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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寄文的面色在對上滿平逸時緩和許多。 他拍胸脯保證,樂呵呵地接受了這珍貴的研究樣品,風風火火的一溜煙回到他自己的洞府中去著手開始研究。 洛星降放下心來,看來,滿平逸與韋寄文之間一點小小的齟齬已經游刃而解。 她的腳步輕快:“多謝師尊,若是小師叔真能研制出那丹方,那我宗門想必能更上一臺階?!?/br> 滿平逸失笑:“我知道,你此番定是有你的道理。本來就是準備讓你拿去的,你想怎么用都是無妨?!?/br> “只不過是借花獻佛,若能順便化解師尊與小師叔之間的不愉,那就再好不過了?!甭逍墙滴⑿?,這樣等她不在了,想必他們二人也依然會是最好的同伴。 有什么不好的苗頭,還是及時解決,最好直接掐滅在萌芽之中。一味的視而不見只會使得細小的矛盾越發累積、惡化直到無法挽回。 “你呀,還cao這種心,”滿平逸的聲音漸漸輕不可聞,“我之所以不低頭,只是為了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打主意的……” 與滿平逸分別后,洛星降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而玄黯已經等待多時了。 “你回來了,星降?!辈贿^,他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發生什么了?有其他人來過嗎?你為什么作出這番吞吞吐吐的模樣?!甭逍墙涤行┎幻魉?。 “在你不在的時候,一個宇法門弟子上門,揚言說他已經抓到了滿平逸的把柄,然后盡是嘲諷謾罵之事?!?/br> “本來他罵滿平逸那家伙也就算了,可是他又把矛頭對準了你,說了一些下作的話?!毙龅哪樕巷@出幾分惱怒來。 “我實在看不慣他那番囂張氣焰,于是忍不住動手打了他一頓,不過我姑且還是有分寸,只是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玄黯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來洛星降一眼,表情不安,“……對了,那名弟子好像姓魏?!?/br>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洛星降沉思,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兩個人的形象,“那人應該是叫魏永壑,其伯父是門派大長老魏禹,滿平逸的二師兄,向來與他不和?!?/br> “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從禁閉中釋放了……”洛星降皺了皺眉頭。 “對不起,星降我好像給你惹麻煩了……”玄黯一時間有些垂頭喪氣。 “不要緊,魏長老一系本來就看不慣我與滿平逸,就算不招惹他他們也會主動上門找麻煩,被教訓了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甭逍墙甸_口,但實際心里已經愈發厭煩這魏永壑。 “……對了,星降,你的衣袍上好像有朵花瓣?!毙鲆恢钡皖^,忽然視線盯住了洛星降的衣袍的某一處。 “花瓣?”洛星降心中疑惑,果然看到了一片潔白的芙蓉花瓣,這花瓣的令她感到了一絲熟悉感。 這……洛星降心下一凜,看來,之前自己身上沾上的芙蓉花瓣絕對不是偶然。仔細回想,這花瓣的來源,恐怕就是那天,自己在懸崖下救出的一個名為流歌的少女。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一直跟隨于我?”洛星降意識到,恐怕自己當初看走了眼,那少女并不是普通凡人。 白色的花瓣突然浮起在空中,花瓣周身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一陣突如其來的花雨吹拂而過,透明的少女身影漸漸出現在洛星降的面前。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是你將我從千年的封印中釋放出來,我從一個被葬身之地束縛的渾渾噩噩的路煞身份中解放出來,成為了一個自由的靈?!?/br> “只是,得到自由后我不知道何處可以去,便悄悄的跟在了你身后,沒想到,在你的身旁遇到了她,那個殺死我的人……才使得我心緒不穩顯出實體……” “路煞……”玄黯有些吃驚,“是對死去之地抱有執念,身前負有冤屈心結未了的魂靈。一般修士的殘魂很快就會灰飛煙滅,而只有強大靈力與意志力之人才能有可能成為路煞?!?/br> 想不到這個靈魂居然跟了自己這么久,而自己甚至一點都沒有察覺……洛星降不由得背后冒冷汗。 以眼前名喚流歌的路煞靈力之強,甚至這么久都沒有消散來看,說不定她能夠成為極其罕見的鬼修。 不過,最讓洛星降在意的是,流歌所說的,在她身旁看到的,那個曾經殺死她的兇手。 “我的全名,是月流歌。我曾經與父母住在尋神村群山附近的山腳下?!毖矍皞鱽砹松倥挠牡穆曇?。 “月流歌?這不是流歌仙子的名諱?世上還有如此巧合之事?”甚至和那個流歌仙子是同名同姓,很難不讓人產生其他聯想。 “自從被解放后,我跟隨在你身邊,所以我知道你與她并不是一路人,我愿意相信你?!痹铝鞲杷坪跸露藳Q心。 “這一切,讓我從頭講起吧?!?/br> “我與我的父母,原本是凡人。我們居住的村落不屬于修真界各個門派勢力,因此,幾乎難以見到修士蹤跡?!?/br> “那時,我們并不知道修士的存在,只是一律將擁有神通的修士稱之為仙人,而見過仙人的人只存在于村落老人流傳的傳說中?!?/br> “一日,我在河邊的溪流中,發現了一重傷的女子。她自稱枝無,求我救救她?!?/br> “我便動了惻隱之心,將她帶回家收留養傷,”月流歌嘆了一口氣,“然而我的此舉,正是使得我死無葬身之地的原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