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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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禪知道景伏城是在怪自己,當然沒那么容易打退堂鼓,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小城,你受傷了?” 里面又是一陣沉默。 忘禪繼續道:“我帶了些寺里的藥膏來,抹上興許會好得快些?!?/br> 東生彎腰與景伏城說了些什么,隨后腳步聲響起來,東生將門打開了,露出一張苦笑的臉:“忘禪大師,將軍請您進去?!彼S是不放心,說完后又壓低聲音接了一句,“將軍心情不太好,請大師莫要惹他動怒?!?/br> 忘禪微微頷首,側身給他讓了位置,東生這才出去了。 景伏城坐在軟榻上,背對著忘禪,正在吃力地給自己處理傷口。 傷口在腹部,大約四五厘米,處理后的傷口仍然是rou眼可見的紅腫,甚至有些流膿了。忘禪將藥膏拿出來,坐過去,說:“我來吧?!?/br> 景伏城倒也沒拒絕,將傷口露給了忘禪。 忘禪用手指揩了點藥膏,涂在他的傷口上,藥膏微涼,冷得景伏城“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疼?”忘禪立馬停了動作。 景伏城搖搖頭。 忘禪將這藥膏用了大半在他的傷口上,又找繃帶來繞他的傷口。只他傷的這個位置實在有些尷尬,導致忘禪去環他身后那一圈時雙手甚至要將他給合攏抱住,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忘禪將那一圈繞回來時,景伏城突然抬了抬胳膊,一把將忘禪給抱住了。 忘禪的腦袋被摁在景伏城的胸前,一時間竟有些連呼吸都不敢。 “……怎么了?” 景伏城將腦袋埋入忘禪的脖頸,用臉很重的蹭了幾下,說:“你方才又喊了我小城?!?/br> 忘禪緊緊地攥著繃帶,不敢動彈。 “今日白天,分明是我和那即子箴互相揍,到你嘴里便全成了我的罪過我的錯?!本胺且粯稑兑患臄德涞?,“今日白天,分明是我看出來那女子不對勁,怕她傷害到你,在你眼里,卻變成了我是個無情無義無心之人……兄長,你哪里是不愛我了,分明是連信任都沒有,完全將我當做一個壞人了?!?/br> 他的聲音越來越委屈,越來越低,若非忘禪知曉他不會輕易落淚,簡直要懷疑景伏城是不是哭了。 景伏城繼續委屈的埋怨道:“從前你一貫都是站在我這邊的,縱然我做錯了事兒,你也是護著我……兄長,你是不是再也不疼我了?” 忘禪心里已是軟成了一攤泥,所有的硬話狠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他這樣喊他時,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忘禪沒了家人,景伏城便是他唯一的家人。 可眼下他們怎么就成了這樣呢。 心底的愧疚幾乎要將他淹沒,他不該什么事兒都第一時間怪罪到景伏城的身上。 “我錯了?!蓖U嘴唇翕動半晌,最后也只是道,“是我太想當然,我……我以后再不如此了?!?/br> 景伏城沒吭氣,只將他抱著,兩人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抱了許久。 處于愧疚,忘禪也一直沒將他推開。 即子箴來敲門時,忘禪還睡著。 昨日回房間已經是后半夜,明明什么也沒做,可就是在景伏城的房間里待了許久。 連話好像都沒聊太多。 即子箴等忘禪收拾完,兩人才一同出了門。他們今日本就計劃去打探些消息,忘禪還順便打算買點藥,好給景伏城用。 街邊倒是有不少叫賣的東西,忘禪看中了糖葫蘆。 糖葫蘆這玩意兒,景伏城小時候最是喜歡,為了吃這,甚至翻墻去宮門外頭買。所以忘禪一看到,出于愧疚心理,便買了兩串打算帶回去,也算是一個道歉的態度了。 臨東鎮只是一個邊陲小鎮,并不大,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就逛得差不多了,什么消息都沒得到。 回將軍府,里頭反而比外面還更熱鬧。 門口立了好幾駕馬車,小廝丫鬟站了十來個人,也不知是誰來了,排場大得驚人。 即子箴反而淡定得很,道:“看來正主來了?!?/br> “什么?”忘禪不解。 即子箴神秘的笑了笑,說:“這才是我們這個車隊此行來邊關的正事!” 進了院子里,先是一陣嬌笑傳入耳中,緊接著是一股花香味入了鼻。 忘禪遙遙的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著紅衣的女子,手里拿著極長的鞭子,狠狠一下拍在了青石板地面上,那地面竟然瞬間出現了一條裂紋,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那女子身邊站著景伏城,眉頭緊鎖,臉色不虞。 即子箴看景伏城不爽,心里就很爽,甚至酣暢的大笑了幾聲,然后壓低聲音,道:“那位便是敬國公主?!?/br> “也就是此行要接去京城和親的那位公主?!奔醋芋饸舛ㄉ耖e道,“據我所知,皇上屬意的人選,便是景大將軍景伏城?!?/br> 忘禪的心猛地往下一落,墜到地上,被摔了個稀碎。 第50章 爭吵 敬國的這位司馬筠公主,也算是個響當當的知名人物。 不過她的知名卻不似景伏城那般在功名上,而在于她的離經叛道上。她是敬國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據傳,她喜好練武,為人潑辣直爽,是敬國皇室之中武藝最高強的,連好幾個男兒都比不過她。還據傳,她在自己的公主府養了好幾個面首,惹得百姓私下議論紛紛,說她過于孟浪,分明是個還未出閣的女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