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第43節
他敲開了莊斐的門。 “你還沒睡嗎?”莊斐剛換完衣服來開門有些意外,在看到他手里的水果箱之后,她又問:“房東送的嗎?” 她以為是鄭昔阿姨托他帶上來的。 陳瑜清卻以為莊斐說的房東指的是謝紀釗,他點頭:“是房東送的?!?/br> 莊斐點點頭:“謝謝?!?/br> 但他替房東跑完腿之后,還站在門口。 他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 莊斐想到自己把他晾了一下午,有些內疚,她猶豫了下,試探性地問:“或許,你想進來坐坐?” “可以?!?/br> 在他走進來的那一刻,空間立刻變得狹□□仄,而室內的空氣似乎也在這一刻被抽離,慢慢變得稀薄。 入戶門輕輕拍上,聲響像一玫小小的銅塊在莊斐的心門上撞了一下。 陳瑜清單臂抱著水果箱,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突然丟掉了他手里的水果箱,斜斜地靠抵在墻壁上。 水果箱在地面上顛簸兩下后,穩穩當當地立著,沒有一顆水果不識趣地逃出。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側臉的骨骼微微顫動。他突然抻直了手臂,一把抓莊斐的手拖進懷里。 “莊斐?!标愯で灞е?,低下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里,他騰手摁滅了墻上的燈,氣息微喘:“我想親你?!?/br> 莊斐的心跳漏得飛快。 那你親呀,她心里這么想著,腦袋微微上揚,釋放出一種準予的信號。 陳瑜清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頜骨,長指在她的唇邊輕輕刮蹭了一圈,才覆了上去。 水漬在月色里泛出瑩光。 陳瑜清的吻技已近乎出色。 莊斐沉迷于此,釋放出另一種信號。 她姣姣柔柔:“你洗澡了嗎?” 他含混著聲音:“還沒有?!?/br> “或許,你想在我這兒洗個澡?”莊斐輕輕地問。 他沒有馬上回答,卻在那一刻松開她:“那我洗完澡來?!?/br> 說完,他便拉開門,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在長長的樓道里了。樓道里的聲控燈打開又滅掉,他徹底踩著樓梯下去了。 莊斐:“……” 莊斐坐在沙發上給周唯吐槽這件事。 “這種氣氛下,他非要回家洗澡嗎?是我們家沒有熱水嗎?” “還給我發消息說要換身衣服來,他是準備穿上西裝打好領結嗎?” 第35章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萬事俱備,只欠小…… 陳瑜清也太慢了。 莊斐掛了電話以后, 看向入戶門的方向,地上仍穩穩地擺著他替“房東阿姨”送過來的一箱水果,而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他還沒有洗完澡, 換好衣服過來。 就……那種氛圍下被他人為地中斷, 還中斷這么長的一個過程,真的挺讓人無言的。 莊斐從沙發上起身, 拖鞋在地面上拍打,給這個寂靜的夜晚敲響了一些焦灼。 她蹲下身抱起紙箱時, 不免又想起毛躁的小魚干,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一進門就把水果箱往地上一扔…… 他說他想親她。 然后……他也就這么做了。 到這一步都沒有什么問題,莊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甚至還下意識地舔了下唇, 忍不住回味了一下。 真心點兒講,陳瑜清的唇邊是有些薄的, 但唇rou卻又飽滿, 她和他接吻的時候, 喜歡將舌頭游走在他薄薄的唇邊, 然后去捕捉他軟軟的唇rou。 捕捉到以后, 再咬上一口。 就像小貓玩弄魚偶那樣,逗弄的樂趣大于接吻本身, 感覺就很好。 而且, 他們一共接過三次吻,每次他都能帶給她不同的體驗。 就比如說剛剛,他的唇剛開始是有些冰涼的, 流連在她唇邊的舔舐也是帶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的,但一旦得到了她的有效回應和迎合,他就會豪不猶豫地加重他的吻力。 撬開她牙關時,他不輕不重的啃噬著,氣息低低地粗喘著,然后才在她的口腔里卷蜷勾選、肆意妄為,讓原本自以為能控場的女人失了分寸…… 他怎么還不來?莊斐覺得好熱。 好煩! 考慮到這或許是陳瑜清的第一次,現在也還有時間布置,莊斐耐心地把屋子里面的燈都關掉,只留下墻角一盞調暗的破曉燈,等會兒剛好可以將這朦朧霧色的晨曦裝進潮水里…… 為了配合這樣的氛圍,莊斐又打開她原本放在桌邊當擺件用的創意氛圍燈,周遭的光線隨之又柔和了一圈。 但……他還是沒來…… 莊斐勸服自己說,他是第一次,第一次…… 男人的第一次或許比女人的第一次更講究吧! 儀式感? 行!她配合! 莊斐挑了首drugs and hella melodies設置了屋內循環播放,男女歌手的聲音纏綿悱惻,將曖昧與繾綣塑造得□□。 莊斐打開抽屜柜,里面擺著幾個周唯去外地出差時給她捎回來的手工香薰。她挨個兒地看過去,最后點燃了一盞叫“將愛意私藏”的香薰蠟燭。 金亮的點點燭火在玻璃山海中搖曳,清新果甜的香氣浸潤鼻息,在屋子里鋪張開來,將氛圍感拉滿。 準備好這一切之后,莊斐才滿意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小魚干。 來吧,小魚干。 讓我們今晚來將愛意私藏。 陳瑜清到回家,脫掉外套,站在衛生間里拎起自己身上的杏色毛衣聞了聞,毛衣干爽,纖維里殘留著洗衣凝珠淡淡的清新香氣。 沒有任何異味,還……還挺好聞的。 可是為什么,莊斐要在他親吻她的時候,提出讓他去洗澡的建議?? 熱水從頭頂淋下來,陳瑜清還是沒想明白莊斐為什么要讓他去洗澡。 是因為莊斐喜歡特別干凈的男人嗎? 他是不是離她的標準還差上一截? 冷白色的皮膚一刷地染紅,他在淋浴的水柱下花費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認認真真地洗了個澡。 淋浴房的玻璃置物架上擺放著幾種品牌的沐浴露,這是不久前他jiejie陳心湄剛給他換上的。 陳瑜清生活隨意,這些生活用品他一般都是在超市里面的貨架上隨便購買的。 他并不認識陳心湄換上的這些品牌,但他想起陳心湄那天對他說,這個淡黃顏色瓶里面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哪款香水的味道是一樣的,香味很好聞,但又不至于像香水的味道那樣濃郁,很淡,很適合見女孩子之前使用。 而且,她還說,“洗完滑滑的,洗得很干凈,皮膚觸摸起來的手感很好哦?!?/br> 香香的。 滑滑的。 洗得很干凈。 手感很好。 這些關鍵詞在陳瑜清眼前重現,他于是,向那瓶淡黃色瓶的沐浴露伸過去手…… 致力于做一個特別干凈的男人。 陳瑜清洗完澡關掉淋浴,擦拭干凈赤條條的身體,站在衣帽間挑選衣服。 他的衣服不算多。 他平時沒有買衣服的習慣,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陳心湄丟過來的,因為夠穿而且款式并不浮夸,勉強在他的審美之內,他因此也不需要為自己額外去挑選購買衣服。 但……眼前有個問題。 他現在談戀愛了,不應該只是隨便湊合穿別人丟過來的衣服了,至少應該是他為自己挑選購買的。 謝紀釗一下午加一晚上待在陳瑜清那兒,就只吃了半桶泡面,這會兒好不容易吃上老婆煮的餃子夜宵,接到陳瑜清打來的sao擾電話,很不高興:“我設計的衣服是湊合?你知道我多有名氣嗎?你知道我設計的衣服有多少客戶排隊在等嗎?你知道我每年能賺多少錢嗎?” “不知道?!标愯で澹骸啊氵^來一趟?!?/br> 對于自己今天晚上為什么會再次出現在陳瑜清的家里,謝紀釗表示很郁悶,但又扛不住男人與男人,他與小舅子之間這該死的道義。 他出現了,他像一個大怨種坐在茶色木幾上,腳跟抵地,腿蹬得直直的:“你這大晚上的是想磨死我嗎?” 陳瑜清對他的情緒毫不在意,長指刮過衣柜里一排衣架:“我穿哪件好看?” 謝紀釗看了眼眼前穿著白色睡袍的男人,再看看一衣櫥里全部出自自己這雙鬼斧神工之手的精美藝術品,感嘆道:“你穿哪件不好看?” 陳瑜清沉默了。 謝紀釗想回去吃餃子,隨便指了個衣架:“就這件吧?!?/br> “這件那天穿過了?!标愯で迓龡l斯理地摸了下在森林酒吧和莊斐確定關系時穿的那套衣服,道:“莊斐會不會覺得沒有新鮮感?” 謝紀釗:“?” “你知道我這套休閑西服賣多少錢嗎?”他站起身,替自己鳴不平:“穿過了就不能再穿了?莊斐覺得沒有新鮮感你就不穿了?我這六位數的高定設計,多少客戶搶著定我沒賣,你就打算給我穿一次性的?” 謝紀釗似乎有些委屈:“你會不會過日子?” 不等陳瑜清解釋,他又提出了質疑:“況且,莊斐是那種挑剔的人嗎?” 在謝紀釗的記憶中,莊斐并不是這樣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