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第84節
莊斐于是讓他閉上眼睛。 他雖然不太樂意,但也乖乖答應了。 他沒有在她換上婚紗的過程中,偷偷睜開眼睛偷看,他信守對她的承諾。 直到莊斐開口問他。 “好看嗎?” 魚尾設計極致地修飾著她的身材曲線,抹胸設計追求著至簡而精致,背后的少女結設計卻又不失俏皮可愛。 陳瑜清喉頭滾了滾,如實道:“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了?!?/br> 莊斐意外發現拖地魚尾處有一處刺繡,繡的是一條比目魚和一只橘貓,圖案很小,不仔細看是看不著的,但執針的人繡工很了得,繡得栩栩逼真。 “這個是你繡的?” 陳瑜清坐在地上,仰頭看她。 長腿一條屈起,一條伸得平直,腦袋點了點,很低調,如他這個人一般。 莊斐有些心酸,成品能達到這樣的效果的話,他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他說的手被針戳破了很多次,應該就是在學刺繡的時候發生的吧。 莊斐側身跪坐在他面前,拉過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他的掌心紋路很深,生命線很長,指和掌的交替處長著厚厚的繭。 她細軟的指腹一根根刮過他的手指,刮過繭處,指腹帶來短暫的粗礪感。 但...... 她沒看到他手上那些被針戳破無數次的針孔痂,可能是已經痊愈了。 “手還疼嗎?” 陳瑜清先愣了一下,然后拖著調子:“疼?!?/br> “辛苦了,辛苦了?!?/br> 莊斐心疼地抱了抱他。 他的腦袋被安置在她柔軟的胸前,他嗅到春日里百花盛開的氣息,在玫瑰園里。 想想,可能又覺得這安慰的程度不太夠,莊斐便又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淺淺地親吻了一下。 真的很淺,一觸即離。 “獎勵?!?/br> 陳瑜清腦袋微仰,眉毛微提,他看著她,目光直直:“莊斐,這樣的獎勵不太夠?!?/br> 他說完,扣著她的腰推向自己,他咬住她的唇,將十年的愛意深吻到底。 不,這是第十一年了。 ...... 綿長的吻畢,莊斐的心臟仍跳動得無比劇烈,他每一次帶給她的體驗,從五官到心理都深刻得不得了。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 從來不是他說的他沒什么存在感。 他的每一絲每一縷氣息,都強勢入侵到她的五臟六腑,深刻融入骨子里的,便不可能再被遺忘。 莊斐慢慢平復下來,她又有些羞澀:“那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穿這個?!?/br> “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陳瑜清問。 “你婚紗都縫制好了?!鼻f斐害羞地舔了舔唇邊:“那不是隨時都能結的事兒嗎?” “現在不行?!?/br> 陳瑜清搖頭。 莊斐有點不高興:“?” 他不是戀愛腦嗎? 戀愛腦怎么可以拒絕她?? 陳瑜清很快解釋說,他查過相關的習俗禮儀了,結婚的時候至少要準備三套衣服。 出門時穿的秀禾服。 舉行儀式時穿的婚紗。 還有宴席時的敬酒服。 他才準備了一套婚紗,那是因為他著急著向她求婚,所以,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 但結婚,他得準備充分。 莊斐心疼他:“其他的服裝買吧?!?/br> “莊斐?!标愯で遄旖敲蛑?,聲音清淡:“我現在是個熟手了?!?/br> 他帶了點兒小小的得意與炫耀。 如孩童般。 這世上,有一個男人愿意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莊斐自是十分樂意的,她也不再阻攔,只是再三叮囑他要量力而為。 量力而為。 兩個人在結婚一事上達成了共識,莊斐看著面前的28層蛋糕卻又犯了難:“要是我媽在,肯定又得數落我們鋪張浪費了?!?/br> 陳瑜清想了想,從褲袋里摸出手機,聽話而自覺地點開了品德小老師——之勤儉節約篇,進行自我檢討。 女老師在手機里教小朋友們要勤儉節約,兩個人隨便切了個蛋糕,各自捧著一塊吃。 莊斐坐在搖搖椅上,陳瑜清還坐在地上。莊斐想了想,從搖搖椅上滑下來,緊貼著他而坐。 兩個人坐在地上吃蛋糕,耳邊聽著品德小老師,總算是減輕了點兒負罪感。 莊斐腦袋湊到陳瑜清那邊:“小魚,給我嘗嘗你那個?!?/br> 陳瑜清就著紙碟喂給她一勺。 莊斐和他交換:“我的也給你嘗一口?!?/br> 陳瑜清腦袋也湊過來,唇齒微張。 “誰的好吃?” “你的?!?/br> 其實,兩個人也不過只是切了一個蛋糕,分享了同一個蛋糕罷了。 兩個人一口一口吃著蛋糕,陳瑜清突然開口詢問:“我們這棟樓現在有多少住戶?” 莊斐剛搬過來的時候,嫌棄他這棟樓冷清,他便將她的話省略了主語,原封不動地轉達給謝紀釗。 “冷清了?!彼f。 后來,他便看見這棟樓搬進來幾戶住戶,至于到底住進來多少戶,他卻也沒有再過多關注了。 莊斐想了想:“十多戶吧?!?/br> “隔壁那棟呢?” “也差不多?!?/br> “哦?!?/br> “你問這個干嘛?” 陳瑜清神秘:“蛋糕消滅計劃?!?/br> 于是,那晚十點半。 小區里亮著燈的租戶,有二十七家收到小區里一對情侶贈送來的生日蛋糕。 他們對莊斐說生日快樂。 莊斐回以謝謝。 在國慶節來臨的最后一分鐘,莊斐在陳瑜清為她種下的那根路燈下,抱住他勁窄的腰,她也對陳瑜清說謝謝,謝謝他讓她擁有一個難忘的二十八歲。 第二天,就是國慶節了。 這個國慶,莊斐沒有辦法像去年國慶一樣,甩手撂挑子不干。 新品發布會效果非常好,訂單多到爆。為了應對接下來的訂單排產計劃,莊斐必須立馬投入到工作中去。 莊斐起床,吵醒了本就睡眠很淺的人。 陳瑜清抬腿鉗制住她的腿,手也伸過來攬住她肩,他沒睡醒,鼻音微沉,聲音懶倦:“你去哪?” 他的力氣太大,莊斐掙扎不開。 她有些惱:“上班啊?!?/br> 他困得不行,發音艱難,卻仍記得提醒她:“國慶節,是法定節假日?!?/br> “我知道是法定節假日,但是你想想,我們經過大半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取得今天的成果?!鼻f斐試圖同他講道理:“現在的生產任務非常重,物流發貨的壓力也非常大,除了這些,我們相應的人力資源也急需配足?!?/br> 他的腿收回去,手臂也有所松動。 莊斐迅速坐起來,她拍了拍他的肩,給他傳輸正能量:“小魚,未來一片明朗,奮斗起來呀?!?/br> 陳瑜清睜開惺忪的睡眼,又一腦袋栽下去:“我想休息?!?/br> 洗腦失敗。 莊斐知道做產品其實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他忙了大半年,腦袋里的弦也就緊繃了大半年。 以前,他們還跟宦暉是合伙人的時候,陳瑜清他一年只愿意做兩款產品,但今年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他總計負責把關了三條產品線,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你在家里休息,我去上班,行不行?” 莊斐同他商量。 陳瑜清拖過被子將腦袋深深埋進去,又從被子里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