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他等我分手很久了、絕對嬌寵、重生70年代帶著空間守護幸福、嬌棲、將軍夫人養成手冊、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老、八零之寵了個殘疾大佬、天才神醫穿越后,瘋批王妃被團寵了、玫瑰瓣
孟弗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人,這是她在與李鉞交換身體后,第二次見到謝文釗了。上一次見他是在宮宴上,因為顧及到陛下也在賓客當中,她給眾人都免了禮,而現在,謝文釗跪在自己的面前。 孟弗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她不覺得讓謝文釗跪在自己面前有什么不妥,也沒有什么報仇的喜悅,就……仿佛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 她想要讓他們起來,對面的李鉞給她打了一個手勢,孟弗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她不清楚李鉞想要做什么,但現在無論這位陛下想要做什么,她都得坐在這里給他撐腰。 李鉞右手落在桌上,中指的關節輕輕敲了兩下,然后開口道:“董豐?我聽說你辭官的時候,說的是自己難堪大任,要回去好好學習學習,歷練歷練的,你就是這么學習這么歷練的?” 他的聲音比起平日里要更加低沉,有很大不同。 董豐低著頭不敢說話。 李鉞沒管他繼續道:“我可真是見識到了,原來你口中的歷練就是帶著這么一群好兄弟整日招搖過市,真是不錯啊,下回再有這樣的好事,不如帶著我一起?” 聽著李鉞這番話,董豐只恨不得趕緊找一條地縫鉆進去,他身后的那些個兄弟一個個把頭埋下去。 董豐心里非常納悶,這姑娘到底是誰???為什么陛下還沒開口她敢先說話?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能跟陛下一樣陰陽怪氣的? 可眼下還是要先過了陛下這一關,既然陛下到現在都沒有開口,那他肯定是認同這位姑娘說的,董豐在北疆跟著李鉞那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能明白李鉞的心思,他老老實實認罪:“微臣有罪?!?/br> 謝文釗覺得好笑,剛才在樓下大堂的時候,董豐還一副老子最牛的姿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成了這副樣子。 然而下一刻謝文釗就笑不出來了,他聽到那個姑娘叫他:“宣平侯?” 謝文釗其實是有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的,但是一時確定不了,他沒聽說過皇上近來與哪家的姑娘親近,但不管是誰,都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謝文釗應道:“是?!?/br> 李鉞好奇問道:“你身邊的是哪家的姑娘?” 他家里都三房姨娘了,還在外面勾搭,著實不要臉。 謝文釗下意識側頭看了孟瑜一眼,李鉞道:“我記得你成親了吧,這是你夫人?” 謝文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身邊的女子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即使被這位陛下知道了,也不過是給自己的身上在添一樁風流韻事,可是她是孟瑜,不是旁人,是他這些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這事如果傳揚出去,恐怕對她的名節有損,謝文釗怎么舍得她受一點委屈。 他正想思索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回答,身邊的孟瑜已然伸手主動將自己頭頂的帷帽摘了下來,對著前方的孟弗盈盈一叩首,輕聲道:“民女孟瑜拜見陛下?!?/br> 孟弗嗯了一聲,李鉞重復她的名字:“孟瑜?” 竟然也是姓孟的。 孟瑜補充說:“家父是孟雁行,陛下?!?/br> “孟雁行?!崩钽X立刻轉頭看向孟弗,他沒記錯的話,孟弗的爹也叫這個名字吧,謝文釗帶在身邊的姑娘竟然是孟弗的姐妹,這未免太巧了吧。 孟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按理說這位陛下的身體好得很,孟弗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覺得頭疼的,偏偏有些時候這位陛下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真有意思啊,”李鉞笑了一聲,對謝文釗道,“宣平侯,我記得你娶了孟家的女兒,就是這位孟瑜孟姑娘嗎?” 謝文釗被李鉞問的面紅耳赤,不知該怎么回答。 孟瑜解釋道:“宣平侯想要為家姐買一把琴作為禮物,民女只是出來幫宣平侯參謀一下,此事家姐是清楚的?!?/br> 家姐清楚?清楚個屁??! 這小姑娘可一點都不實誠,李鉞都想當場把自己的帷帽揭開,給他們個驚喜。 好在李鉞還是有些理智的。 “這樣啊,”他嘖了一聲,感慨說,“看來是我想多了,最近話本看多了,看到一個成了親的男人單獨帶著個姑娘出來,總會覺得有點什么,是我思想不夠純潔,是我不對?!?/br> 孟瑜覺得這姑娘說話實在難聽,從而也能看出來,陛下的脾氣若是真的不好,怎么可能把這樣的一個女人留在身邊? 李鉞還想感嘆一番,孟弗覺得再讓這位陛下自由發揮下去,說不定他真能把自己頭頂的帷帽給摘了,便出聲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br> 董豐一聽這話如同聽了赦令一般,他以為今日被陛下抓了個正著,不死也得脫層皮了,沒想到陛下這么容易就放過他們,謝天謝地,還不快跑。 李鉞當然是不想這么放過他們的,不過因為孟弗開了口,他到底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出了云兮樓,孟瑜對謝文釗道:“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當今圣上?!?/br> 謝文釗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回她說:“是啊?!?/br> 孟瑜轉頭向他問道:“圣上怎么會云兮樓?和圣上在一起的那姑娘是什么人?” “不知道?!?/br> 謝文釗的態度有些敷衍,孟瑜卻好似沒有察覺,繼續說:“我常聽人說,陛下的脾氣不大好,今日看來,傳言好像并不可信?!?/br> “陛下的事不是我等可以隨意議論的?!敝x文釗道。 孟瑜便不再說了,她總覺得今日在云兮樓中,皇上看她的眼神較看別人的有所不同。 她的年紀不小了,早就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早些年她為了能嫁給那位光風霽月的先太子殿下沒少忙活,最后結果卻不太理想,后來年紀大了,孟家也不比從前,她曾經看不上的人家現在看不上她了,孟瑜也忍受不了嫁給那些小門小戶,所以她的婚事就一直拖到現在,今日在云兮樓倒是讓她看到了一絲新的希望。 第26章 眾人都退下后,孟弗叫來小二將剛才李鉞點的幾道菜又重新點了一份,打包好,讓李鉞帶了回去。 臨到傍晚時孟弗才與李鉞分開,她一個人回了皇宮。 一直藏在暗處的暗衛們覺得這一天實在是太刺激了,尤其后來在云兮樓里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他們肚子里沒什么墨水,他們都想為這一幕出一本書,這是巧她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謝文釗跟自己的小姨子到外面閑逛,帝都里那么多可以吃飯的地方他不去,非要來到陛下的眼皮底下,也是倒霉催的,他能站著走出那間雅間都挺出乎暗衛們的預料。 謝文釗那個傻子,恐怕還不知道跟在陛下身邊的那位姑娘是誰。 真想看看以后謝文釗得知自己的夫人與陛下牽扯在一起會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 孟弗回了宮,在紫宸殿中處理剩下的奏折,因下午的時候在云兮樓中與李鉞討論了一些,現在孟弗處理起這些奏折更加輕松了些。 只是不知道明日早朝大臣們會不會提出新的棘手的問題。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孟弗有些困頓,都說當皇帝是世上最快活的事,可只有自己做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才能體會,當皇帝固然可以快活,但是想要當好一個皇帝,就很難快活了。 她打了哈欠,起身向外走去,案上還有一堆的奏折沒有閱完,她想去御花園里走一走,讓自己再清醒寫。 晚風攜著花香徐徐出來,孟弗在河畔走了一會兒,稍微精神了些就轉過身打算回紫宸殿去處理剩下的奏折,她剛走出沒兩步,看到遠處有一群太醫抱著箱子往后宮走去。 李鉞沒有妃嬪和子嗣,能請得動這么多的太醫極有可能是太后和九皇子二人中的一個出了事,不管是哪個,孟弗見到了都不可能忽視過去。 孟弗走過去,叫住一位老太醫問道:“這是怎么了?誰生病了?” “回皇上,是九王爺?!碧t答道。 “九王爺怎么了?”孟弗問,她昨日還見過那位小王爺,看起來挺健康的。 太醫道:“微臣也不知道,是慈寧宮派人叫微臣去瞧瞧的?!?/br> “那我去看看吧,”孟弗對身側的高喜道,“擺駕慈寧宮?!?/br> 明月高懸,銀白的月華灑落在腳下的卵石路上,像是落了一層薄薄的霜雪,御輦隨太醫一起來到慈寧宮的外面。 九王爺被接到了太后這邊,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太后守在旁邊,微微蹙著眉頭,一臉擔憂。 這個孩子從出生的那日起就沒少讓她cao心,為了他,太后當年在宮里沒少吃苦頭,后來李鉞登基,她和九王爺的情況才好了許多。 聽到宮人報太醫來了,太后忙道:“快讓太醫進來給小九看看?!?/br> 宮人小聲道:“皇上也來了?!?/br> 太后有些吃驚,問:“皇上怎么也來了?他今日不是出宮去了?” 問完太后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宮人趕緊將皇上請進來,她今日為九王爺的病忙得太厲害,竟也沒注意皇上回沒回來。 孟弗與太醫從外面進來,太醫們趕緊上前為小王爺診脈,孟弗站在一邊,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的小王爺,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太后,她叫來在太后身邊服侍的陳姑姑,問了她兩句,便讓她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太醫收回手,孟弗問道:“怎么樣了?” 太醫轉過身,拱手道:“回皇上、太后,殿下應該是著了涼,感染了風寒?!?/br> “那就好,那就好?!碧笏闪艘豢跉?,九王爺出生不久時就發過一次高燒,燒了兩天兩夜,太后覺得他一直不會說話就是與那次發燒有關。 “那他什么時候能好?”太后問道。 “快的話,兩三日便能大好,慢些的話,可能要半個月?!?/br> 太后點了點頭,孟弗忽然開口問道:“九王爺怎么會著涼?” “這個……”太醫道,“微臣不知?!?/br> 他也不是在九王爺身邊伺候的,哪里知道九王爺是因何生病。 太后看了孟弗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有話想要問她,然不知為什么,她收回目光后卻什么也沒說。 太后得知九王爺發了燒就趕緊讓宮人們把九王爺給挪到了她這邊來,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猛地發現他的胳膊上又多了許多的淤青,問他他也不說話。 太后想起之前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小九每次見了皇上,身上都要多出許多傷來,巧的是昨日皇上恰巧來過慈寧宮,還和小九單獨待了那么長的時間,她昨晚還以為他們兄弟二人以后可以和和睦睦,今日看著小九身上的傷,太后又不禁懷疑起來,李鉞真的可以毫無芥蒂地接受這個弟弟嗎? 關于小九身世的流言蜚語從先皇在世時就沒有斷過,雖然后來小九與先皇滴血認親確認他是先皇的親子,可沒過幾年先皇駕崩,就有人說滴血認親根本不準。 太后又想起宮宴那天晚上,皇上帶著小九來到慈寧宮時與自己說的話。 那時他問她:“母后也是這樣想的?” 若不是皇上,這偌大的皇宮當中誰敢對小九下手? 孟弗看出太后還有話想要問太醫,或許是顧忌自己在場不好開口,孟弗道:“兒臣想起紫宸殿里還有些奏折沒有處理,既然小九沒事,那兒臣就先告退了?!?/br> 太后抬頭看向孟弗,她忽然意識到從皇上登基后,她就再也沒有好好看他了,太后驀地想起很多年前,他還沒有自己高的時候,整日拿著一把小木刀在皇宮里跟著侍衛們一起巡邏,要是被哪個兄弟欺負了…… 不對,太后忍不住抿著唇笑了一下,他什么時候被人欺負過了? 其實她該相信皇上的,該相信這個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該相信他不屑做那些事。 自己從前怎么會懷疑他呢? 雖然仍不知道真相,但太后看向孟弗的目光里已經帶著幾分內疚,她在宮里熬了這么多年,不是蠢人,知道皇上說這話是看出自己的為難,太后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孩子向來是直來直去,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今日不知怎么的倒是多長了心眼,不過沒必要了,這件事或許還是直接同他說明白比較好。 太后道:“皇上,再坐一會兒吧?!?/br> 孟弗:“既然母后留我,那我便再多坐一會兒?!?/br> 隨后,太后轉頭對太醫說,“你再看看小九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太醫愣了一下,這九王爺身上怎么還有其他的傷? 太后拉起九王爺細細的小胳膊,把袖子挽起,一片青紫的淤青展露在太醫的面前。 這樣的淤青小王爺身上的其他地方還有很多,深的淺的,輕的重的,小王爺不會說話,不會喊疼,然而正因如此,太后這個做母親的更加心疼。 孟弗也皺起眉頭,有些心疼,小王爺胳膊上的淤青看起來比她昨日見到的更嚴重一些。 “這是撞到哪里了嗎?還是摔的?”太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