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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墨也便被這股勁兒帶著,一路走著。他瞇著眼看著每個門旁的主子,越看它們長得就像蠻子的使臣,高高壯壯,可不就是他們? 于是越想越氣的林楚墨,便甩開來福,對著柱子開始撒氣。 罵罵咧咧,根本不停,最后罵累了,還直接坐在了門檻上,歇兩口氣繼續罵。 “就你們還敢問老子跟你們有沒有仇?老子告訴你!仇大了去了! 老子大喜事,就這么沒了!” 林楚墨說到這,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拍了一下手。 “這么沒了...... 沒了...... 看老子不揍你丫的!” 來福眼尖看見了姜靈夕的身影,又想起伯爺一天到晚說夫人喜歡書生,便趕緊想拽林楚墨走,可對方勁兒大,一個勁兒的朝柱子撒氣,眼看著伯爺都要解褲腰帶對著柱子撒尿了。 來福趕緊道:“夫人來了!夫人來了!伯爺!” “夫人是誰?”林楚墨解褲腰帶的手一頓。 “姜家二小姐!鄉君!小仙女!”來福眼看著來不及了,趕緊道。 此話一出,林楚墨原本解褲腰帶的手立馬松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擺,由于站不住,于是便一邊靠著來福,一邊整理,將自己袖子上的折痕都抹的平整。 “伯爺,我把你送到正房去?”來福偷偷擠眉弄眼道。 “不去!”林楚墨像是打蚊子一般,快速揮了揮手,“去書房,去書房!送老......我去書房!” 老人的經驗以往他是從來不聽的,但是關于會對家人有害的,那就必須要聽了。 迷迷糊糊中,林楚墨好像聽到了姜靈夕的聲音,他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 嘿嘿,真好聽。 林楚墨感覺自己又被扶著走,暈乎乎的腦袋又清醒了一些,他好像看見正院了。 腦子里一直繃著的那跟弦起了作用,他連忙手腳并用地抱住一根柱子,大叫道:“不去正院!不去!不去!” 然后他就感覺有好多人想把他扯進正院,半醉半醒間,他感覺那些人就是想把他扯進正院,去害姜靈夕,于是他抱的更緊了,想讓他帶著殺伐之氣沖撞靈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最后,那些想要害靈夕的人好像放棄了,林楚墨感覺自己被送進了書房,盡管頭暈的厲害,他心里卻特別滿足。 他......又救了靈夕一次。 第二天醒來,林楚墨覺得自己頭疼欲裂,胳膊也酸的很,嗓子也啞的不行,反應了半晌,發現自己在府里的書房,稍稍松了口氣,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記得了。 唯一的記憶就是在大殿里。 “伯爺,你醒了?”來福帶著幾個伺候的下人聽見動靜進來。 “夫人呢?”林楚墨問道。 “夫人今日進宮了,寧妃娘娘詔的,興是過了午后才回得來?!?/br> “哦?!绷殖词?,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問道,“夫人有說什么嗎?” “沒有?!?/br> 林楚墨撓了撓后頸,“哦?!?/br> “對了,還是有傳話來的?!眮砀5?。 “什么話?”林楚墨眼前一亮。 “夫人命人將全府上下的賬目冊子全都送過來了,讓伯爺你之后自己管?!绷殖矍耙缓?,他是最不想碰這些了,他隨手翻了翻這些繁復的賬目,“怎么管的好好的,將這些送過來了?” “夫人好像因為昨晚的事情不高興了?!?/br> “昨晚什么事情?” “昨晚伯爺......”來福將昨天伯爺抱柱子丟人的事情全都隱去,“昨晚伯爺執意睡書房,而不去正院,奴才瞧著,夫人的臉色不太好?!?/br> “真的?”林楚墨摸了摸賬目,心里有些暗暗竊喜,這樣看來,靈夕心里還是有他的。 “我是因為在宮里聽那些年長武將說,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殺伐氣重,會沖撞家眷才睡書房的?!绷殖珦Q衣服,一邊狀似不在意道。 “伯爺你早說吶?!眮砀E牧舜笸纫幌?,“你若是早說,我昨晚便能告訴夫人了?!?/br> “來福,你去問問正院,一般都是什么時辰吃晚飯?!绷殖蝗坏?。 來福微愣,“這種事不是應該問廚房?” “嘖?!绷殖珨D眉弄眼,“讓你問主院就趕緊去問!” “哦哦哦!”來福瞬間反應過來,“問完之后,我再把同丫鬟仆役閑聊閑聊,順便把伯爺睡書房的原因說一說。把伯爺的疼愛夫人的形象立一立?!?/br> 林楚墨被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擺手,“滾蛋!” 看著來福匆匆跑遠,林楚墨抿了抿唇,什么叫立形象,他可是喜歡林夕快十年了,他就不信,還有誰比他更喜歡靈夕。 將被褥上掉的頭發收集起來,又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荷包,動作輕柔的將里面的頭發取出,把收集的落發融合進去,看著它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滿意的將荷包放回心口。 在軍中他拿出來看的時候,就覺得光是靈夕的頭發,顯得她太過孤單了,于是他便將自己的落發放進去,包裹著她...... 有時候他閑的無聊了,還給它們編了辮子,在發現這樣會把頭發弄彎后,他心疼的不得了。 靈夕的頭發分明那么直,看來是自己的頭發繞著她的,才會彎的這般厲害。 林楚墨摸了摸胸口的荷包,日后再多收集一些靈夕的頭發放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