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一定要硬找出一處不完美的地方的話……大概是凡人不能長期靠辟谷丹維持生命。 修士內蘊靈力,可以完美吸收辟谷丹的藥效,凡人則不行,同樣是三天服用一粒辟谷丹,修士清心寡欲,屁事沒有,凡人要么是營養不良日益消瘦,要么是藥毒纏身一命嗚呼——這些都是有先例的。 有許多修士為了保持自身的潔凈,不食五谷雜糧,在得以自成循環,餐風飲露維生之前,會選擇僅靠辟谷丹維持生命,他們這樣做省了五谷輪回麻煩,對修煉有沒有好處不好說,但至少節約了時間。 有凡人沒有靈根,但見修士靠服用辟谷丹延續性命,便以為自己也可以靠這種方式得道成仙,結局自然是不言而喻,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辟谷丹買了,一些常見的藥物也得買,當然不是買成藥,而是買原材料回去,王也自己煉制。 煉丹相當消耗靈力,此時便體現出藍條長的好處來—— 王也往丹房里一坐,幾乎可以不吃不喝持續煉丹三天三夜,直到精神值跌入危險區域。 她給自己精神值和體力值設定的危險區域都是10,當然,這是在她認為絕對安全的環境中的閾值。 三個月的時間里,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煉丹,剩下三分之一被煉器和制符分了去。 煉器消耗大,投入時間多,她只做了幾樣設想好的必需品,其余時間就都用在制符上。 符箓成本低,攻擊高,而且功能多樣,雖然是一次性消耗品,但性價比很不錯,幾乎所有太微宗弟子身上,都會備上那么一兩手的符箓,防的就是不時之需。 不過愿意沉下心來學制符的人不多。 一來符箓之道門檻其實頗高,對記憶計算都有很高的要求,哪怕修士中找不出幾個愚者,能夠學深學精的人也是少數,大多數人只是學了個皮毛,畫出來的符箓效果也一般般,高手和尋常人畫出來的同一種符箓,威力差出百倍都是常有的事情。 二來符箓成本低,學深的人不少,會幾手的人卻很多,不過這個水平制造出來的符箓,也就只能自己用,拿出去是賣不起價格的,頂多賺回一個成本錢,就顯得相當沒搞頭。 王也會畫的符箓品級雖然不高,但品種真的不少,從簡單放出一個火球的火球符,到更復雜的清心符,鎮宅符,她都畫的得心應手,幾秒便是一張,黃表紙上流光閃動,幾乎看不到失敗品。 王也續航能力很強,但她的弱點也相當顯著,就是單體攻擊不高,如果將修士比作一個水壺,大多數人的壺身和壺嘴的比例都是差不多的,兒王也則屬于壺身深不見底,壺嘴卻和其他人差不多的水平。 因此她能夠用出來的法術,都是練氣期一層能用的法術。 倒是畫出來的符箓,能夠攢出練氣期三層的攻擊,如果不計成本的砸出去,百個千個練氣期三層的大火球,就是筑基期修士也有被砸死的風險。 最后幾天,王也都是在整理自己的物資。 種子,耕田的工具,醫術,其中甚至包括女子生育的書籍…… 總之有的沒的,她將自己的須彌袋塞的滿滿當當,如果須彌袋能夠說話,大概會發出哀嚎: 塞不下了,真的塞不下了,一點縫隙都沒有了。 很快就到了出發的那天,在寶兒依依不舍的注視下,王也登上了飛舟。 飛舟里陸續坐滿了修士,有人在高談闊論: “張兄,吾輩修士,當以你為首,在外開荒,還望張兄多多照顧?!?/br> “賢弟客氣,你我同為太微弟子,若有機會,定是要守望相助?!?/br> 兩人談笑著,一人追捧,一人神情輕松,坦然自若,和艙內不少凝重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也掃了一眼便知道原因如何,練氣九層,是有一些本事的。 只是她不覺得開荒這件事情,有他們想的那么輕松—— 練氣九層,就能在外橫行無忌嗎? 或許他們想的是,開荒也不過是拓展圣地的邊界,緊挨著圣地,外面的妖魔就算再猖狂,多少也要收斂一些,但經歷過圣地檢查的王也絕不會這么天真。 她甚至懷疑,圣地邊緣處的妖魔,或許比其他地方的,要更厲害一些。 在這個將要淪陷的世界里,尚且完好的圣地,難道不就是美味的蛋糕,正不斷發出誘人的芬芳,吸引著虎視眈眈的狩獵者嗎? 因此到挑選荒地的時候,本可以走后門,先挑選地盤的王也,并沒有如寶兒所說,第一個挑選一個挨著圣地最近的地界,而是嚴格遵守修為從高到低的規矩,最后挑選了一處地方。 “你這地方……可不太好啊,單獨突出去一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旁的人想支援都不成?!?/br> 坐在王也身邊的修士,湊過頭來看見她選中的地界,語帶同情的感嘆。 太微開辟的荒地,總共分為三層,第一層當然是緊鄰著太微圣地的荒地,第二層離太微圣地要遠一些,第三層則更遠,當然不是說第三層就是里面兩層的屏障,三層暴露在圣地外的荒地,可能遭受到的攻擊都是一樣的,只是背靠大腿,顯然能給人更強烈的安全感。 而且最外圍的荒地,如果二三層沒有守住,也是獨木難支,根本不可能發育起來。 王也選擇的地方,在第三層荒地里,也算得上是最差的了,和其他至少有一到兩座荒地守望相助的地方不同,她選擇的地界,恰好在一條河流之后的山谷當中,離圣地最遠,離最近的其他荒地,也因為河流的阻隔,被分割了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