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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怎么做?” “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本畔鏈\淺一笑,視線看向了別處,眼底滿是肅殺之色。她到底還是高看了那些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凡人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安陽蹙眉,她也能察覺到夢中人與九湘絕對是九湘口中所說的仇人:“那這個夢……” “以后不會再做了?!本畔娴?。 他們也只能使出這樣的手段,仙界、修真界與人界之間互不牽扯與干涉。所以男天帝即使想干涉,也有心無力,只能用用托夢這種小伎倆。 送走了安陽,九湘坐在原地怔怔出神,她想的是仍舊是過去七年一直在做的事。 如今安陽隱隱間已經有了飛升的跡象,阿魁如今的名聲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待一定的時日便會成功。剩下的三人需要的時間還很長很長…… 這五人即便都成功飛升,與現有的男神仙比起來,依舊少得可憐。 該如何去物色? 她待在人間已經十年有余,按照人間一天其它二界一年的時間來計算,仙界和修仙界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 不知桃枝在這三千年里如何了,男天帝有沒有為難她,她有沒有將自己曾經告知她的事情再傳遞給第三人,而修真界的青隱和辰樂她們都飛升了嗎? 九湘回想自己來到修仙世界之后,先是從男主手上逃生,然后遇見合歡宗的朋友,參加門派比試,飛升…… 等等! 九湘突然睜開雙眼,她好像知道該如何去選神了。 不,應該說她最開始走錯了路,選神來爭奪信仰這一條路可行但實施起來極為艱難,不然她十年間也不會只找到了五個人。 而新的選神方法,是—— 來來去去的宮人們停在原地,碎瓷片保持著劃破傷口的那一剎那;跳出水面的鯉魚維持著躍起的動作僵在空氣中,水面漾著不會動的波紋。 時間停止了。 修仙界、仙界與人界三界之間確實是互不干涉,但九湘忘記了,她是以神的身份進入到人界的。因而除她之外也會有第二個人,通過一些手段來到這里。 “原來你沒死?!庇心性诰畔嫔磉呹帎艕诺?。 第88章 仙界 “這不是多虧了玄玉男上仙您的庇佑嗎?” 話剛出口, 九湘一個躍身就跳出了數十米遠,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 正是九湘口中的玄玉男上仙。 “果然是你?!本畔姘氩[著眼,衣袍無風自動。 玄玉男上仙看起來比十年前老了很多,脊梁半半坍著,昔日志得意滿的臉上此刻被條條皺紋所掩蓋,看起來憔悴不堪,仿佛一夜間被人吸光了精血。 九湘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心底全是了然。 十年間,因為安陽和阿魁等“新神”的出現,玄玉男上仙和男天帝這種舊神已經被百姓逐漸拋棄。他們的祭臺不僅無人祭拜, 甚至會將他們的祭臺拆除, 改造成“新神”的祭臺。 其中信仰缺失最嚴重的二人當屬玄玉男上仙和男天帝,蒼老也在九湘的意料之內。 如今虛弱的玄玉男上仙對上九湘,就如同昔日初到仙界的九湘對上當初的玄玉男上仙,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盡管玄玉男上仙此時已經明白自己與九湘的實力發生了顛倒,可他仍保持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姿態——對女人永遠保持高高在上的模樣。 與表面態度相反的是, 他心中對自己看見九湘后的憤怒現身產生了幾分悔意。九湘是殺不了他,卻有千百種制服他的方式。 是他過于大意了。 九湘明知故問:“玄玉男上仙為何屈尊降貴來到人界?” 面對九湘的嘲弄, 玄玉男上仙掩下悔意以冷哼回應。 誰知下一刻他便被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成了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掙脫不得。這個女人!玄玉男上仙臉色憋得通紅,他怎么就忘了這個女人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兒。 下一刻,兩人消失在原地。 碎瓷片再次回歸地面,有血從傷口處滲了出來;躍起的魚鉆進水面,引起的波紋一層層地泛到了荷葉間, 直至消失。 九湘帶著玄玉男上仙去了城外的一處祭臺,這處祭臺也是九湘來到人間后見到的第一個祭臺,使她明白了該如何殺掉這些依靠信仰飛升的男神仙的祭臺。 眼前的祭臺荒蕪不堪,與十年前初見時的繁盛截然相反。 蜘蛛絲點綴在祭臺的各個角落,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彩色的光芒;不知何時放在上面的糕點已經發黑發硬,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正隨著風輕輕浮起。 九湘踢了踢腳邊的玄玉男上仙問:“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玄玉男別過頭,鼻子里的粗氣一股接著一股往外冒著,像一口氣犁了十畝地的老牛。他從未被人捆過,哪怕是他當初在人間被帝王處死之時,那些儈子手對他都客客氣氣禮遇三分。 聽見九湘問話,他眼皮抬也沒抬。 在九湘面前,裝死是不會成功的:“這是你玄玉大忠臣的祭臺?!甭曇糁袔е淖I諷,“我現在給你毀了如何?” 祭臺與他的生命息息相關,玄玉男上仙無法再裝死下去,他咬牙切齒道:“你敢!” 九湘負手而立,聲音沉如井水: “如果不想我毀了這祭臺,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我滿意了,一切還有商榷的余地。你藏書閣中所載的溯回之法,如何習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