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叁章

    日子在忙碌中總是過得飛快，2005年已經進入了尾聲。

    冬季人們大都窩在家里，特別年末接踵而至的感恩節、圣誕節和元旦，沉浸在節日氣氛中和對新一年期盼中的人們，負面情緒比起以往要少很多，我們也得以在圣誕節放假回家休息一周。

    我半個身體都藏在暖洋洋的被爐里，翻動計劃本，打算做一下年末總結規劃。

    備考東京大學的學習計劃正有條不紊地逐步開展：

    我已經確定要學心理學專業，配合我的術式，以后拿到心理醫師資格證，可以在高專掛名做個心理醫生，算是陪硝子一起當學校的校醫。

    哥哥打算學的是社會學專業，他認為學習這門學科有利于以后對咒術界的改革，也有助于他再思考普通人和咒術師，保護者與被保護者之間的聯系。

    我們要考東大本科的話，都算是文科叁類，在文科考生中是競爭最激烈的。

    為了增加面試時的籌碼，同時也剛好解決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問題，今年十月份的時候，我打著社會調查的名義，以研究政治府對宗教的監管為理由，拉著哥哥調查了日本的宗教團體，并夾帶私貨，把盤星教送到他面前：

    這個宗教團體和咒術界有所關聯，可以說是脫胎于咒術界而生，是一群信仰天元大人的普通人。但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宗教團體背后的支持者是否與咒術師或者詛咒師有關，會不會打著普通人的名義秘密進行活動，仗著咒術師不能對普通人出手，同時宗教信仰自由，集會活動擁有一定赦免權利，逍遙法外。

    哥哥被我說服了。

    我們研究了盤星教的教義和信仰，找悟君從他們家資料庫要來關于天元真正的情報（悟：哈？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一致認為如果明年天元要進行同化，盤星教肯定會有所行動。

    之前我們已經通過情報網抓住了他們暗地里聯系詛咒師買兇鯊人的小尾巴，這次這個團體如果要仗著自己屬于灰色地帶，實行非法活動的話，我們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對盤星教和一些其他小眾宗教團體的研究，我們寫成了調查報告，作為資料備份和以后哥哥面試可以提交參考的材料之一。

    盤星教背后的秘密支持者也被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通過現有的人脈，我們找到了他的政敵，進行了一番利益交換：我們幫助他打擊政敵取締盤星教，他為我們牽線東大社會學研究的導師。

    至于星漿體的身份，在咒術界一直是個機密。好在咒術總監會并不是鐵桶一塊，羂索都能安插間諜到總監會里，我們這段時間以來的滲透和策反也起了點作用，打探出了一些關于星漿體和天元同化的情報。

    悟君在我們問天元的時候，得知了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他對給總監會的爛橘子添堵和解救同齡人很感興趣，也參與到了我們的計劃中，還專門跑回家要情報去了。

    現在杰和悟知道的信息是，天元將于明年同化，星漿體是一個國中生，具體身份和方位還是機密。

    我當然知道要同化的星漿體是天內理子。

    可是先不說我并沒有明確有說服力的情報來源，雖然我知道，只要我說是誰，哪怕不提情報來源，哥哥也一定會相信我。

    但是，天元和星漿體最關鍵的問題并沒有解決，光是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或者只是單純救她一個人，并不能解決同化和天元咒靈化的危機。

    甚至更糟糕的情況是可能引起動蕩。我們現在所聚集的力量，光是救一個國中生的確綽綽有余，可是我知道，我們能做的不止于此。

    根據資料顯示，天元之所以要五百年進行一次同化，是需要換一個容器來消耗百年來的咒力積淀，他身為咒術師，負面情緒雖然不會外泄，可是那些情緒，都在逐步轉化為咒力儲存在體內。

    同時要維持整個日本的結界和控制自己的負面情緒，掌控咒力，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情。

    天元身體的咒力儲存量是有限的，雖然他的術式是不死，幾百年下來，蒼老的身體和積蓄的大量負面情緒，減緩了他對咒力的掌控度。

    所以他在費心維持結界的同時，很有可能來不及將一些負面情緒轉化為咒力，這時候不死術式自動默認的“進化”功能，就會讓他直接變成由負面情緒、信仰和咒力組成的，類似咒靈的存在了。

    其實星漿體也并不是五百年才出現一個，有這樣體質并還活著的人，除了天內，目前光是資料記錄里的就還有叁個。

    我想他們首選天內理子進行同化，一是因為她是孤兒很好掌控，從小就給她灌輸了身為星漿體要獻身的意識，二是她的身體最年輕有活力，能夠讓天元恢復最佳狀態。

    在原本的命運發展里，好像天內的死亡也并沒有造成天元同化的失敗，大概是那時候總監會緊急找了第二個替代品吧……

    但是就像白毛混蛋老師版五條悟所說的那樣，剝奪少年人的青春是可恥的。

    我們叁個在知道要同化的人還只是一個年齡甚至比我們還小的學生以后，都決定要做點什么。

    首先我的術式就能起到一定作用，雖然我現在還只是一級術師，沒辦法支配一級以上的術師和咒靈，但是我術式生成的支配性咒力結晶并不在此規則內。

    咒力量足夠大的情況下，我的正面情緒結晶，可以達到將接收咒力方所有負面情緒轉換的效果。

    也許以后這種快樂情緒結晶可以改一個名字了，不用叫杰哥快樂球，可以稱之為天元快樂球了……

    如果能夠成功將天元的情緒轉化，那明年他就不需要星漿體了，同時我們也在召集對異常能量感興趣的科學工作者，研究如何儲存咒力能量，和探測異常能量波動（也就是咒靈產生的波動）。

    這幾項研究，不光是為了讓天元可以自主消耗和儲存咒力，更重要的是幫助日本逐步擺脫對天元結界的依賴。

    如果天元不需要一直維持結界，他就有更多精力來平衡自己的術式和身體；同時沒有結界環繞，日本的咒力濃度會降低，慢慢和世界持平，咒靈的數量和強度也會變少，咒術師們也不用那么忙，而他進化不進化也不再是個事關整個國家安危的事情了。

    目前的研究成果，是根據探地雷達的原理做成的咒力掃描探測儀，已經給加入我們同盟的“窗”和咒術師使用了。

    通過能量的濃度和廣度，窗可以更精確地得知咒靈等級的情報，咒術師在任務時使用也可以幫助尋找隱藏的咒靈，或者在到達地點發現能量濃度過高時尋求幫助。

    這個科技產品，有效減緩了咒術師的傷亡，就因為這個儀器的使用，更多還在搖擺不定的咒術師，也加入了我們的陣營。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按照計劃，最終，對著最后頑固的爛橘子們圖窮匕見。

    大概算下來，讓咒術界煥然一新，剛好需要十年。

    十年后，就是磨刀霍霍向羂索的時間了。

    反正他所謂復活宿儺或者取代我哥哥的計劃，都要在十年以后了，我還有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