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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聽見林楚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就算不喜歡自己,也絕不會不喜歡你?!?/br> “你可有事瞞著我?”姜靈夕驀地抬眸,眼神與他半斂的眸子對上,呼吸一滯,他們呼吸似乎交織在一起,灼//熱//灑/在她的臉上,感覺有些熱。 “我......”林楚墨愣愣地盯著她的眸子,抿了抿唇,喉結微動,聽了她的問話之后又偏開了視線,“我昨晚是不是說了什么?” “箱子?!苯`夕暗暗看了一眼靠著窗邊桌案底下的箱子,隱晦提醒。 “箱子?”箍著被子的林楚墨一頓,面色有些不自然,“我昨天提到了那個?” 抿了抿唇,林楚墨松開了懷中的人,翻身下床,頂著紅透了的耳朵,跑到了墻角,打開了放在床榻旁邊的一個箱子,摸出了一個的東西,紅著臉看了姜靈夕一眼,又轉過頭繼續掏。 看了眼昨晚自己尋到的放置首飾工具的箱子,姜靈夕眨了眨眼睛,他還有別的東西瞞著自己? 沒一會兒,林楚墨便跑了過來,這次輕車熟路的爬進床榻里面,看姜靈夕疑惑的視線下,把布包打開,露出了一套洗的發舊的衣服。 眼神顫動兩下,姜靈夕看著那衣服不語。 這件洗的發舊的衣服,便是當時喝醉酒回來時,喊著想讓她穿的那一套苗服,那時她看見這身衣服,又聯想到她贈予的香囊中不屬于自己的發絲,以為這是他在外念念不忘的女子的衣服。 但現在經歷了種種,她了解清楚他的本性之后,再看這身衣服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我當時經過苗地,聽那邊的人說,女子穿上這用銀線縫制的苗服便能夠趨吉避兇,所以我便將它帶回來了,想要看你穿?!绷殖÷暤?。 “你縫制的?”姜靈夕驚訝,這才發現這件衣服上面的裝飾極其不規整,有些地方也可以說是裝飾的一塌糊涂。 “是拜托苗地德高望重的阿嬤縫制的?!绷殖_眼神,不敢與她對視,“上面的銀片裝飾是我釘上去的,行軍之時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匆忙,閑下來的時候便抽空弄一弄上面的銀飾。 可惜,一次歸營,我不小心將自己的血濺在上面,后來洗了好多次,才將血洗凈,不過這布料也沒有一開始的鮮亮了?!?/br> 鼻子酸酸的,姜靈夕眼圈有些泛紅,聽著他隨意的描述,她只覺得自己心尖都在跟著顫動,心疼不已,他說輕松,可她卻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了出征在外的兇險。 也心疼他在行軍路上,趁著旁人安睡,一點一點敲出銀片來,裝飾在這件衣服上,夜夜挑燈,不過是為了親手制出一件能夠為她祈福的衣服罷了。 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她從被子里伸出手,姜靈夕第一次將這身衣服拿起來,上面的銀片叮鈴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悅耳之極。 細細看去,只覺得這衣服似是布料極少,而且還短,幾乎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了,她看了眼目光灼灼的林楚墨,“這件衣服是穿在里衣上面的,還是外衫上面的?” 放在膝蓋上的手蹙然收緊,林楚墨紅著臉輕咳了一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自在道:“想怎么穿都可以?!?/br> 眨了眨眼睛,姜靈夕狐疑地看了眼他尷尬的神色,然后將目光繼續轉移到這件衣服上面來,又拿起裙擺,比了比,歪了歪頭,繼續研究。 看著她茫然的神情單純無比,林楚墨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的慌,好像快要發燒了一般,這才想起來,她的病還沒有好。 “夜深了,你還病著?!绷殖莶莸膶⒁路栈夭及锩?,放在一邊,扶著她躺下,抬手將被子裹好,燭火下,他看著她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呆萌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想到他們之間的談話,“我們剛才說的話,還算數么?” “什么?” “我想說什么,做什么,便同你說,不瞞著你?!?/br> “算數?!?/br> “我......能不能睡在你旁邊?”燭火倒映在他的眼神里,發亮。 “你本就應該睡在我旁邊?!?/br> “那......”林楚墨放輕了聲音,語氣鄭重,“我想親親你,可以嗎?” 臉頰微紅,姜靈夕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閉上眼睛,又怕他不明白,于是點了點頭,“可以?!?/br> 一個干燥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她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微微顫抖的唇,她似乎能夠感覺到他心底的不安,姜靈夕反手抱住了他,主動加深了額上的烙印。 “睡吧?!彼麊÷暤?,“你還病著?!?/br> 緊緊將她攬入懷中,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被,林楚墨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離她這般近過,他的心也從來沒有這樣安定過,仿佛終于找到了歸宿,不再徘徊猶豫。 斂眸看著她的發頂,受過深可見骨的傷,都沒有喊過疼的林楚墨,覺得眼睛酸酸的,有些想哭,想嚎啕大哭,多年的守護,終究沒有遺憾收場。 第57章 相互愛慕 這個病來的突然,去的也快,畢竟王太醫來了一趟檢查一番都懶的開藥。第二日睜眼,姜靈夕便瞧見林楚墨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那眼神既新奇又興奮,頗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寶貝,只要醒來就要看著。 他今日也是破天荒的沒有起床練武,往日這個時候外面都應該響起刀劍破空的聲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