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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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威壓像是一片雷云停在他們的頭頂,百官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此時李鉞臉上的笑意早已淡去,他冷聲道:“朕是在通知你們,不是在與你們商量的?!?/br> “今日朕高興,不想與諸位愛卿爭吵不休,朕就是要封孟弗為后,欽天監現在就去給朕算好日子,禮部早日準備大婚吧,退朝?!?/br> 李鉞說完帶著高喜直接出了宣政殿,封后的詔書他早就寫好,等會兒就親自給阿弗送過去。 皇帝都走了,宣政殿里的百官們卻還傻站在原地,錢東舟環顧左右,偷偷挪到劉長蘭的身邊,小聲問劉長蘭:“劉大人您是怎么想的?” “我還能怎么想?你覺得你能說動皇上,讓皇上打消這個念頭?”劉長蘭搖了搖頭,雖然說陛下娶個嫁過人的姑娘做皇后這事有些離譜,但一沒有觸動到他們這些官員自身的利益,二沒有動搖國家的根本,那就沒必要堅決跟陛下對著干,而且陛下做的離譜的事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樁。 想通這一點,劉長蘭伸手拍了拍錢東舟的肩膀,安慰他道:“想開點吧,這陛下立后總比不立后強,而且這陛下在下封后的圣旨前還跟我們說了一聲,可以了吧?!?/br> 錢東舟有些無語地看著劉長蘭,劉大人有沒有發現他現在對陛下的要求是越來越低了,這陛下通知他們就代表陛下心里有他們了是嗎? 此事看來是無法扭轉了,錢東舟嘆了口氣,感嘆說:“這天底下有那么多年輕貌美才藝雙絕的女子,陛下他怎么就看上一個嫁過人的姑娘?” 魏鈞安從后面走上來,他剛才在腦子里把各朝各代關于女子的書都過了一遍,其中還有前朝史書上的一段君奪臣妻的秘聞,他感覺現在自己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他有些釋然地對錢東舟道:“行了吧,這幸好孟姑娘已經與宣平侯和離了,若是陛下在他們沒和離的時候動了這個念頭,我們才該找個地方哭去?!?/br> 后面跟上來的中書省官員聽到魏鈞安這話,連忙出聲阻止道:“大人,這話可不能隨便說?!?/br> 在場都是人精,知道此事不可隨意發散下去,魏鈞安轉移話題說:“這事宣平侯怕是還不知道吧?” “應該……不知道吧?!卞X東舟想想這幾日謝文釗在戶部的表現,只覺得他比往常更努力了。 這事陛下瞞得實在太緊了,錢東舟甚至懷疑太后可能都得是今日才知道的。 魏鈞安感慨說:“想想孟雁行,再想想宣平侯,這心里是不是爽利多了?” 錢東舟眨眨眼睛,啊了一聲,他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這么說的話,我真心里頭好像是爽利了一些?!?/br> 快樂都是對比出來的,現在有比自己更慘的人的笑話可以看,陛下的這點叛逆又算得上什么? 謝文釗與人家姑娘和離后就馬不停蹄地娶了人家的meimei,結果現在人姑娘要變皇后了,他以后見了人家得行跪拜大禮,孟雁行就更慘了,莫名其妙地將自己的大女兒給遷出了族譜,他那么好面子的一個人,總不可能厚著臉皮再把人給遷回來吧。 百官們想到這二位日后的痛苦,心里對陛下封后的抵觸竟消減了些。 謝文釗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百官們要看笑話的對象,他今日忙完戶部的差事早早回了侯府,路過凌香館的時候見這里大門緊閉,便多嘴問了句:“孟瑜呢?” 守門的小丫鬟道:“奴婢聽見夫人說,她要去看望看望她的jiejie?!?/br> 侯府里下人們也都知道孟瑜和孟弗的關系,作為親meimei嫁給了jiejie曾經的夫君,這還好意思去看人家,新夫人的臉皮實在頗厚。 謝文釗不知道孟瑜是抱著什么心思去見孟弗,但皇上說不定也會在那里,她要是惹怒了皇上,侯府說不定要跟著她一起完蛋。 謝文釗來不及想其他的,他從后院挑了匹馬,駕著馬匆匆地向孟弗現今的宅子趕去。 孟瑜此時已經到了孟弗的宅子外面,上個月她被接回侯府后,原本打算端出自己正妻的架勢,給那三個姨娘點顏色瞧瞧,她把她們叫到凌香館想要先立個規矩,這三人中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先懷了孩子的孫玉憐,她先讓她們三個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然后才施施然出來,準備給她們講講自己的規矩,結果她剛一走到孫玉憐的身邊,孫玉憐身子一歪直接倒下,侯府立即陷入一片人仰馬翻當中。 老夫人對孫玉憐肚子里的孫子寶貝得不得了,聽說孟瑜差點害了她的孫子,直接罰了孟瑜半個月的禁足,這半個月里孟瑜被關在凌香館里,只有兩個從小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可以使喚,她想要她們回孟家幫忙報信,結果還沒出正門就被攔了下來,老夫人又派人送了幾卷佛經過來,告訴孟瑜什么時候把佛經抄完了,什么時候放她出來。 孟瑜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她把屋子里擺設都給砸爛了,也沒有人來給她開門,她意識到自己想要出去就必須得按老夫人說的做,她抱著丫鬟哭了兩天,把哭得眼睛都腫了,可除了兩個丫鬟,再沒有其他人在意她,幾個姨娘整日在外面嬉鬧,還嚷嚷著從前的夫人有多好,孟瑜聽得心中更加難受,那股火氣燒得她五臟六腑疼,眼淚啪嗒啪嗒又落下來。 她在丫鬟們的勸說下終于把佛經抄完,禁足剛一被解,她就奔著孟弗的宅子去了,現在應該只有看到孟弗才會讓她好受一點。 不是都說孟弗好嗎?她倒要看看那么好的孟弗現在過得是什么日子! 今日李鉞一下了早朝就揣著詔書來找孟弗,結果剛來就看到青萍站在院子里抱怨煙囪不冒煙了,飯都沒法做,陛下二話沒說換了身衣服,爬到房頂修煙囪。 青萍在下面看的時候簡直是佩服得不行,這位陛下未免太沒架子。 孟弗寫完書出來的時候陛下剛從屋頂跳下來,他身上臉上都是灰,孟弗看到嚇了一跳,趕緊讓青萍去打了一盆水來,語氣中帶著微微的嗔怪,說:“找人來做不就好了?!?/br> 李鉞伸手在孟弗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白皙的皮膚立刻留下一塊黑色的印子,他回道:“我也能做,不費事的?!?/br> “是不費事,但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孟弗嘆道,“這要是讓百官看到您這副樣子,怕是又得氣得撞柱子了?!?/br> 陛下甜言蜜語張口就來:“只給你看?!?/br> 孟弗抿唇輕笑了一聲,將帕子沾濕,道:“我給您擦擦吧?!?/br> 她剛抬起手,孟瑜直接推門從外面走進來,她一抬眼就看到孟弗站在一個高大的男人前面,手里拿著帕子,似要為那男人擦臉。 那男人臟兮兮的,孟瑜只覺得多看一眼都會污了自己的眼睛,孟弗到底怎么想的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孟瑜第一次為自己這個jiejie感到可惜了,她這些天里心中累積的郁氣也隨之消散許多。 孟弗收回手,臉上的笑意褪去,淡淡問道:“你怎么又來了?” 孟瑜彎起嘴角,笑得像個孩子,她走過來問道:“jiejie,這是姐夫嗎?” 孟弗沒有作聲,孟瑜也不見怪,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感受到孟弗這一刻的尷尬,她繼續問道:“jiejie,不知姐夫是做什么的?” 孟弗有時候覺得孟瑜實在是有些瘋魔,或許也該找個大夫給她看一看腦子,她沒理孟瑜,繼續為陛下擦臉。 孟瑜不在意,轉過頭就看到墻下的秋千,她走過去打量一番,又問道:“這秋千是姐夫做的嗎?” 孟弗不理她,她就自言自語道,“姐夫這木工做得不錯,正好侯府也缺個木匠,姐夫不如到候府上工吧?我可以多給姐夫些銀錢?!?/br> 她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一串馬蹄聲,孟瑜轉頭去看,便見謝文釗站在門口,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開口問道:“謝文釗你怎么來了?” 謝文釗已經得知當年的真相了,她不希望謝文釗再與孟弗有任何的牽扯! 然謝文釗根本沒有理會她,他快步走到李鉞面前,然后撲通一聲跪下,道:“微臣謝文釗叩見皇上,吾皇萬歲?!?/br> 孟瑜要質問謝文釗的話全僵在了嘴邊,她呆在原地,怔怔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受著委屈為自己選的身份高貴的夫君,此時正跪在那個臟兮兮的男人面前,誠惶誠恐地稱他為皇上。 皇上…… 恍若是晴空一個霹靂,將她劈死在這里。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第71章 孟瑜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今日的天氣明明不錯,春光融融,春風和暖,但這一刻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冷透了。 她心中的那點優越感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惶恐與悔恨,與此同時,謝文釗在不遠處叫她:“孟瑜,還不跪下!” 跪下? 眼前之人是當今圣上,她當然得跪下,可是看到孟弗好好地站在那里,孟瑜的心里生出萬般的不情愿來。 她一顆心仿佛掉進酸水里面,縱使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實實彎下雙膝。 李鉞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站在原地低著頭先任由孟弗將自己臉上的灰土都擦干凈,孟弗的鼻尖上還頂著一抹他剛剛點上去的灰印,陛下下意識伸手想要幫她擦干凈,結果卻被孟弗瞪了一眼。 陛下面露疑惑,阿弗怎么還嫌棄自己呢? 隨后陛下就看到自己滿是灰土的手掌,悻悻收回手,等著孟弗將他的雙手都擦干凈了,才抬手輕輕刮了刮孟弗的鼻尖,將那抹灰印擦干凈。 期間謝文釗一直跪在地上,垂頭看著地面上的影子,他不知道孟瑜剛才在這里都做了些什么,陛下一直不發話,謝文釗的心就一直高高懸著,不管怎么樣,現在孟瑜是他的夫人,她的一言一行與宣平候府都斷不開關系。 許久過去,謝文釗開口說:“陛下,賤內不知您的身份,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陛下寬恕一二?!?/br> “冒犯之處?”李鉞冷笑一聲,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拉著孟弗的手,問道:“阿弗,剛才她怎么說的?” 孟弗垂眸看了陛下一眼,陛下對她眨了眨眼,孟弗便與陛下一唱一和道:“她夸您木活做得不錯?!?/br> 聽到這句話,謝文釗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不等他把這口氣松完,就聽到孟弗繼續道:“她說想讓您去侯府上做工,到時多給您些銀錢?!?/br> 聽到這話時謝文釗都替孟瑜臉紅得慌,多給陛下些銀錢?她把侯府全賣了,也不夠給陛下的! 孟瑜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只恨不得從地上扒出一條縫來鉆進去,也好過跪在這里忍受孟弗的嘲笑。 李鉞譏嘲道:“不知這位夫人能給朕多少銀錢???” 孟瑜答不上來,她剛才說這話只圖一時爽快,雇個下人能花多少銀子?她哪里能想到這人是當今的皇上?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謝文釗知道孟瑜的性子擔不了事,只能開口道:“賤內前些日子生了病,腦子有些糊涂,陛下若是要責罰,請責罰微臣吧?!?/br> 李鉞轉頭看了孟弗一眼,孟弗擺擺手,她無意與孟瑜有更多的牽扯,而且孟瑜現在是宣平侯夫人,陛下才說了封后的事,就對宣平侯府有所打壓,世人難免要多想,陛下是不在意這些名聲的,她卻是很在意,她希望日后史書上關于陛下的都是很好的評價,沒有任何胡亂的揣測。 李鉞收到孟弗的意思,垂眸冷聲道:“既然腦子不好,就帶回去好好醫治吧?!?/br> 孟瑜張嘴想要反駁,謝文釗及時出聲:“微臣謹記?!?/br> “退下吧?!?/br> 李鉞這一發話,謝文釗趕緊帶著孟瑜離開,孟瑜幾乎是被謝文釗生生給拽出去的,等到了街上她還是一副夢游的模樣,低著頭不看路,嘴里一直在喃喃:“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孟瑜,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日后見了孟弗,你最好老實些,今日你我能活著從里面出來,是陛下仁慈,”謝文釗頓了一頓,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弗她應該也不想認你這個meimei,你還是盡量避著她些吧?!?/br> 孟瑜仿佛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根本聽不到謝文釗與自己說了什么,她搖頭道:“不可能,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這一定是在做夢!” 她自幼在孟家就是被千嬌百寵著的,有什么好東西都要先緊著她,那時孟雁行在朝上風光無兩,來巴結討好他的官員每次見到她也要說上一番恭維的話。 可從孟弗被接回孟府后,她就總避不了被人拿著與她這位jiejie一起比較,他們說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而說起自己時便是敷衍地笑笑,孟瑜不是沒想過變成孟弗那副樣子,只是她又忍受不了孟雁行的嚴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孟夫人護著孟雁行也不會苛責她,故而學到最后也是半瓶水晃蕩。 最讓孟瑜接受不了的就是孟雁行準備讓孟弗做太子妃,同樣都是孟家的女兒,為什么她的父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時候孟瑜動過最惡毒的念頭是如果沒有孟弗就好了,如果沒有孟弗,這些原本都該是她的。 她不想以后每次見到孟弗都要向她跪地行禮,可兜兜轉轉最后竟還是落到這般田地。 孟瑜好像還沒從這場可怕的噩夢中清醒過來,她不斷地安慰自己說:“她一個嫁過人的婦人,皇上怎么會娶她?皇上早晚會不要她的!” 謝文釗眉頭緊蹙,見孟瑜越說越不像話,出聲喝道:“不管陛下會不會娶她,現在她是皇上心上人,但凡你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你自己想要找死沒關系,別拖累了侯府!” 她如果不是自己的夫人,謝文釗真想把她扔在這里一走了之,自己從前到底喜歡孟瑜什么呢? 去年孟弗在侯府胡鬧的時候,他一直覺得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如今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好不容易拖著孟瑜回到侯府,謝文釗一抬眼,就看到他的上司戶部尚書錢東舟正從轎子里出來。 錢東舟起身抬頭見到謝文釗,與他打招呼道:“我正要找你呢!” 這位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看著錢東舟臉上的燦爛笑容,謝文釗心中不知為何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拱了拱手,問道:“是戶部有什么事嗎?” “不是不是,”錢東舟搖搖手,對謝文釗說,“是皇上想要立后了?!?/br> 他是專門過來看笑話的。 “是好事啊?!敝x文釗干笑著說,他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 錢東舟還故弄玄虛地問他:“你知道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敝x文釗答。 錢東舟斂去臉上的笑容,對謝文釗道:“是孟弗?!?/br> 他這話剛說完,眼前的宣平侯沒反應,他身邊那位上個月娶回家的新夫人卻突然捂著耳朵尖叫一聲,發了瘋一樣向侯府里跑去。 錢東舟嚇得一哆嗦,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