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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降不可思議得瞪圓了眼:“居然要淪落到拿自己的婚事當作籌碼,我的未來也太悲慘了一些?!?/br> “章家接連遭到打壓,于是決定聯合定國侯府發動叛亂,試圖將你扶上皇位。而作為皇帝親信的歸以漸,便在這時制造了你的手下家丁侵吞田地,魚rou百姓的證據,令民眾對你恨之入骨,在領地內失去了民心。同時說服了荀悅與安陽郡主,對你下長期的慢性毒?!?/br> 此時的安陽郡主對于她來說,是無可救藥令人頭疼的陪讀表妹。而荀悅,不過是略有好感的陌生人罷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為了叛軍,而這兩人會在之后對她下殺手。 “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受人指使。而真正想要你死的,便是皇帝與太后。由于大勢已去,太后便與皇帝達成一致,意圖以此舉作投名狀?!被遗鄢聊艘幌?。 乍然間接受到了這么多的信息,洛星降一時還沒有消化完,而那灰袍男子卻絲毫沒有給她緩沖思考的時間。 “這一次,改變的關鍵便是歸以漸。你不必擔心,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便好,因為你是神明賜福之人?!?/br> “離終點已經不遠了,很快我們便會相見。走過了那么多的路,希望已經近在咫尺。我對你很有信心,而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br> “等等——”洛星降慌張得挽留,卻發現自己從床上坐起了身,朝著前方的虛空伸出了手。 “公主殿下,可是做了噩夢魘著了?”屋外的采瑤聽到了響動,連忙趕來。 “恩……確實沒有睡好?!?/br> 左右也睡不著了,洛星降干脆披著衣服下床,默默得坐到了書桌前。 應該只是自己白天太累了,才會做這么稀奇古怪的一個夢。 洛星降這樣安慰自己,卻怎么也無法阻止腦中的胡思亂想。 她本來害怕自己忘記剛剛夢中聽到的話,卻發現每一句話對于她來說,都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喚起心中的一股涼意。 假如只是一個夢的話,為什么她會對那神仙所說的話記憶得分外清晰? “夜色深了,公主殿下小心著涼,我去為殿下端些熱茶來?!?/br> “不用了,采瑤,我準備明天去京城外的佛寺上香,你幫我找找上好的檀香,先準備好?!?/br> “???好的?!辈涩幋舸舻膽鹆讼聛?。 她有些疑惑,為什么自家的公主會在晚上,突然驚醒后要自己準備檀香。 “是,公主殿下?!辈贿^既然公主殿下這么吩咐了,那就按照話去做好了。 眼前依然是自己熟悉的棲云殿,但平日看慣了的擺設并沒有給洛星降安全感,反而讓她想到了未來的危機感。 雖然她從來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說,但是就算只是做的一個夢,那夢中的情形依然十分有說服力。 皇兄對自己一向不怎么喜歡,而且如今章家勢大,野心勃勃,她也確實有擁有爭奪皇位的資格。 帝王家無情,連骨rou至親之間自相魚rou都屢見不鮮,更何況異母兄妹,威脅到了洛元顯的皇位,引起洛元顯的懷疑和殺心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令她心寒的,是自己母后的所作所為。雖然她是由幾個乳母養大的,但也是在章太后身邊長大的。 母后……她真的會把自己當作爭權奪利的棋子,在失敗后又將自己拋棄殺死嗎? 洛星降心下發苦,不敢再想太多,只能安慰自己,沒有發生的事,都不過是空言罷了。 所謂預言,正是要將壞事全部預示出來,才有其警醒價值。若是只會說好話,那便和哄人開心的謬言毫無區別。 只是,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這則預言的影響。 “何人?”一大早,皇宮的守衛便看到一輛馬車準備駛出宮門,于是攔住盤問。 “公主殿下的馬車有急事要辦,勿要阻攔!”金吾衛中侯魏訓拿出了一枚令牌的剎那,宮門兩側的侍衛立刻單膝跪地。 “恭送公主殿下?!?/br> 魏訓不再多話,直接甩動韁繩。 馬車平穩的驅向宮門,從馬鼻中噴出一股長長的嘶鳴,馬蹄迅速的踏過平整的石板管道往京城外駛去。 而坐在馬上上的洛星降心事重重。 她輕輕得念叨著這個名字。 “歸以漸?!?/br> 根據夢中的預言,作為堅定不移的皇權派,歸以漸可以說是不遺余力的對付章家與自己的勢力。 在打敗自己領導的叛軍的時候,歸以漸甚至能夠拿出捏造的證據,動搖了自己的軍心。 而自己最終死去,很大程度上也脫不開歸以漸的手筆。作為自己這一方的人物,居然就讓他收買成功了兩個。 安陽郡主,作為章家的女兒,起初自然也是站在她的一邊,選擇跟隨自己叛亂。然而之后便暗中倒戈,悄悄得給自己下毒,還是多虧了歸以漸的離間手段。 至于安陽郡主和荀悅,小心疏遠便好。然而對于歸以漸……這個至今她沒有見到過的人物,洛星降感到了一絲棘手。 這家伙作為洛元顯的軍師,明顯是堅定不移想法設法的要處理她這個危害易國穩定的危險因素的。 身為新科狀元,又極其得皇兄的賞識,但她從未在京城聽說過此人,說明他應該并非京城人士,是從外地赴京趕考,殿試中得到了皇兄的賞識才從一個身無根基的進士被重用提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