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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擦身而過的男孩聞言一頓,喻莫已經擋在程英身前,第一次對著司喬不再氣定神閑:“給我走遠點?!?/br> 程英拽住喻莫肩膀把他往后拉,“對著同學說什么呢?這么不友好?” 她來到司喬面前,看著男孩五官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隨后盡量平和語氣道:“你就是司喬啊,你好,我是喻莫的母親?!?/br> 喻莫想要過去被程英一只手臂擋住,司喬目光在程英身上定了定,又看向后面焦急欲要發怒的喻莫,開口道:“阿姨好?!?/br> 程英感受到了男孩疏離的態度,她點點頭,對喻莫道:“有時候對手也能成為朋友,你們兩個……” 后面的話程英沒來得及說完,喻莫突然發了瘋,硬是一股大力把她拖出了教學樓。 司喬靜靜看著他們離去,眸色幽深。 離開教學樓老遠喻莫才放開程英,程英震驚于自己剛才竟然都掙不開他,現在手腕紅了一圈,還在隱隱作痛。 “小莫你到底怎么回事?!” 喻莫喘著粗氣,一抬頭眼睛都紅了,“我跟他不可能成為朋友,我討厭死他了,你離他遠點!” 程英嘴唇微張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總感覺哪里不對,“你為什么這么激動?” “他很危險!不要靠近他!”喻莫下意識吼出了沒有根據的話,后知后覺自己對著程英展現出了從沒有被她見過的一面,一時臉色又青又白,轉過臉不再說話。 程英臉色也發白,她怔怔盯著自己的兒子,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直覺兒子心理出現了問題,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時候,他的表現太不正常了。平時工作上的事她從不慌亂,可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她腦子里卻變得空白沒有方向。 是因為她不夠溫柔沒有照顧好關愛好兒子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嗎?她頭一次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堅定的選擇錯了。 母子兩個在學校里不歡而散,喻莫看著她匆匆離去,回到教室后忽然一腳踹翻了司喬的桌子。 巨大的聲響讓整個班級瞬間安靜,所有人呆愣地瞧著一向溫和的喻莫將司喬按在墻上,兩人一個臉容猙獰一個詭異沉默,看得沒人敢靠近他們。 喻莫咬著牙,瞇著眼,對著司喬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給我離她遠點?!?/br> 司喬垂眸,淡淡地道:“喻少爺在發什么瘋?” 上課鈴驟然響起,所有人還不知道是應該回到自己位置上去還是就這么看著,直到任課老師進來,看到后面的兩個少年發出一聲驚呼。 喻少爺有兩副面孔的事在校內女生間傳得尤其火熱,蔣棗棗是最不驚訝的那個,別人跟她說的時候她淡淡的:“不關我的事?!?/br> 轉頭她卻又問:“那司喬呢,有沒有被傷到哪里?” 那次回去后程英沒有和喻濤說什么,只是自此之后,喻家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私人心理醫生前去會見喻莫。 高二的下學期結束得也很快,最終期末考喻莫以0.5分之差位居第二名。 —— 暑假期間司喬又去兼職了,還是當初那家店,老板和店長還記得他,因此十分痛快地進行了二次合作。 新學期升上高三,司喬和喻莫還是同一個班,兩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兩個角落,涇渭分明。 新學期剛剛開始喻莫又恢復了課上課下隨時睡覺的習慣,他以前的三個跟班也回來了,只是因為休學半年,三個人不得不留級重讀一年高二,倒是和新升上來的原高一學生成了一屆。 中午時分喻莫在頂樓與三人重聚,他瞧著他們三個,明明跟以前也差不太多,看著卻莫名覺得三人臉上身上籠著股黑氣似的,一臉的倒霉相。 張揚他們也確實覺得自己很衰,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養傷養了好幾個月,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成了低年級學弟,怎么想怎么嘔得慌。 四個人面對著一桌子美食半點胃口都沒有。 喻莫只在最初出事時去過一次醫院,之后大半年多再沒去看過他們,他不知道他們怎么過的,張揚他們卻是一直都在留意著他的消息。 “喻少爺你和那個小子現在在一個班肯定更不舒服,不然我們幫你收拾他……” 天氣正熱,他們四個弄了個涼傘撐在那里,坐于陰影下的喻莫眼中也閃過一抹戾氣,他卻還是道:“不用?!?/br> 喻莫一直覺得他們被打跟司喬脫不了關系,明明司喬當時都在學校,他的直覺卻讓他無法相信。 他轉而問他們:“查到打你們的人的消息了嗎?” 說到這個,張揚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喻莫。 “我當時不是看到那個人了嗎,穿了玩偶服,后來他們兩個家里調出事時候附近的監控截下了一張,確定是同一個人?!?/br> 照片上是一個成人高的白熊玩偶,即便是夜間也能看得清楚,不過張揚被打那天除了他親眼看見并沒有被監控拍到,這個人很厲害,最起碼是熟知周圍地形能夠避開監控的。 喻莫仔細看了看,這個玩偶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再仔細一想,他想到了曾經從蔣棗棗手機上看到的司喬的頭像和朋友圈封面。 他瞇了瞇眼,仍然不能下定論,光是玩偶不能說明什么。 另一個男孩道:“那個人藏頭藏尾的不敢露真面,力氣奇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