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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銜著那柔軟的指尖,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含糊不清:“思思是不是累了?” 董思思“嗯”了一聲:“休息會兒, 別胡鬧?!?/br> “運動后身體產生汝酸, 所以肌rou會酸痛?!标惸乇称鹆硕妓冀趟男〕WR, 聲音一板一眼,像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我替你按按緩解一下?!?/br> 董思思其實也不是全程拼命游,中間累了就仰泳浮著,而且陳默剛才也一直在身邊, 時不時就托她一下, 倒也不至于真的很累, 純粹就是運動后想攤一下。 “不用?!倍妓己吡艘宦?,撇撇嘴,說,“陳默,我還不知道你嗎?我等下還想再游一會兒,你別亂來?!?/br> 這個年代還沒有專業的美容店,她就教陳默要怎么按身體,本來是想著教出一個按摩師的,誰知道陳默每次按著按著就變了味,絲毫不能解乏,只會讓她第二天都起不來。 陳默低低地笑了笑,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真不亂來,你信我?!?/br> 董思思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一臉正直地說:“要是我撒謊,隨你怎么罰我?!?/br> 有他這么一句話,董思思雖然仍是有點疑惑,但也還是放心了。 她是一個節制的人,畢竟說白了,那就是大腦產出多巴胺的事情,所以理論上柏拉圖式是成立的,只要讓大腦足夠快樂,大量放出多巴胺,就能得到和高朝差不多的感覺。 讓大腦感到快樂的方法很多,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同樣能產出多巴胺。 巖石上不舒服,董思思趴在陳默腿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那你來?!?/br> 陳默開始認認真真地給她按,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她舒適得瞇起了眼,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手下結實的肌理:“陳師傅,手藝不錯?!?/br> 男人捏著那細滑的薄肩:“那陳夫人給點小費嗎?” 董思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我就是不給了,你就罷工了嗎?” 陳默已經兩晚吃不上rou了,有點無奈,卻也只能說:“那怎么能呢?” 吃不到,還不能摸一下看一下嗎? 趁著最后一絲余暉,董思思又重新跳下了水,陳默見光線暗了,有點不放心,也跟著跳了下去。 九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變涼,再往后就不太適合下水了,所以董思思是趁著天氣還好的時候,時不時就出海游水。 天色完全黑透之前,兩人游回了船上,到艙里用清水沖了一次澡,陳默開始往島上劃。 這個島離岸遠,白天也有一些來附近潛泳的人,晚上基本都回去了,因為島上沒有淡水。 陳默準備齊全,上了岸之后就直接開始做飯,也沒有其他人,他干脆赤著膊干活。 在野外做飯比不得在家里細致,卻也很考技巧,柴多了容易糊和焦,柴少了又不熟。 好在陳默做了兩年陳老板,技術沒有半點生疏,烤魚和竹筒飯,依然是當初他第一次爬董家村墻頭給董思思送飯時的味道。 還有白灼魷魚、大蝦,做法簡單,但食材新鮮,白灼配青椒圈醬油,就是最鮮美的吃法。 餐布又大又厚,兩人吃過飯之后,躺在上面看星星。入夜后有點涼了,董思思裹著薄毯,縮在陳默懐里:“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陳默低下頭:“嗯?” 董思思心想,你平時可沒這么老實。 她轉過身,捏了捏陳默的臉:“快說,不然我要困了?!?/br> 陳默笑了笑,替她攏了攏被子,把她抱得更緊一些:“思思,沙灣陶瓷廠的廠長退休了,接手的是一名轉業軍人,前幾天親自來陳李記找我?!?/br> “他去陶瓷廠上任之后,要查看歷年的賬本,發現十幾年前的賬本有問題,也就是我娘做會計前的那些賬。他去問財務主管,財務主管找了一堆借口,也沒解釋清楚?!?/br> “我本來是想,等陳李記影響力再大一些的時候,再還我娘清白,可現在……” 陳默低聲說:“可那個新廠長是個有魄力的人,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伤妓?,那畢竟是國營廠,萬一最后結果不如人意,陳李記也會受到牽連,那現在的一切也許就會沒有了?!?/br> “那就重頭再來?!倍妓紤醒笱蟮卣f,“這點事還要糾結,有什么好糾結的,上就是。聽過一句話沒?‘有困難找解放軍叔叔’。雖然那個是轉業了,但就算是轉業了也能找嘛?!?/br> “陳默,你娘肯定是無辜的。在我那個世界,一家公司做假賬被查,會計被推出來背鍋的例子多得是,號子里就有不少會計?!?/br> “這種事情,一個人是沒法完成的,退一步說,哪怕一個會計真的有問題,背后肯定有人授意,財務主管十有八九有問題,財務主管的上一級也是,放在那個什么陶瓷廠,也就是廠長?!?/br> 董思思又說:“當初方美娟他們給我們砍柴那次,殷二山還想來鉤引我,我當時還想過要不要從他身上打聽賬本的消息……嘶,做什么?” 陳默一下子翻過身,俯在董思思上面,眼底帶著火光:“你剛才說他做什么了?” “他能做什么呀?”董思思撲哧一聲笑了,曲起膝蓋蹭了蹭他身側,“吃什么飛醋,我又不是傻,他說他的,我才不會開門讓他進屋里。那天你不是剛好回來看見他在嗎?” 陳默當然也想起來了,他那時還自卑得很,一邊暗自慶幸娶了個這么好的媳婦,心里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但一邊聽到別人的閑話,看到別人覬覦,又忍不住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