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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便如古時的絕代刀客,卻被包裹在艷麗而柔軟的綢緞里。 在那人身后,擺著一張紫檀茶幾,一張長椅,一把月琴,琴旁燃著茶爐,爐上有天青茶壺,正冒著熱氣。 這人是俠客,是隱士,更是烹茶煮酒的美人。 那人身上絲絲縷縷的香氣蓋過了滿室的草木香,那像是混合了松木與當歸的苦味,如同南方多雨的鄉間,雨落花庭的香氣。 楚家在豪門圈里一直都很神秘。 發跡史已無人得知,只知道好像從唐代開始就有他們家族活動的身影。 像這樣的老牌豪門,總有許多隱秘,限制,禁忌。 無不與家族的存續相關。 每一代的家主都早慧,多才,但也極易早夭。 無關身體素質亦或基因,大多都是意外。 因此楚家對于養育孩子這方面,禁忌又更多了一層。 楚家這一任的家主楚晚女士今年已經度過了七十歲的生日,是時候把接力棒交給下一任了。 只是她的女兒不到四十就因意外去世,只留下一個孩子。 迷信也好,人類的多重選擇也好。 楚晚女士實在害怕連這個孩子也發生意外,就找人算了命。 在楚刀明二十歲之前,他都是當做女孩養育的。 因此圈子里的人平常在外見到他,都會叫一聲“大小姐”,算是給楚家的面子。 這也是之前七夕前往楚家時,段知行在車上提點那句的意思。 畢竟以前的邵七夕見到楚刀明,很可能會說“這不是個男的嗎,為什么要裝扮成古代的女孩”這類沒眼色的話。 至于楚刀明本人想不想這么過日子,倒沒人知道。 因為他也極少出現在人前。 等楚刀明過了二十歲生日,就可以恢復男裝,行走于人前,而不怕老天爺又降災取了他的命。 如果一開始七夕還因為那過人的美色而疑惑于眼前人的性別,等那暈眩感過去之后,她看著眼前人優雅分明的下頜,與隱在立領后的喉結,再不會錯認他是誰。 楚刀明。 那個自小被當做女孩長大的楚家下任繼承人,男主之一。 “這位小姐也是來看花的嗎?” 楚刀明長身玉立,他的姿態比一般粗俗的男性收斂得多,氣質靜雅從容,戴著護甲的手垂在身側,微微躬身看著七夕。 他有一張很適合親吻的嘴唇,不是寡淡的薄唇,薄厚適中,上唇綴著一點唇珠,說話時總讓人的視線難以移開。 他的聲音也是純男性的嗓音,與這張臉相比,出人意料的低沉。 但那是優雅的,仿佛大提琴低顫時的動人低吟。 七夕看著落在楚刀明發上的花瓣,覺得……也許他是第一個讓七夕覺得適合簪花的男性。 過了一會七夕才回過神,視線撇向另一邊,不大敢直視:“誤入,我這就走?!?/br> 七夕確實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碰到了另一個男主。 她自覺自己說話很客氣,畢竟待會大哥楚龍就要和這位男主正面剛,她這個狗腿子恨不得楚刀明記不得她。 七夕的客氣在別人眼里,卻過分冷淡了。 這座溫室歷來是楚刀明一個人用的,只要有閑暇,他都會在這里獨處。 七夕和戰菁菁剛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聲音。 越過那密密遮遮的紫槐,在楚刀明的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來訪的客人是誰。 戰菁菁……過去也曾造訪這里,當時她還年幼,楚刀明與她碰面時,她便真當他是個女孩。 至于另一個人,楚刀明微瞇起眼。 他歷來記性很好,這次家中邀請的賓客名單他也是見過的。 國內數得上名號的豪門都請了來,因此今天家里會有很多生人。 楚刀明聽著戰菁菁喊對方叫“七夕”,在名單上只有一個人名字相同。 “邵七夕”。 邵家的家主。 傳說她是個美人,但天天作惡,手段毒辣,只令人心生厭惡,再好的皮囊也蓋不住她一身的邪性。 可現在楚刀明看著那在戰菁菁面前稱得上乖巧的女孩,覺著傳聞也有些失真的地方。 不,說不定邵七夕和戰菁菁關系不錯,邵七夕自然也不會惡形惡狀。 等戰菁菁走后,那個穿著黑色絲綢禮裙的女孩就站起身,在溫室里賞花。 也許是因為體弱的原因,她走得很慢,站在那些名貴的花卉旁,顯得比那些精心護理,稍有不慎就會摧折的花還要脆弱。 真是風一吹就倒了。 她好像不是很喜歡花的那類人,對溫室鳥籠里的孔雀更感興趣。 楚刀明想,這位大小姐自那花叢間漫步而來的時候,也像一只偶爾出現在月下,自黑暗處踱步而出,雍容華貴,神秘優雅的黑孔雀。 七夕在賞景,而楚刀明在看人。 這樣下去,等到戰菁菁回來,邵七夕大約都是發現不了楚刀明在哪的。 只是楚刀明見著邵七夕行走的方向,再走幾步就要踩空了。 那是之前園丁取了苗暫時用碎草鋪蓋的地方,一般人看不大出來。 楚刀明正要出來,卻見邵七夕突然停下腳步,視線筆直地朝這邊看來。 楚刀明微微一愣,剛才隔得遠,他自以為已經看清了邵七夕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