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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劍的人也如同被雨打碎的蝴蝶翩然落在地面上。 楚九渡雙眼半瞇,氣勢不怒而威:“你們就是這樣服侍孤的?”說完,楚九渡揮揮手,不耐煩道:“讓他們滾下去?!?/br> 舞劍的人臨走前突然跪在九湘面前,他扯著九湘的一片衣袖:“若是被帶下去的話,阿爹肯定要懲罰我們的。姑娘好人做到底,救閹家一命?!?/br> 閹家這個稱呼,不知何時傳到了宮外,這些男人爭先自稱著。 九湘看著拽著自己衣袖的手,眉頭蹙起。 舞劍的人滿眼期待。 他一來這里就注意這個女子了,氣質獨特,身邊也沒有服侍的男人,肯定是個心善的。若是能得到這樣的人垂憐,他此生無憾。 在他的期待視線中,九湘冷聲道:“臟?!?/br> 沒等他有所反應,只聽見撕拉一聲,他手上攥著的只剩一塊布片。 直到被帶出船艙他仍未回神。 同行的三個男子記恨地看著他,其中一個咬牙冷語諷刺,聲音尖銳刻?。骸熬湍阋才渖菹肽翘烊艘话愕呐??” “真是不知高低?!?/br> 若不是他突然摔倒,他們會被那兩個女子趕出來嗎? 第42章 女尊世界 “施主, 你有靈性,亦有佛性。應當放下一切執念, 皈依我佛?!?/br> 一身主持打扮的和尚坐在男主對面,他面容慈和悲憫:“執念太深,顛倒世間,有違俗法。若任由執念作祟控制己身,將來,施主將再無回頭之路?!?/br> 男主同主持一般坐著, 他呼吸沉重,像是壓抑著某種怒氣:“可是主持,您之前不是說佛祖必會保佑我成功嗎?” “老衲是說過此話?!?/br> 主持雙手合十, 幽幽一嘆:“佛家另有一句話, 出家人不打誑言。只是施主來到這廟宇時心如死灰,故編此語使施主您恢復神智。如今施主身體大安,老衲斷無繼續誑言的道理?!?/br> “你胡說!” 男主猛地從蒲團上站起來,由于速度太快,他身形控制不住地晃了兩下。他顧不得這些, 像是尋求某個答案般急切道:“您之前說,我此舉乃是利國利民的作為, 是與不是? ” “是?!?/br> 主持并沒有反駁。 “您還說, 這個世界應是男子執掌大權,是與不是?” “是?!?/br> 依舊沒有反駁。 “既然如此, 你如今又何必出爾反爾?” 主持閉著眼,語氣無奈:“理由老衲方才已告知施主?!?/br> 男主不可置信地后退兩步,主持在這一帶聲名遠播,他實在沒有必要來欺瞞自己。 男主頹然面色中顯露出一絲灰敗,難道他空有雌心壯志嗎?世間男子那么多, 為何只有他生出了這般顛覆的想法?!這分明是在告訴他,他肯定能坐上那個金色的寶座,他是天選之人! 男主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瘋狂。 沒錯! 他是天選之人! 男主將插著檀香的爐子砸碎在地面上,他撿起一塊碎片,撲在主持身前。他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他將碎瓷片努力地塞到主持合十的手里,控制著主持的手,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劃去。 他是天選之人! 男主的雙眼中爬上了紅絲,瘋狂的他看起來像是爬出棺材的惡鬼:“你在我身上造成不了傷口,你傷不了我,不信你試試!” 二公主當日將匕首隨意一擲,便深深地埋入地板之下,只露出一個刀柄。事后他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將那把匕首從地面中□□。 可這樣一把鋒利的匕首,卻沒有在他身上造成任何傷口。 這足以證明—— 他是天選之人! 二人爭執中,碎片從主持的手中滑出,落在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聲響驚醒了主持,他雙手合十起身道:“施主,你魔怔了?!?/br> 說完,便消失在這大殿中。 有兩個小沙彌從門口探出頭,看著跌坐在地面上的男主,竊竊私語:“這賤閹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變得如此瘋狂?” “可不是,哪有人不會受傷呢?!?/br> 聽見有人說話,男主抬起猩紅的眼看向二人命令道:“你們二人過來?!?/br> “你讓我們過去,我們就過去?”其中一個小沙彌嘟囔道。 但身子還是過去了。 不管這個賤閹人怎么瘋,他畢竟都是丞相大人的獨子。若是他在寺廟中出了什么岔子,丞相大人必會怪罪下來??上ж┫啻笕四前闳宋?,生出了這么一個敗壞家門的東西。 男主撿起地上的碎片,這次他將身上的衣服也敞開了,堆在腰際,露出光坦平滑的肩背,神情不復之前的瘋狂:“用它劃破我的皮膚,直到什么時候滲出血來?!?/br> “......” 兩個小沙彌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這個男人,瘋了。 似是猜到了兩個小沙彌的想法,男主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又道:“若是你們今日不用這瓷片劃傷我,明天我就命人給我的母親送信,告訴她你們是如何對待我的?!?/br> “如何?” 當然是——劃爛他! 兩個小沙彌早就看這個賤閹人不順眼。 憑什么他擁有這般出眾的一張臉?憑什么他可以擁有一頭長發?而且他還不守男德,試圖引誘天人般的二公主。這種敗壞社會風氣的男人,憑什么還在世上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