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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寢不語,大伙都知道這個理,今日秦默騫也在,許太傅還是想給他個好印象的,等幾人拿起筷子后就沒人再吭聲了,不過這樣的安靜太過詭異,弄的誰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用完膳,許槿歡還想多跟秦默騫待一陣子,哪想到府里來了個人,那人自稱是榮王派來的,說是榮王想見秦默騫和許瑾玄二人一面。 榮王要見,他們不會推脫。 秦默騫雖舍不得這么早離開許槿歡,但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半刻不到的時間,該前往榮王府的兩人已然騎著馬去了。 許槿歡站在門戶,跟常氏一起回了府,她臉上落魄的神情沒有掩飾,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常氏握住她的手,說:“榮王那邊定是有什么重要事,等那些該死的人人頭落地后,你和他有的是機會相處?!?/br> 常氏很多時候都在為許槿歡難受,她女兒怎么就被三皇子那樣瘋狂的人纏上了,這兩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甚至于沒了多少自由。 * 趙之彥當斬這日,被押著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兩邊的百姓都在指著他唾罵,一旦謀反,最先遭殃的就是京城百姓,可能會有一場屠殺,有些百姓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后怕。 罵人的聲音一直都在,還有許多都在稱贊此次立功之人,除去秦默騫和許瑾玄,這次立了大功的人基本上都是青年男子,百姓的稱贊聲都是真心實意的。 這次的事情,讓更多人知道三皇子祁承策是什么樣的人,幸虧太傅之女沒有被這樣的人禍害了。 也是在這日,許槿歡進宮了一趟,是她自愿去的,昨日皇后又派人送來了飾品,雖然這是善意的舉動,但無功不受祿,她該去說清楚的。 柳兒那臉還沒辦法見人,跟著她來的是另一名婢女冰蘭。 許槿歡在宮門外,向侍衛說明了見皇后的事情,本以為事情會進展的很順利,沒想到侍衛卻說:“皇上等許姑娘多時了,去見皇后娘娘之前,請姑娘先去見皇上一面吧?!?/br> 皇帝早就知道皇后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只要沒有把心思打到朝政上,他就不會輕易怪罪,心想著許槿歡不像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猜想這幾日或許會來宮里一趟。 早就吩咐了守宮門的侍衛,侍衛也等候多時。 許槿歡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猶豫了片刻,應下:“好,多謝傳話?!?/br> “需要卑職給您帶路嗎?” “不用,我知道怎么走?!痹S槿歡每次來宮里都抱著不同的心情,對于宮里的路早已熟記于心。 眼看著離祁承策斬首的日子越來越近,宮里的守衛也愈發森嚴,四處都能看得到侍衛,幾乎沒有間斷過。 冰蘭一直跟在許槿歡身后,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她比柳兒安靜太多了,許槿歡很少有耳根這么清凈的時候。 許槿歡到了地方,和以往一樣跟公公打了聲招呼,后者笑瞇瞇道:“姑娘直接進去吧,皇上都吩咐過了?!?/br> 許槿歡對其微笑,回頭跟冰蘭說道:“你在這兒等我?!?/br> 冰蘭:“是?!?/br> 她走進大門敞開的宮殿,今日所說之事應當不是什么避諱之事,大門沒有關著,殿里也有許多宮女,皇帝難得沒有看奏折,坐在椅子上,一宮女在一旁扇扇子,還有一名宮女在給他捏肩捶背。 許槿歡微微提起裙擺雙膝跪下,行一禮:“臣女參見皇上?!?/br> “免禮?!被实劭戳怂谎?,對殿里的宮女說:“給許姑娘賜座?!?/br> 兩名宮女搬來了一個椅子,許槿歡起身,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許是跟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有關系,遠處的皇帝看著比之前老了好些,白發也比上次見面多了。 皇帝有些艱難地咳嗽幾聲,滿眼疲憊地盯著許槿歡看,不知過了多久,有些感概道:“不知你有沒有想過,朕為什么不想讓你當朕的兒媳婦?” 當初許家嫡女和三皇子的事情可謂是傳的京城中人人皆知,可皇帝沒有絲毫贊同這一對的意思,反而給三皇子物色了其他皇子妃,可惜祁承策看不上。 許槿歡很早就想問為什么了,之所以沒問,是覺得這件事對她而言是好事,她很樂意看到,時間一長就沒了那心思。 如今聽皇帝親口提起,不免被勾起好奇的心思,抬起眸子,說:“臣女想過?!?/br> 皇帝笑了笑:“朕就知道你想過?!?/br> 許槿歡眨了眨眼睛:“……”等后話。 可她等了好一陣子,殿內始終保持著安靜,皇上沒有要說的意思,宮女都在各忙各的,一時之間更是搞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在回想過去,他覺得許槿歡這小姑娘跟許宴歆太像了,不想許宴歆的侄女走她的后路是其一,還有一點則是因為……許槿歡祖母。 許槿歡和祁承策之間的謠言剛起來時,老夫人曾托人給皇帝送了封信,老夫人懇求皇帝,放過她孫女一命。 那是許宴歆走后,老夫人第一次求皇帝辦一件事?;实蹧]有回應,老夫人全當他沒有答應,強撐了好久。 還有一點,是因為許槿歡和許宴歆相似的眉眼,皇帝不想在自己兒媳婦身上看到心愛女人的影子,他怕自己成為一個昏君。 這一點,他不打算說出來。 一直這么安靜,許槿歡有些茫然,猶豫再三,還是開口:“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