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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起來要走了,周烈轉過身,頓了一下,目光對上如虹的臉。 她從來沒這樣盛怒過,渾身濕透的她,美的凜冽,美的像沒有明天。 他很想問,需要我幫忙嗎? 可轉念一想也知道他只會給她添亂。 于是抿抿唇,出去了。 大門被關上。 季惟東拿起桌上的手絹,伸手給如虹擦臉。 如虹把他的手一擋,接著一個巴掌打過去。 她用盡了力氣,打完之后手指都在發麻,他只輕輕側了下臉,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臉頰,笑:“舒坦了?” 他還能這樣理性,她的眼眶卻已然紅了: “季惟東,殺人不過頭點地?!?/br> 他把椅子一拉,又坐下來了。 她把手機解鎖舉到他眼前:“熱搜第一,和你有關系嗎?” 他手指摩挲著下巴,淡淡噙著笑,問:“那又怎么樣?” “呵?!比绾缋湫?,“我以為你探班只是為了氣我,沒想到,你是為了弄死我?!?/br> 他端起酒杯,輕輕搖晃,一幅愜意模樣。 他這般從容光鮮,她像個落魄的乞丐一樣站在他身邊,乞求他給她一條生路。 他不慌不忙喝了口酒,把杯子放下,然后抬起眼眸,淡淡看她:“你自找的?!?/br> “你以為我真的信那天晚上他是去給你裝淋浴的?” 他眼神里沒有一丁點的溫度,也收起了最后一絲笑意。 他說:“許如虹,你沒有心?!?/br> 如虹呵笑一聲:“季惟東,我自認沒做出格的事,就算做了,人有七情六欲,你也犯不著用輿論給我施壓!” 她說著話,眼淚憋了又憋可還是掉下來了,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副樣子,揚起手背把眼淚一擦,盯著他:“周烈也知道新聞了吧,你既然請客吃飯,肯定會讓他知道的對不對?” 她想起周烈悶悶剝瓜子的樣子,就覺得心里虧欠:“你犯得著這么侮辱人嗎?” 季惟東看著她,神情淡漠:“我明明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警告你?!?/br> 如虹眉頭皺的更深。 他看著她,這么熟悉的臉,這么陌生的人。 是他把她養壞了。 他干脆直說好了:“你知道我愛你?!?/br> 如虹難以抑制的張了張嘴。 “許如虹,別裝了,這些日子我夠明顯了,我對你,究竟是工作的掣肘,還是男人的私心,你清楚,我也清楚,多說無益?!?/br> 季惟東冷笑著,淡淡講出這樣一段話。 如虹知道,這已經是他極大的外露了。 她以為自己會很震驚,可卻是鎮靜的,她背過身,喃喃說:“你愛我,真不知道是我的福,還是我的禍?!?/br> 這話著實傷人,季惟東愣了一下,笑了:“你不要覺得我自私?!?/br> “難道你還不夠自私嗎?”她反問。 季惟東還在笑,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這和他剛才的表情簡直形同兩人。 如果如虹扭臉,就能發現,這樣的神采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 可她沒有。 他說:“如虹,如果我還有時間,或許不會這么急,可我沒有時間了?!?/br> 如虹微微偏了下頭:“什么意思?” 他笑:“胃癌?!?/br> 如虹一愣,難以置信的轉過身,看著他。 他早就恢復淡然的神色:“怎么?嚇著了?” 她想起之前有次通話他仿佛在輸液,又想起之前見過他胳膊上的針眼。 可她還是不敢信:“你……” 他定定看著她,看她為他眉頭緊鎖,他很開心。 當然,面上是沒有任何表露的,他解釋:“去夏威夷是假的,住院是真的?!?/br> “你膝蓋受傷,我還讓你活動繼續,是因為我想見你,而讓你坐輪椅,是我擔心你?!?/br> “潘英出事之后,我連夜趕來見你?!?/br> 當然,后面這兩句話,季惟東沒有說出口。 如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旁:“你喜歡上那個人了?” 他詢問的時候語氣很像誘哄,“你說實話,我不罰你”。 她被他緊逼著,這樣的落魄,她有那么幾秒鐘都沒有動靜,張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來,緩了緩才說: “是?!?/br> 她回答的聲音,分明就是“我沒錯,即便你罰我”。 她怎么總有這種不合時宜的倔強? 他頓了頓,冷笑:“潘英戀愛的下場就擺在你面前,你想重蹈覆轍嗎?” 她垂眸不語。 如虹濕漉漉站在那。 他眼里的她那么孱弱,就像只逃走的金絲雀,被雨淋濕了翅膀,想飛卻飛不起來。 他像個好心人,把她撿起來: “如虹,我帶你來北京的時候,問你,想不想變強大?你說,想?!?/br> 他要把她的翅膀烘干,讓她重新飛起來: “走到現在花了七年,你想想之前受過的罪,因為拉筋練舞哭過多少次?出道之后被黑粉罵哭過多少次?你流過多少淚,多少汗,才走到現在?你已經站的很高了,難道你真的想跌落懸崖,粉身碎骨嗎?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小念頭,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甚至讓工作人員和粉絲陷入巨大的痛苦?” 在一個更大的籠子里展翅高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