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拍腦袋結婚 第28節
“不能?!蹦嚼枥枵f,濕濕的發尾一甩,小狗似的把水滴全濺在他臉上,“但我剛剛已經洗得差不多啦?!?/br> 凌晨已過,兩人默契地誰也沒說要不回家吧。新房離這里單程也要一個小時。 席烽決定去小區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洗漱用品。慕黎黎在這點上很女人,要他幫帶東西,出來和他細細地交待護膚品的種類和牌子,聽得席烽頭大不已。 她換了件衣服,是落在衣柜里高中時的白t ,長度不短,上身卻緊巴巴地像小了兩號。 慕黎黎大開著陽臺的門窗,月色中她披著海藻似的頭發,周身一片素白,只有胸前鼓鼓的,生生撐出了下方的一排陰影。 席烽的視線停頓了幾秒,對她反復囑咐的事情便漏聽了許多。 在便利店結賬的時候,手機已經付完了款,他卻沒收回付款碼的頁面。從款臺旁的小架子上取了個方盒子,推到結賬臺上。 這一晚勢必很多地方要將就。席烽的手機是室內唯一的光源,摸黑爬上床的時候慕黎黎問他:“你的枕頭借我可以嗎? 我怕黑,抱著睡會好一點?!?/br> “那我睡什么?”她對他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人可以借你,要嗎?” … …慕黎黎忍氣吞聲地默默躺下,背對著他撇了撇嘴。 沒一會兒枕頭從另一邊飛過來,同時飄過來涼涼的聲音:“算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br> 慕黎黎“噗嗤”樂了,一時難以入眠,回頭看他:“之前讓著我,也都是因為我比你小嗎?算你還不太差勁?!?/br> 屋里沒裝空調,連風扇也罷工,只有從窗戶和廳里鉆進來的涼風習習,吹到人身上和緩輕柔。 “因為你是我太太,我身不由己?!毕檫@樣說,嘴角在黑暗中也彎起來。 口吻聽起來很是板正:“你爸這事你管沒問題,畢竟是你的娘家。不過你心里有這個意識嗎,在你這— —你也要一碗水端平?!?/br> “什么?” “我和你現在也是一個家,娘家和小家都是家?!?/br> 把慕黎黎說得默下聲來,席烽抖了抖被子,天熱他蓋不住,一把兜過去蓋在她身上。 “挺聰明的姑娘,想不明白?你的后盾不光是你父親,還有我,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媽以前有個理論,夫妻關系和父母關系同樣重要,甚至 更優先于父母關系?!?/br> “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慕黎黎不服。 “你明白什么明白?!彼氖趾鋈槐蝗四笞∫黄?,沒用幾分力和撓癢癢差不多,“婚都結了,天天過家家似的,躲我遠遠的當我不知道?” 在這件事上慕黎黎的瞻前顧后席烽看在眼里,搪塞他幾回了,他什么時候當過沒有原則的好好先生。 上床前他嫌便利店買的短袖貼在身上不舒服,脫下來扔到了一邊。此刻他光裸著,月光下男性的蜜色肌膚有著雕刻一般的輪廓。 因著光線幽暗的關系,氣氛竟沒有之前的古怪和壓迫感,反而像談心似的親近許多。 慕黎黎看著他側臉挺直的鼻骨,輕道:“我一直覺得男人靠不住… …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還可以寄予一點點希望的男人… … ” 不會揪著她的錯處不依不饒,即便今天把家里鬧得人仰馬翻,也不會怪她無端生事壞了他的人際關系。而是……在她脆弱的時候,確實像個比她成熟的大人。 “一點點?慕黎黎,我只值得一點點嗎,你摳門不摳門?” 雖然聽起來不怎么順耳,可比起其他男人… …他的評價似乎遠高于預期。席烽心里軟了下來,快速地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好,知道你還沒適應席太太的身份,我再等等也不遲?!?/br> 真是大善人啊,應該給他頒發愛太太人士特別獎章。慕黎黎壓下油然而生的雀躍,故作淡然,“嗯,不會很久的?!?/br> “ … …別誤解,我是說心里。其他方面,當然不行?!?/br> 不過是他不想表現得太咄咄逼人,把人往死胡同里逼似的,耍的回馬槍而已。 慕黎黎咬了咬牙,眼神從和他的對視中敗下陣來,閃爍了好久:“明天上午你不是還要去巡店… … ” “本地,不出差?!?/br> “可房子里這么亂這么黑… … ” “有床能睡就可以,不需要別的?!彼秸f越露骨,“你對這間房子那么有感情,在這里很有紀念意義?!?/br> “你… … ” “準備齊全?!彼恢獜哪拿鲆缓袞|西,往枕頭中間一擲。 “你這人,真的是急功近利… … ”慕黎黎把腳丫啊手啊嗖地收了回去,防范登徒子的狼子野心。被單底下,她悄悄蹬了蹬腿踢向空氣,一半微惱一半氣他。 也許慕黎黎也不是個拖延癥候群患者,也許是她最近被狂撩小鮮rou的黃苗苗帶壞了,當男人比夏夜還濕熱的吻壓過來的時候,她只第一次偏頭讓吻落在下頜,第二次就乖順地就范了。 她要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至少幾年內不會結束和他的關系。早晚有這一天,躲不過去的這一天,那就別躲了。 何況… …慕黎黎感覺到男人伏在她身前舔舐,比親吻時吸她舌頭的力道毫不遜色,但怪異的是,電流從那處難以抑制地擴散開來,腦子里似乎還能聽到嘶嘶的響聲。 他看起來那么游刃有余,應該不疼吧… … 第三十章 差評 在某些方面,席峰是個好老師。 不敢睜眼的慕黎黎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軟趴趴的挺著身子,白皙的皮膚比羔羊更惹人憐愛。 席烽捏著t恤下擺往上提,一口氣卷到了胸前,慕黎黎不自在地動了動:“不脫行嗎……” “你喜歡情趣?” “不……不喜歡……” 席烽終于不咬她了,手里罩住她的松軟,像把玩什么稱手的對象似的揉捏。 慕黎黎從沒見到他的目光里有過這樣的神采,實在是……狂放不羈到近乎露骨。慕黎黎側開身,下一秒腿上一涼,他的手……直接在最隱私的地方捻了一把。 “那頭一回就老實點,我會幫你適應?!?nbsp;沒說是適應席太太的身份,還是適應別的,也沒說這頭一回到底是哪回。 他花了足夠的耐心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特別是將火力集中在慕黎黎躲來閃去的地方,輕揉慢捻??上嚼枥杈褪遣豢系淖屗煤脧P磨,直到他狠狠掐了下她的腰:“再蹭下去,一會有你哭的!” 慕黎黎在他淺淺前進后,急促地尖叫了一瞬,劃破了夜的靜謐。沒有她害怕的那么疼,心理上的恐懼大于身體,于是便開始沒事找事。 “窗戶沒關,你去你去… … ”她蹬他后腰,誰知反作用力在自己身上,深到她提口氣,又哎哎呼痛。 “窗簾拉上,對面能看到… … ”席烽不著寸縷地回來,還沒沾上床又有了新的指示?,F在是她發號施令的時候? 席烽深深吐納了幾口氣,從床邊撈起她,突地往上舉。讓她像無尾熊一樣環抱住自己,邊走邊找他的出口。 慕黎黎被突然的騰空而起嚇得直抖,連聲怪他:“不舒服,不行不行… … ” 話音未落已經被他得逞,像是鉆頭生生鑿進了她的身體里,酸到她眼淚飆出來:“你出去,出去呀… … ” 她瞪著小鹿一樣的圓眼睛,含著欲流未流出來的淚花,睫毛被打濕,眼尾暗紅,月色下很有一股脆弱的破碎感。 慕黎黎發現席烽的力道一下子粗野起來,架著她大腿的手指幾乎深陷進去,縱情地搖擺著她、沖撞著她。 她的嗚咽聲被搗擊得支離破碎,沒用的淚水更加泛濫,滿臉可憐兮兮的水痕。而他臉上的快意那樣明顯,甚至主動去舔她的眼角。濕濕的,咸咸的,有夏日海邊迎風吹拂而來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兩人又倒回了床上。 那股起初的不適感早已被滑潤的暢通無阻所代替。但酸酸的麻意越壘越多,像高樓被平地起青云似的蓋起來,直至聳入云宵。 明明她下意識恨不得馬上離他遠遠的,可手臂在回到床上之后,依然掛在他的脖子上,纏得緊緊的。 陌生的渴望游蕩在身體四肢,她不確定要什么,只確定要他。幾度在浪尖拋起又落下,失重感層層迭迭地洶涌蔓延。終于,席烽全身重重地壓下來,捕捉到她的唇,同時動作猛然加速到劇烈,然后… …漸漸歸于平靜。 事后的他格外和顏悅色,大剌剌的當著她的面拆下東西扔進垃圾桶,“別怪我照顧你不夠,天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你一哭我特別有感覺… …” “變態,流氓,神經病… … ”慕黎黎把所有能想到的罵人話往他身上招呼,枕頭被她攥在手里,可她的胳膊已經沉到抬不起來,想砸過去都不一定夠得著他。 “只要你不哭,我完全忍得住?!毕檫€在嘴硬。 雖然他曠了許久,知道女孩子第一回 不該這么渣男的快刀斬亂麻。今晚他的發揮實在有失水平,引以為傲的控制力出了差池。 “是你哭得不對,怎么那么能流眼淚,嬌氣!”他俯下身,在她眼皮上輕輕一彈。水龍頭似的涓涓細流幾乎從開始到末尾,和她平常的樣子判若兩人。 慕黎黎把腦袋更深地埋進枕頭里,對他的賊喊捉賊不想反駁,自己也覺得丟臉。 很快感覺后背一熱,人又貼上來,從上到下抹了把她后背的汗。大手卻沒拿出去,在她皮膚上流連不去… …慕黎黎頃刻間翻臉不認人:“你睡地板去!” 不管怎么說,心頭長時間壓住的大石頭被清掉了,慕黎黎這夜沉沉入睡。連席烽后半夜嫌地板太硬,悄悄爬上了臥榻之側也毫無察覺。 天亮起床她冷臉示人,一不看他,二不回答他的問話,面上一片結著霜的冰碴子。 “要不休息一天?和老唐請個假,我給你打招呼?!?/br> 他在身后按了下慕黎黎的后腰,“這里疼?還是… … ”手順勢往下滑去,被她“啪”地一巴掌打下去,清脆響亮的一聲。 公司規定年假要提前二十四小時申請,病假按天數和小時數扣錢,他還假惺惺地問。 果然對男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無情,慕黎黎懊惱不已。昨晚怎么就胡里胡涂地覺得,這人做為老公還不差呢。 閃神之際手里的鑰匙被他收過去:“你坐副駕,我來開車。今天我們換一下?!?/br> 慕黎黎臉色一緩,給他開了小一個月的車,今天終于換了待遇。 “明天呢?” “明天還來這邊?也行,住幾回我就習慣了?!彼皖^微微一笑,眼睛里又帶了鉤子似的睇她,“黑燈瞎火的也沒什么不好,你其實更喜歡這種氣氛對不對?” … …慕黎黎很后悔,隱忍了一早上用沉默來抵抗,堅持到底不好么,偏偏搭他的這句話。 下車的時候席烽不讓走,拖住人手不放。 “為昨晚和你說聲抱歉,正式的?!彼嗣亲?,”讓你感受不好,是我的責任?!?/br> 慕黎黎臉色不善地看他,嘴唇輕啟,給了兩個字,“差評?!?/br> “不怕,我會不斷修正的?!毕椴划敾厥?,“主要是我沒想到,你這么乖… … ” 說得欲語還休,初見相親時慕黎黎和男人斡旋的收放自如,讓席烽以為她至少有過一些經驗。 “為了獎勵你,來— — ”他從駕駛座探過身來,扳著她的臉,在她頰上落下一記goodbye kiss ,“今天我來服務你一回?!?/br> 慕黎黎做賊似的急忙四下張望,斥道:“你能不能注意點,這是在公司!” 他提起她的下巴,“?!钡卦僖淮斡H在嘴上,還包住她的嘴唇使勁含了一口,洋洋自得的嘴臉:“公司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有什么問題?” … … 隔離酒店正式開放那天,慕黎黎沒去。公司明令除了酒店內的服務人員和管理人員,誰也不許去現場擾亂正常秩序。 有幾天席烽成了名副其實的“救火隊員” ,一有新問題酒店一個電話打過來,和他報告方案,不管晚上還是周末。 他的指示總是言簡意賅,批評人的時候疾風驟雨似的嚴酷,嚇得人腿哆嗦。滿意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一句“做的不錯” ,可他從不吝惜向人說出來,特別是在人多的場合。 這種馭下之術,慕黎黎看得分明,真的用起來卻難以得心應手。她想,要么是她年輕動不動愛心虛,要么是她的臉皮還不夠厚,起碼比他差遠了。 她的小team已經基本人手到位,四個人的團隊,新人搭舊人。部門的正式名稱定下來叫投融資部,顧名思義既要管投資也要管融資,融資尤其緊要,可謂使命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