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45節
好想在擅長的領域里吊打路銘遠!讓他也體驗一下當眾丟臉的感覺! 成仕翰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很快又掩沒,恢復了他平時假惺惺的微笑。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眾人明白,他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他不會被困難打倒,反而是扶搖直上,日后科舉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當然,做人還是要謙虛的,成仕翰抬起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嘴角,偷偷笑了起來。 過了半響,他才慢悠悠的開始研磨,他眼底帶著幾乎癲狂的迫不及待。 他的背脊微微彎曲,rou眼不可見的開始顫抖。 正在研墨的路銘遠,余光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眸,眼底閃過沉思。 這個成仕翰怎么神經兮兮的!路銘遠內心腹誹著,面上卻沒有透露出異樣的神色。 現場相對來說十分安靜,坐在眾人上方的夫子,開始緩緩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平時夫子教的仔細,很多畫畫的技巧都交給了大家。這是驗收成果的時刻,就連路銘遠也沒有輕視這堂功課。 他神情漸漸變得專注,狹長的眸子微微垂下,宣紙上墨色飛舞,筆尖游離在紙上。 雖然不知道路銘遠畫技如何,但是單看他此時的態度與身姿便勝過了大半學子。 很多人用余光看來,只見路銘遠背脊直挺,藏青玉冠挽發,半頭墨發披散在肩頭。 他一手挽起衣袖,一手婉若游龍一般在紙上偏偏起舞。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夫子也隨機睜開了眼睛,他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停筆?!?/br> 學子們沒有馬上收起畫卷,因為此時的墨水還沒有干,夫子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 夫子抬眸見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便起了好玩的心態,笑問道:“你們知道為何今天的課業是畫周圍的景色嗎?” “不知?!北娙嘶卮鸬?。 成仕翰卻舉起了手,“我認為,竹林雖常見,但簡而易難。夫子是想要考驗我們如何將簡單的事物畫得栩栩如生、驚為天人?!?/br> 他話音一落,再無一人應聲。 場內安靜得樹葉從上面飄落都有聲音,不知道是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是很快他又憋了回去。 夫子沉默了半響才“??!了一聲。 “其實沒有什么深意,我只是懶得出題,就隨便讓你們就地取材了?!狈蜃由袂槁燥@古怪。 難道他平時都很深沉,使得學子對他的有錯誤的認知?夫子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成仕翰緩緩放下了高舉著的手,突然很想打爛自己的嘴,沒事為什么要說話。 說這兩句話的時間,墨水已經干枯,夫子大手一揮,“都收上來?!?/br> 夫子會當場批閱,當場公布今天最優秀的作品,眾人的神色帶著些許期待。 誰都想在這節課上拿到最佳,畢竟學習都是為了增長知識,豐富自身。 只有拿到名次,才能證明自己有努力即便沒有,那下次再努力也可以。 路銘遠倒也沒那么強的勝負欲,他覺得自己盡力就好,所以當大家等著夫子結果的時候,他就開始慢悠悠地收筆。 與眾人行為格格不入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路兄,你有沒有覺得成仕翰很古怪?”李瀟湊過來悄咪咪的說道。 今天踴躍表現的姿態,讓成仕翰重回眾人的視線。本身學子們都快淡忘了那件事,可他非要跳出來,逼著大家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缺乏關注,這種成為眾人口口相傳的惡人的感覺,是不是讓他過于著迷了。 李瀟是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但這并不妨礙他討厭成仕翰。 關于成仕翰和路銘遠之間的恩怨,李瀟基本了解清楚了。 他先前同路銘遠敘說的八卦,里面的被成仕翰貪圖美色的女子便是路銘遠的夫人——蘇陌。 這個真相確實讓李瀟難受了好久,那等美人配路銘遠尚且合理,可若是配成仕翰,他就有些接受不了。 鮮花焉能配牛糞? 第53章 路銘遠聽到李瀟的話后,便輕輕笑了笑,隨即掀起眼簾看向成仕翰的那邊。 “他只是對自己畫技充滿自信罷了?!?/br> 不出意外的話,成仕翰是打算在這一場里面用成績碾壓在場眾人。試圖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是有多么的優秀。 成仕翰的心思已經擺在了臉上,有心人一看便知。 路銘遠眼底閃過玩味的笑意,真是自信的丑小鴨??! 他成仕翰憑什么會認為自己是全場最佳,讀那么多書,焉能不知山外有山的道理? 路銘遠視線緩緩落在成仕翰身后,望著在打瞌睡的那人后,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打心底覺得好笑。 成仕翰總是請假不回私塾,哪能知道私塾里早已經不是他那一批學子的天下了,如果不懂得避其鋒芒,那就是自討苦吃。 再看位于上首的夫子,他目光專注地翻閱著案桌上畫卷,眉頭高高聳起,嘴角抿成的一條直線。顯然對眼前的畫卷不太滿意。 見此,眾人的心也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夫子此時看的卷子就是自己的。 隨后,夫子又翻閱了幾張,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蹙起的眉頭緩緩松開,就連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很快他就批改完了一沓卷子,隨即抬起頭,看向臺下的學子們。 “卷子批閱完了,夫子發現有個別學子畫的很好,可也有極個別學子畫的很潦草。就不一一點名批評,畢竟是誰,誰心里就有數?!?/br> 夫子話音落下良久,臺下無人開口,就連眼神都沒有互相交換過。 看到這一幕,夫子暗自點頭。 學子遵守課堂規則,不頂撞夫子、不交頭接耳等等,這些都是良好的品質,需得將他們這些習慣培養起來才是。 “接下來公布一下前三名學子?!?/br> 說到這里下面的學子,終于有了些許反應,通通眼睛放光望著夫子。 夫子清了清嗓子:“第三名──王富貴?!?/br> 名為王富貴的學子驚喜的站起了身,他高興的手舞足蹈,“夫子,真的是我嗎?” 王富貴忍不住再次確認,夫子笑著點點頭。 雖然只是課堂的一個小考測試,可得了第三名還是值得慶幸的。 王富貴開心完之后便按捺著內心的雀躍,重新坐在了墊子上,接受著周圍羨慕目光的洗禮。 第一次感受到無上榮光,終于還是沒辜負老父親對他的栽培。 夫子見王富貴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然后便公布了第二名結果。 “第二名──路銘遠?!?/br> 聽到自己的名字,路銘遠嘴角噙著微笑站起身來,先向夫子敬禮后,又對著周圍學子供了供手,以示謙虛。 忽略了眾人的起哄聲,路銘遠安然若態地坐下。沒有激動,沒有失望,這番淡然的姿態讓夫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難怪林夫子如此看重這人,端看他不染千塵的衣袍,以及他眼底不驕不躁的神情。此子如果不走歪路,以后定當前途無量。 夫子只不過是向路銘遠投去一個欣賞的眼神,這一幕卻深深刺傷了成仕翰的心。 明明以前在課堂上受到夫子表彰的人是自己,如今卻冒出來一個路銘遠奪走他的榮光,更奪走了他的心頭好。 成仕翰真可謂是恨得牙癢癢,可又拿他沒辦法。 別的地方拿他沒辦法,那就只能從實力上戰勝他了。成仕翰眼中又閃過了一絲狠厲和嘲笑。 路銘遠考上秀才又如何,不過是新晉秀才罷了,哪能比得上他這個老油條? 這節畫技小考的案首肯定是非他莫屬!成仕翰忍不住抬起寬大的袖子擋了一下嘴角,恰好掩蓋住了他興奮到扭曲的笑容。 臨近公布案首,夫子的神情變得越加柔和,要知道,接下來這個可是他看好的好苗子。 “案首是──陳適?!?/br> 話音一落全場掌聲轟然落下,就連路銘遠眉間染上了笑意,他視線落在已經石化的成仕翰身上,神情帶著玩味。 這下好笑了。 這個成仕翰估計又會認為陳適搶了他的風頭吧! 果然,成仕翰回過神來目光化成實體狠狠射在陳適身上,后者察覺到背脊一涼,不經側過頭來看了后面一眼。 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成仕翰眼底鳳凰嗜血的恨意驚呆了陳適,他張了張嘴,“這位塾友,敢問有何貴干?” 為何要用如此憤恨的眼神望著他!陳適嘴角微微抽搐,內心暗道不好。 如此看來是招惹上瘋子了。 兩人之間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成仕翰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并掩飾住眼中的嗜血恨意。 聽到陳適的問話,成仕翰話在舌尖轉了幾轉才說出口來:“沒什么,就是眼里進沙子了?!?/br> 陳適狐疑的打量著他的眼睛,細心發現他眼珠子泛著紅色的血絲,確實有點像沙子進眼睛的模樣。 可是僅僅只是這樣,并不能打消他的疑慮,陳適依然覺得這個人就是不正常,說的確切一點可能是個眼紅怪! 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眼紅怪。 陳適“哦”了一聲,也沒有打爛沙盆問到底的意思,隨即便轉回身去,朝著夫子鞠了一躬,“承蒙夫子教導?!?/br> “好好好!”夫子連說了三個好,并揮手讓他坐下了。 趁著間隙,夫子不著痕跡打量著成仕翰,一眼就看出了他臉上的強言歡笑。隨即便暗暗搖了搖頭,內心不由得感嘆萬分。 成仕翰有點小聰明,可卻成不了大事。因為心胸狹隘,目光也太過短淺。 不過是課堂小考排名罷了,就如此在意,那他若是去科考落榜了,那不得上吊自殺才能散去心口的郁氣。 想到這里,夫子便忍不住的頻頻搖頭嘆息,覺得成仕翰路子走窄了,頗為可惜。 接下來,夫子便開始講解這三張畫其中的妙處,想讓在場眾人能夠學習精髓為自用,之后也能夠派的上用場。 夫子不急不徐的講課聲,落在成仕翰而里卻顯得有些吵鬧,因為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那幅畫上不了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