷里像只小豬一樣拱來拱去，斯晉伸手環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安靜下來。

    “年年，坐飛機累不累？”

    “不累，”斯華年像獻寶一樣把入學通知書放進他手里，“以后我可以經常來看哥哥了?！?/br>
    斯晉嗯了聲，牽著meimei走到椅子旁邊，兩人挨著坐下。他用手指摩挲著紙上那個龍城大學的?；?，沉默著。這一世……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只不過是沒有對年年說那些告白的話，就能遇到這樣天大的好事。年年不再對他厭惡躲避，反而變得活潑又粘人。如果這是個夢，他只祈求永遠不要醒來。

    “哥哥？”

    “年年，”斯晉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覺得開心嗎？會不會可惜？”

    斯華年乖巧地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開心。能見到哥哥我就開心?！?/br>
    斯晉忽然就紅了眼眶。

    他想起年年小時候說過的話。

    “……電視上那個是冰雪城哦，爸爸mama帶我去旅游過，可漂亮啦！我以后要在那里買個大房子，一到冬天就去雪山滑雪……聽說冰雪城大學出過好多好多厲害的科學家，我呢肯定不行，但是我可以當科學家的同學！也很厲害的！”

    沒想到有一天，他竟也能贏過冰雪城。

    “年年，”斯晉用力閉了閉眼，“什么時候想回去了就跟哥哥說，哥哥再幫你想辦法?！?/br>
    “不走了，”斯華年彎著眼睛笑起來，“龍城大學也很好呀。我可以每個月都來看哥哥，你不喜歡吃蘋果，我就給你帶點橘子香蕉什么的?！?/br>
    斯晉其實沒有不喜歡蘋果，但他只是疑惑了一瞬，就掉進斯華年編織的美好畫面里。于是他也笑了：“好，哥哥等著你?！?/br>
    兩個人安靜地依偎了一會兒，還是斯晉先開口：“年年，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沒有，林秘書說等我先去看一看房子再買?！?/br>
    “也好，年年挑個喜歡的?！?/br>
    斯華年湊在斯晉身邊，心里平靜又溫暖，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要是我是蜘蛛俠就好了，可以把哥哥救出來?！?/br>
    斯晉心頭一酸，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梗?。骸澳昴辍彼谷A年意識到這個話題有點傷感。

    她覺得應該說點開心的事。

    “哥哥，”她的語氣歡快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吧，我的臺步現在走得可好了?！?/br>
    沈阿姨給她找的老師，曾經也是個排名前50的超模。雖然脾氣不錯，功課上卻很是嚴格。斯華年學了四個月，昨天還是第一次被夸獎。

    “嗯？”

    斯華年跳下椅子，跑到房間的另外一邊，朝斯晉走過來。她穿著牛仔質地的百褶短裙，一雙又細又直的腿，踩著潔白的板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斯晉心上。

    她停下來擺了個定點pose，俏皮地朝他眨眨眼。斯晉腦子里嘩啦一下，一片空白。

    “哥哥，”斯華年回到他身邊做好，眼巴巴等著被夸，“好看嗎?！?/br>
    “年年真……”漂亮。

    但斯晉不敢這么說。

    他知道自己對年年不是欣賞，是那種含著愛慕的肖想。她朝他眨眨眼，他的心跳就完全沒了節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他怕她聽出不對勁，只好說：“年年真厲害?！?/br>
    斯華年笑嘻嘻的，在他肩頭蹭了蹭。

    “Beaute的龍城分公司已經開業了，我是沈阿姨簽下的第一個模特呢?！?/br>
    這件事情斯晉知道，她在之前的電話里就跟他說過。斯晉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高興，這讓斯華年有點失落，但他也沒攔著她。

    “年年，你開心嗎？”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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