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營業中 第61節
相機沒能留下,王展滿懷遺憾的多吃了兩口大米飯。 喬懷遙沒吃幾口,便將盒飯蓋上,拿過一旁的草莓冰沙喝著。 手機上和柏錦言最后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幾分鐘前。 以他哥說先去忙了而結尾。 演出正式開始后,前面就開始亂起來了。 連帶著后面的休息室,都是各種各樣吵鬧的聲音。 休息室里的人走了一茬又一茬,本來就沒多少人,現在越發空曠。 有些表演完節目就離開,有些則是會去觀眾席上坐著看節目。 導員不特別要求,想不想看觀眾席全憑自愿。 “唉,還不到我們,我都困了?!鼻饡宕蛄藗€哈切,揉揉眼睛繼續翻看歌詞。 背是早就背下來了,現在就是反復看幾遍加深印象。 喬懷遙往外面看了一眼,“第幾個節目了?” “第九個?!庇菖d凡等的也有些累,“主持人剛下來?!?/br> 喬懷遙點點頭,算算節目名單,感覺快到他們了,把吉他拿出來試了試音。 最近經常把吉他抱在懷里,不必重新調音。 喬懷遙有些走神,時不時的看向桌上的手機,一直也不見手機亮起來。 “學神?”王展察覺到喬懷遙情緒不對,他狐疑道:“學神你怎么了?” 喬懷遙嘴角微抿,隨手撥了兩下,“沒怎么?!?/br> 他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放回到吉他上面,“準備搬椅子吧?!?/br> 這個節目下來就是他們了。 丘書峰起身道:“行嘞!來來來王展搭把手?!?/br> --- 簡易搭建的舞臺也掛上一張帷幕。 借著帷幕遮掩的時候,丘書峰和王展貓著腰將椅子擺上去,唱歌的麥和給吉他收音的麥一并放好。 這都是提前在下面演習過的。 丘書峰和虞興凡人手一個麥,在喬懷遙從椅子上坐好之后,前面的帷幕緩緩拉開。 頭上的一排射燈打開,光線盡頭直指舞臺中央的三人。 喬懷遙下意識的看向觀眾席,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一些。 天有點黑,有些地方看不清楚,但總體而言還是空著的位置很少。 留在后臺的手機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柏錦言的消息。 應該還是在忙吧。 柏錦言肩上的擔子重且多,一時抽不出時間也是正常的。 喬懷遙漫不經心的想著,他長舒一口氣,指尖按在弦上,靜等著提前準備好的音頻前奏過去。 垂眸間不經意的一瞥,喬懷遙怔住。 觀眾席最下面沒有亮燈,在那空曠無人的地方,柏錦言就安靜地站在那單手負在身后,默默地注視著臺上。 中間隔著幾條警戒線,與喬懷遙四目相對。 剎那間,臺下的歡呼聲于掌聲盡數消弭。 他的視線中,只能容納那半邊身影隱沒在夜色中的人。 喬懷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恰逢節奏停頓,他毫不猶豫的撥動手下的弦。 瑩白色的射燈將喬懷遙的位置定為中心。 聚光燈下,他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哪怕是坐著也能看出腰身勾勒出的輪廓。 精致的面容讓人移不開眼,胸前戴著的淡藍色鉆石胸針,在燈光的映照下散著耀眼的光。 喬懷遙薄唇微揚,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柏錦言。 清澈的眼底滿是柏錦言的影子。 修長白皙的五指輕搭在弦上,吉他所彈奏出來的音符與滿是柔意的原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音質明朗,悠揚婉轉顫音間如泣如訴。 弦音變化間控人心弦。 柏錦言傾聽著曲子,看向喬懷遙的眼神盡是溫柔。 偌大的cao場之上,他們的眼中只容得下對方。 隨著歌曲講述的故事深入。 喬懷遙以手指掃過琴弦,上掃時轉動手腕,將整體推向最高潮。 與此同時,在他們演奏到那一句法語歌詞時,喬懷遙開口,跟著唱到:“je t'aime……” 他沒有戴麥,無法收聲,自然也不會有人聽到。 但唱出這句歌詞的時候,他的視線始終看著柏錦言。 臺下的柏錦言也是,幽深的眼眸沒有從喬懷遙身上移開半分。 像是在唱歌。 更像是在借著唱歌的幌子,將這句歌詞的本意講給柏錦言聽。 喬懷遙唱出這句歌詞,視線與柏錦言遙遙相對,彼此的眼睛不肯離開對方一秒,恍惚有種柏錦言聽到了的錯覺。 哪怕……他沒有麥。 這首歌所講述的故事在高潮之后便化作一聲聲嘆息。 喬懷遙以快速掃弦為結尾,最后輕巧一挑,化作綿長的延音。 一曲終了。 丘書峰和虞興凡站在喬懷遙左右沒動,而是等喬懷遙起身這才和他一起向臺下欠身鞠躬。 抱著吉他下臺的時候,喬懷遙向著剛才柏錦言站著的地方望去,卻不見那里有任何人影。 --- 回到后臺,喬懷遙將吉他放進琴箱收好。 “效果不錯啊,要是真排個前三名,咱們這個節目怎么都應該能拿獎吧哈哈?!倍甲叩胶笈_,還能聽到前面的掌聲,丘書峰樂得不行。 “學神的吉他真的是太牛了,我一個不怎么懂欣賞的人都覺得好聽,唉,可能厲害的人就是毫無缺點吧?!?/br> 他坐下隨手拿起手機,只看了一眼便愣住,嘴角的笑意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你怎么不說學神努力練了多久?這幾天又是訓練又是練琴的,他也沒閑著啊?!庇菖d凡擰開水瓶問道:“王展呢?拍完怎么不見他回來?” 丘書峰沒回答,而是一把拉住他大聲的說:“虞興凡!我想去上廁所,你陪我去?!?/br> “???上廁所叫我干嘛?”虞興凡一臉茫然,手上的水喝了一半,被他這么一拽險些撒了。 “等等……喂!”他試圖掙扎,但毫無用處,就直接被丘書峰帶了出去,好在水翻倒之前保住了自己僅剩的半瓶水。 剛熱鬧起來的休息室頓時安靜。 此刻的屋里,就只剩下喬懷遙一個人。 喬懷遙都來不及開口叫住他們。 見狀,他也不好直接將琴箱留在休息室。 正想著直接帶著琴箱出去找他哥的時候,就見柏錦言從外面走了進來。 喬懷遙的眼睛頓時亮了,“哥!” “嗯?!卑劐\言單手負在身后,走上前說:“彈的非常好,你每一次演奏都是在刷新‘非?!纳舷??!?/br> 喬懷遙笑著迎上去,謙虛道:“都是我哥教的好?!?/br> 他沒有去問柏錦言,之前沒回他消息是去做什么。 反正柏錦言沒有錯過他的演出。 他哥那么忙,能過來已經很好了。 喬懷遙說:“哥你累不累?先坐下歇會吧?!?/br> 柏錦言抬手揉了揉他的頭,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一直負在身后的左手伸出來。 一捧鮮艷的紅玫瑰在淺藍色包裝的簇擁下,散著陣陣花香。 喬懷遙驀地睜大了眼睛,聲音都揚起幾分,“哥……” “我提前找遍了市區所有的花店,但感覺都不是很好?!鳖D了頓,柏錦言沒有過多講述什么,直接將花遞給他,只是說:“買到了花,又裁剪包裝,弄得有些晚了?!?/br> 喬懷遙呼吸一滯,拿著這束玫瑰,鼻息間盡是玫瑰的馥郁。 嬌艷欲滴的玫瑰,每一朵都是精心挑選的,完全綻放,開的最好的那幾枝。 柏錦言用寥寥幾句描述著這束玫瑰的來源,卻并沒細說其中所廢的功夫。 他哥很忙,這一點喬懷遙一直都知道。 這束玫瑰,柏錦言可以在花店選一束,哪怕不滿意,也可以讓助理去找。 但他沒有。 哪怕是在一束玫瑰花這種小事上,柏錦言也做的比誰都認真。 喬懷遙嘴角微抿,他上前一步環住柏錦言的脖頸,埋首在他身前。 本應該是說些什么的時候,但喬懷遙喉間發澀,也說不出話來,索性抱著他也不言語。 玫瑰的香氣與柏錦言身上淡雅的冷香交織碰撞,像是一張細密織作的網,將你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