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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這可是真冤枉了,剛才的高興和期待只是一瞬間,瞬間過后,現在他自己心里都亂成一團,只想著要怎么把媳婦哄高興,哪里還敢想別的? 他真的怕她誤會,連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剛才弄疼你了,是我錯了,我只知道使蠻力,我會改的,思思……” 想到剛才董思思的話,陳默也被說得一陣羞愧,自己心底里確實幻想著、期待著那些事,卻從來沒想過,哪怕思思愿意,自己一身蠻力,肯定會弄傷思思的。 他竟然只想著自己,他怎么能這樣?他真的太壞了! 董思思嗯哼一聲,問:“改?怎么改呀?” 陳默看著她,磕磕巴巴地說:“思思,你幫、幫幫我?!?/br> 董思思慢吞吞地問:“怎么幫?” 男人紅著耳根,說:“脫敏,脫敏治療……”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說話,他像是受到鼓勵一樣,重新拿起那瓶小小的指甲油,擰開蓋子,又一點一點地去夠她的手。 他一邊動,一邊偷偷地看董思思,見她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這才又加快了速度,粗糙的指腹一下子勾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說:“我替你涂指甲油?!?/br> 董思思這才終于開口了:“知道怎么涂嘛?要是涂得不均勻,我可饒不了你?!?/br> 當初王蓮幫陳默挑禮物的時候,推薦了指甲油。 在買指甲油的時候,百貨商店的指甲油專柜,剛好來了新款式,王蓮看了很喜歡,當即二話不說就拿下了,還馬上試了一下,陳默就在旁邊好奇地看著,剛好就學到了怎么用,這會兒派得上用場。 他在腦力上不夠自信,但手工活上卻很有信心,當即認認真真地、自信滿滿地點頭:“會的,我會!思思,你交給我,要是我涂得不好,隨你怎么罰我?!?/br> 董思思也就隨口一說,見他這么認真,也忍不住笑了,調整了一下姿勢,背對著他,坐入他懷里,重新靠在他身上,頭枕在他肩頭,把他當成一張人形靠椅了:“那就看你表現?!?/br> 陳默的心臟經過剛才一番上天下地的神奇體驗,現在是沒有半點歪念了的,全身心的目標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給媳婦好好地涂指甲油! 他的手臂虛虛地環在董思思兩側,像一個半圓,一邊輕輕托著她的手,捏著那白嫩的指尖,一邊拿著小刷子,沾一下甲油,均勻地刷在甲面上。 他平日做慣了木工,細節處理到位,如果手不穩,是做不到的,因此,換成刷指甲油,一沾一刷一氣呵成,又快又穩,比專業的美甲師還要快,效果卻不比她們差。 董思思是愛美的,看到這樣,也非常滿意,眼角眉梢都是rou眼可見的高興,陳默余光也瞄到了,心里也跟著雀躍起來。 她身上的香氣仍是隨著他的呼吸,沁入陳默的肺腑,柔軟的身段,依然貼著他,他仍是緊張的,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患得患失,也隱隱約約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問題在哪里。 她要他習慣她,這樣他才不會激動的時候不小心傷了她。 輕的,就像昨晚那樣,不敢給她脫外衣,悶出一身汗,實際上這樣也很容易生病,如果他習慣了她,昨晚就應該會很自然地照顧她。 重的,就像剛才那樣,直接弄疼了她。 陳默給董思思涂完手指甲之后,放下小刷子,環住她的肩膀,俯身托起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回了對面的椅子上。 董思思有點意外,剛一抬頭,陳默就已經退了回去,然后捏起她的腳踝,接著給她刷趾甲了。 她輕輕勾起了嘴角,心想,這家伙也不是那么笨嘛,這不還是挺上道的嗎? 等陳默一絲不茍地完成了任務之后,他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家媳婦,問:“思思,我涂得還可以嗎?” 董思思點了點頭,由衷地夸贊:“涂得很好?!?/br> “那……”陳默咳了一聲,試探著問,“那我以后都給你涂,可以嗎?” 董思思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剛剛涂完甲油的足尖踩在他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他的腿:“那如果村里其他男人知道你這樣做了,你怕不怕他們笑你呀,他們可能會笑你給女人涂甲油,一點兒都不像男人喔?” 陳默擰了擰眉,有點不解,但是又毫不猶豫地說:“他們笑他們的,我還覺得他們整天欺負自家媳婦算什么男人?!?/br> 董思思很滿意,不愧是她親自撿的男人,思想端正,態度誠懇。 給媳婦涂完甲油之后,陳默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上山砍柴去了,卻被媳婦拉住了衣袖—— “陳默,今天你不用去砍柴了?!?/br> 看著一臉不解的陳默,董思思神秘地笑了笑:“咱們的羊會送過來兩百斤?!?/br> * 就在同一時間,方美娟母女正在山上吭哧吭哧地砍柴。 董家家里的柴火,在董春玲小時候,是她爹娘砍,等她那短命的伯父伯娘一死,就是董思思砍,她只用上工賺一點工分就可以了。 所以,她董春玲哪里干過這種粗活?拿著斧子沒多久,手就已經又酸又疼! 她剛一放慢速度,方美娟就扯著嗓子喊:“阿玲,你干啥呢?抓緊??!董思思不是說了嗎,那陳默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們過來這一趟,是為了給董思思砍柴嗎?肯定不是啊,是為了跟陳默那便宜侄女婿搭上話,討點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