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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她臉上不是恭維,而是誠心誠意這么想的。 “對啊,肯定是這樣,都多少年沒見著這樣大的雷了?!?/br> “以前我在圣地外的時候啊,就盼著打雷,盼七八年都未必見得到一場雷,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聽不見打雷的聲音了,我家這個小的,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老天爺發威呢!都是托了小蠻姑娘的福氣??!” 這群凡人,說迷信也是真迷信,被張氏一帶偏,紛紛虔誠地感激起了王也。 當事人王也:“……”老天爺打雷關我什么事? 不過她倒是從孫老頭那里弄明白了打雷到底有什么好處。 雷,正也,一切妖魔鬼怪的終極克星。 天上打雷,人間的正氣就會增加,妖魔鬼怪就會受到抑制,這個時間可以持續最短半個月,半個月里,打過雷的地方,基本上是不會受到鬼怪sao擾的,以前形勢還沒有那么大嚴峻的時候,大家出門都是挑著打雷的時候,只有打過雷,離開定天柱庇護的村莊和城鎮的時候,才是安全的。 “聽說天地大劫剛剛降臨的時候,老天爺天天打雷,天天打雷,能把人的耳朵都給震聾,后來雷就少了,我出生的時候,一年能打三次雷,就已經是老天眷顧了” 第39章 ??一更 陣陣雷鳴當中,有人得以安眠,有人卻是噩夢連連。 紀月明淚流滿面的醒來,她做了一個真實的好像真的曾經發生過一樣的夢。 夢里,她同樣收留了那個魔修,同樣被威脅不能將他的存在告訴其他人。 她向落花峰的金丹期修士姜真人求助,得到的卻是第二天姜真人走火入魔不治身亡的消息。 夢中的她徹底絕望,只盼著魔修治好了傷能夠趕快離開,誰知道魔修臨走之時,竟然鬧出大動靜,以她為人質威脅宗門。 她沒聽清夢中的魔修做了什么,只知道他成功逃脫,而她卻被留了下來,還被他cao控著身體,用劍刺傷了元嬰期的真君季修竹…… 夢境在她驚恐的不受控制地刺向季修竹的時候戛然而止。 “不,不啊——” 她一邊驚坐起,一邊流淚,雙手還在虛空中抓個不停。 好一會兒,她才停止這狀若癲狂的動作,望著漆黑的夜空愣愣的發呆。 轟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以一種蠻橫不講理的姿態,將她的意識從恍惚中抓了回來。 紀月明低頭看自己的手,干干凈凈沒有血跡,“都是夢,都是夢,魔修已經被太上長老抓住,我已經安全了,我已經安全了……” 她喃喃自語,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不斷地說服自己,然而越是重復,夢中的場景就越是清晰,半點沒有以往做了噩夢以后醒來,再也不記得夢境的感覺,她甚至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來,魔修在落花峰上養傷時的那種恐懼和壓抑,還有姜真人被“走火入魔”死亡時她感受到的那種絕望—— 像是整個天都朝她傾斜下來,壓得她找不到一處可以躲避的地方。 夢中的一切好像真實的發生過,只是現實不知道為何拐了一個彎,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不,不是不知道為何,是有原因的。 紀月明不是多聰明的人,但也不是真的愚笨,一個敢向王也學習,愿意用努力換天賦的人,至少有一點是聰明的,那就是對自己的認知很清醒。 夢中的場景無疑是絕望而又壓抑的,她強忍著恐懼,一點點回憶夢境里的內容。 哪里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一定有哪里發生改變了,一切才會發生變化…… 她一邊想,一邊咬手指,幾根手指被她換來換去的咬,咬出來的牙印久久都未曾消散,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痛苦一樣,如同苦行僧一樣在記憶中赤腳獨行,反復折磨。 她坐在床上思量了許久,太真實的夢境有個壞處,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離開落花峰,太上長老有沒有成功殺死那個殘忍的魔修,外面的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有雜役弟子開始忙碌,晨光透過窗落在紀月明身上,她倏地轉頭,眼睛逐漸變得明亮。 “是王師姐,是王師姐……” 怪不得她始終覺得夢里的世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原來大家討論的人物里面,少了一個王師姐。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她瞬間像是著了魔一般念叨道:“王師姐,王師姐,我要去見王師姐,只有在王世杰身邊,我才是安全的……” …… 一場天雷,讓在外開荒的所有村莊,度過了一個平平安安的夜晚。 不過防御墻和打井的事還是不能放,大家反而因為這場雷,更有干勁起來。 天不亮就出門搬石頭,天黑了也打著火把干活,用孫老頭的話來說就是:“再找不到這樣好的機會了,可要抓緊時間呀,若是錯過了,老天爺都不會放過咱們的?!?/br> 王也本來想趁這個機會,研究一下到手的怪異的,但誰知道打了雷以后,她手里的怪異跟焉了似的,不管她怎么逗弄,都不給半點回應,若非【山河同在】告訴王也簪子上怪異的氣息還沒有消散的話,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東西是不是廢了。 兩頭活尸也在她提取出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后,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盡管她有許多想法,但活尸畢竟是人形,王也心里很清楚,她自己關著門做研究還好,如果讓旁人看見,哪怕明知活尸是怪異,這些人的心里也會升起不應該有的同情,有些想法還是用在動物上比較好,反正動物也不是不能被轉化為活尸,只是比起人類來說,動物類活尸的轉化率要低很多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