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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他們怎么有兩個人!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好像還聽到打暈自己的那人嘟囔了一句什么…… “這狗日的,居然還挺能打?!?/br> 小曹罵了一聲,才一把扛起已經暈過去的錢盛,把這人扔進提前準備好的馬車里,招呼了一聲去而復返的同僚,讓他把這人的手腳都用繩子捆起來,這才放下簾子,駕著馬車往目的地駛去。 …… 翌日,天色還是黑漆漆的時候,礦工們就被上工的哨聲吹醒,姜大郎這幾天都沒睡好,整日提心吊膽的,怕被別人舉報了然后再被抓走,眼底泛青,走路都有點兒晃。 自從左大哥被舉報抓走以后,后續也有幾個出來舉報的,有的是真的跟他們一塊兒計劃過逃跑計劃的,有的則只是跟他們說過幾句話,就被吃不飽肚子的人給舉報了。 好在除了那幾個人,大部分人雖然面上看著冷漠,實際上卻并沒有多說話,那幾個得了好處的人還想繼續攀咬,看守卻不耐煩了,因為他們舉報出來的這幾個人身上沒有得到一星半點兒有用的消息。 一想到看守折磨人的法子,姜大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中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們真的還能等到雷大哥出去搬救兵嗎? 他擠在人群中,隨波逐流似的往自己干活的那塊區域走。 卻沒注意到,身后有兩雙眼睛,在陰惻惻地瞧著他,活像他是一塊兒rou餅。 礦工們像一群羊羔一般,被看守們揮舞著鞭子趕進了挖礦區,先前那個抓了左宏吉的看守打了個噴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心想不會是昨個兒睡覺的時候著了涼吧? 便將事情交代給其他人,自個兒回了住處。 看守的住的房子當然要比礦工們的大通鋪好得多,不但有床有窗,甚至還有個擄來的女人。 他一進門,就瞧見女人在收拾床鋪,把鞭子放在進門的地方,他上前踢了女人一腳,見她趔趄著往旁邊倒去,還好扶著床沿穩住了,面上一副又想哭又強忍住的神情,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直罵晦氣,又道:“快去給老子燒壺熱水,一天天的,半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br> 說罷便一把拉開女人剛剛疊好的被子,胡亂裹著就躺在床上睡了。 不多幾時,床上便傳來一陣如雷的鼾聲。 女人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腳步踉蹌地提著水壺往外走去。 等到看守一覺睡醒,已經是大中午了,女人膽怯地端著溫度正好的水走過來,他一口氣喝光。 能自然睡醒,他心情不錯,正好腹內饑餓,就沒多搭理女人,穿好鞋,自顧自地出門吃飯去了。 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女人這才松了口氣,雙手握緊了方才他用過的那個杯子。 看守很快吃完午飯,照例去了趟牢房。 牢房里的人正等著跟他換班呢,見他來了不由得抱怨起來:“這個姓左的,骨頭也太硬了,都打了好幾天了,嘴就跟縫起來了似的,一個字都不往外冒,真他娘的絕了?!?/br> “那個姓雷的,找不回來,會不會是死外邊兒被狼吃了吧,要不怎么不見他回家呢?” 另外一個聽到這話就笑罵著說:“真要是死外邊就好了,現在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挨罵的還是咱們?!?/br> 最先開口那人頓時呸了一聲,罵起來:“還真是,老子服了?!?/br> 看守擺了擺手,“你們趕緊吃飯去吧,我去瞧瞧那姓左的?!?/br> “行,你本事大,你去審吧,老子是沒轍了?!?/br> 看守剛想說什么,就覺得嗓子有點兒疼,一邊推開關著左宏吉的牢房大門,一邊想著難不成這還真是染了風寒?明個兒得去趟縣里,找個大夫瞧瞧。 牢房里鋪著稻草,上面蜷縮著一個清瘦的身影,頭發散亂,把整張臉都遮住了。 看守走到里頭,笑瞇瞇地開了口:“怎么樣,左秀才,還不愿意把雷大郎的蹤跡交代出來嗎?” 地上蜷縮著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壓根兒沒聽見他這番話,又有點兒像是暈死了過去。 看守不由得朝前走了幾步,剛蹲下,準備撩開左宏吉的頭發探探鼻息,免得當真被他們搞死了,交代不交代的暫且不說,主要是問不出姓雷的蹤跡,他們這些人都得吃掛落。 就在他的手掀起左宏吉頭發的時候,對方倏地呸了他一口。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吐在了看守的臉上。 呸完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暢快極了。 “你他媽的!”看守登時氣急敗壞,拿袖子抹干凈,站起身來,往左宏吉身上用力踹了幾腳,踹完還不解氣,從外頭拿了烙鐵回來,用力按在了他骨rou勻稱的手上! “滋啦”的聲音響起,皮rou被烤焦的味道逐漸彌漫在牢房中……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酷刑,左宏吉還是一聲不吭,縱然他的額頭上已經因為痛苦遍布冷汗。 他的目光如同黑夜中的火把一般,死死地盯著看守。 看守再一次被激怒了,親自動手把他綁在刑架上,拿起鞭子蘸上鹽水,再次狠狠地折磨起他來。 ……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天色暗得很快,姜大郎照例吃了一個餅子,藏起一個。 好不容易等到工友們都回了房里,長桿底下的老酒鬼也走了,他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揣著餅子走到長桿底下,照著前幾天那樣爬上去,準備給牛二哥他們喂幾口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