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7節
魏嘉月陪著蘇陌聊了好多,最后路銘遠喝得醉醺醺回房,她才依依不舍地離去。這里是沒有鬧洞房一說的。 路銘遠送完府中的客人才回來的,洞房內什么都備好了,就差他回來便可揭蓋頭。 “陌兒,讓你久等了?!甭枫戇h早就想回房了,奈何賓客都紛紛阻攔。 沒人幫他擋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胃里也是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即便他思緒已經不是很清明了,但是他依稀記得要掀新娘的蓋頭。 路銘遠晃了晃腦袋,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喜秤,緩緩挑起蘇陌面前的紅蓋頭。 隨著他的動作蘇陌的臉頰漸漸展露出來。待蓋頭完全離開蘇陌頭上時,她此刻的模樣原原本本落入路銘遠的眼中。 頭戴鳳冠,眉如翠羽,膚如凝脂,眉目盼兮。 路銘遠心中劃過太多太多形容她的詞,皆不及她半分風采,他不由得輕嘆:“我路銘遠何其有幸能得你的青眼,能到娶你是我這輩子的福氣?!?/br> 他這些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蘇陌聽多了也沒頭次那樣不自在,望著他醉醺9sj醺的面容,無奈道:“我去備水,你好好沐浴一番,你身上都是酒氣,不能就這樣入睡?!?/br> 既然成親了,那他們總歸是要睡在一塊的,他身上彌漫著酒氣,蘇陌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他同睡塌上。 她攙扶路銘遠到塌邊坐下,讓他在這里等著,先別睡,然后她就出了房門去廚房燒起了熱水。 可是等她燒完水回來一看,路銘遠已經倒在塌上呼呼大睡,腳上鞋子蹭到地上東一只西一只的。 蘇陌深呼吸,內心暗示自己不要生氣,不要跟醉鬼一般見識。她捂著腦袋走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進來,見他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姿勢絲毫沒動過,略感無奈。 蘇陌將帕子打濕復又擰干水,幫路銘遠細細擦著臉龐,他這段時間長了一些rou,臉上再也不是凹陷進去的模樣,看去倒有了幾分日后的風采。 蘇陌手上動作微頓,視線在他臉龐上停留了許久。 這個可是當今的親兒子,以后名滿天下的八王爺! 嫁給他就是嫁給了未來的八王爺,那她以后也能被稱得上一句八王妃了,蘇陌喜滋滋地揚了揚唇角,內心的不滿頓時煙消云散。 想要人前顯貴,人后就必定會受罪。 蘇陌咬牙幫路銘遠把外衣脫了下來,幸好外衣下就是里衣,倒也不用看他光膀的樣子。蘇陌望著他微紅的臉頰,細聲說道:“我給你挪一下,你躺正,不然我都沒地睡了?!?/br> 話音剛落,就聽見他叮嚀了聲,忽地翻過身去,正好翻身躺在了外側的位置。 蘇陌也不起疑,扯過杯子蓋在他身上。忙活完他的事,她也取了換洗的衣物洗澡去,這一整天下來,出了那么多汗,怪難受的。 洗完熱水澡是一天中最輕松的時候,蘇陌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她邊走著便哼著歌,腳步輕快起走了進來,視線接觸到塌上外側的那道身影時,她頓時住了嘴。 幸好她的聲音不大,路銘遠并沒有被吵醒。 關上門窗,蘇陌從柜子又拿了一床被子,回床順道吹熄了蠟燭。 她要睡床里則就要跨過路銘遠才能進去,不過他已經睡著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蘇陌可不會害羞得捂臉頓足,只見她三兩下翻過路銘遠的身子,安心躺在里邊的床榻上,身上的被子好好蓋著,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蘇陌不知道,在她睡著后,身側的路銘遠卻睜開了眼睛,他眼底神色清明,哪里有半分迷糊。 待適應了黑暗中事物后,路銘遠緩緩轉過頭去看蘇陌熟睡的臉頰,看了一會兒,他動作輕盈地掀開被子,他去到院子中快速洗了個冷水澡才帶著渾身涼氣回來。 路銘遠小心翼翼躺回塌上,他柔和視線落在蘇陌小臉上,他情不自禁湊過去,在她微張的唇角落下一吻,用幾不可聞的氣音說道:“娘子,愿你好夢?!?/br> 他不是笨人,在和蘇陌接觸的這段時間內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她對他似乎真的沒有愛意。 可就算如此還愿意下嫁給他,無論她目的是什么,路銘遠都無法拒絕她的接近,她就像是指引他前行的太陽,他推不開要靠近的太陽,被動的接受她的給予。 成了親,兩個人就像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不用擔心她會離開,她永遠都只能與他在一塊! 既然她現如今還沒完全接受他,那他也不急在一時,反正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路銘遠思緒萬千,最后懷著美夢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外照射進屋,蘇陌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眸。 她呆呆坐起身,手揉著腦袋上凌亂的秀發,思緒混亂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怎會在這里。 過了良久,蘇陌才清醒了些,她已經不是現代的女總裁了,她現在只是一本書中的女配,然后走偏了劇情嫁給了男配,意圖榜上大腿一飛沖天。 這確實是她能干出來的事,蘇陌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下了床換好衣裳,她坐在梳妝臺上梳理著凌亂的烏發。 本想梳一個和之前那樣的發型,但轉念一想她已經成婚了,在這兒婚后是要將頭發全部挽起來的,這樣想著,蘇陌便拿了跟銀簪隨手將秀發挽起。 她不是本土人士,沒有那么靈巧的手藝,給自己挽的頭發也是凌亂不堪,這一幕被進來的路銘遠看了個正著。 作者有話說: 結婚素材參照了百度百科,勿要考據 第10章 路銘遠望著蘇陌此時的樣子,整個人都呆愣了一會兒,半響他才反應過來。 只見他抿了抿唇角,斂下微揚起的弧度。 路銘遠將托盤放在房里的桌子上,走到蘇陌身后,詢問似的問道:“我來幫陌兒挽發可好?” 蘇陌求之不得,哪里會拒絕,當即就應了下來。征得她的允許,路銘遠才動手將她頭上的發簪拔出。 一頭烏發瞬間披落在肩上,他拿起桃木梳神情專注地梳理著蘇陌微微打結的發絲。 “陌兒喜歡何種發髻?” “都可以?!?/br> 蘇陌雖然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是卻對許多細枝末節方面的事沒啥印象,更不清楚這里的已婚婦人發髻叫什么,所以沒辦法跟路明遠說出自己喜歡什么發髻。 聞言,路明遠看了眼銅鏡中她那張絕美的小臉,似乎在想幫她梳什么樣的發髻才好。 身后的男人靠得極近,兩人雖沒有肢體接觸,可蘇陌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guntang的溫度,以及他盯著銅鏡的炙熱視線。 蘇陌眸光微閃,紅唇微張似乎想說什么但卻因路銘遠低下頭而打斷,隨即便只能輕嘆一聲,眼底泛著細微的復雜之色。 現在的他看著太稚嫩了,絲毫看不出日后那種王霸風范。 畢竟原書里后期的路銘遠可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蘇陌心底如是想著。 他板著俊臉垂眸專心致志地幫著她盤頭發,他的手竟比蘇陌的都要巧,不一會兒就完成了他的任務。 隨即,他退了退步子,輕聲道:“陌兒看看,這樣的發髻你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我還會另外一種?!?/br> 銅鏡里的蘇陌未施粉黛,美目微睜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全部的頭發都被一根簪子固定在頭頂,額前的頭發全被編成辮子別在耳鬢后。 倒也不是難看,蘇陌的這張臉駕馭各種發型都不在話下。令她驚訝的是路銘遠的手藝竟然出奇的好,簡單的發髻并沒有讓她看起來顯老,反而是多了一絲端莊,不顯古板。 蘇陌眸子落到銅鏡里映射出來的男人身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以前也給別的姑娘挽過發髻嗎?” “不是姑娘,是我養母?!甭枫戇h想起辭世的養母,目露哀傷。 蘇陌見他神色瞬間低落,心里也不好受,她不禁嗔怪自己說錯話了。她起身走過去站在路銘遠身前,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是我誤會了,你不要難過,養母定是希望你開心快樂的?!?/br> “我不難過,只是看到你這發髻就想起我養母了而已,倒也無事?!?/br> 說來這事也是蘇陌的不對,若不是她提了一嘴,路銘遠估計都不會想到他養母那里去。越想就覺得自己越混蛋,蘇陌咬牙心中暗罵了自己幾句。 與內心相反的是,此時的蘇陌唇角卻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傷感了好不好?” 她這是把自己當孩童哄么?路銘遠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他忽地上前一步,展開雙手將蘇陌擁在懷中,懷里的小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可憐兮兮地說:“陌兒,你讓我抱一下,我太想我養母了?!?/br> 這話一出,蘇陌僵住了身子,于情于理來說她都不能推開這個男人。 他是自己的相公不說,他現在情緒低落也是因為她,讓他抱一下并非不可,想通后蘇陌就放松身子任由路銘遠抱著自己,悶聲不吭。 這算是兩人相識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蘇陌還沒覺得不適,路銘遠倒先開始面紅耳赤。 待情緒平復下來后路銘遠依依不舍松開了懷里的人,只悶聲悶氣地說:“多謝陌兒了,方才是我唐突……” “你這是什么話!” 蘇陌挑眉看他,揚聲道:“你難道忘了嗎?我們已是夫妻,哪里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莫不是你昨夜吃酒吃多了,把這事都給忘了?” 面對蘇陌的質疑,路銘遠忙稱不是,糾結了半響還是啟唇輕聲說道:“雖是成了婚,但我知陌兒心中還未有我的一席之地。你許是可憐我才下嫁過來,無論如何,我都會對你好的。陌兒不喜與我接觸,我們分房睡也并非不可?!?/br> 聽完他的話,蘇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是真的沒想到路銘遠能看出來自己根本不愛他,還是說她的演技太拙劣了?腦海里飛快閃過對策,她慢慢鎮定下來。 其實也還有救。 “路銘遠,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我也不瞞著你?!?/br> 蘇陌擺出一副長篇大論的架勢,她走到桌邊尋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目光卻在桌上的托盤上頓了頓。 “成仕翰上我家議親時,我爹娘非說對他很滿意當即就要將我嫁給他,但我知他與魏姑娘是青梅竹馬,肯定不愿意趟這渾水。隨即,我與爹娘說已有心上人,他們問起是誰,我脫口而出便是你的名字。我記得我說過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你自然是有好感的,不然我一個姑娘家為何要嫁給你?” 蘇陌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但路銘遠卻還是覺得不對。他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愛意,她的熱切皆不是因為愛他,而是因為其他的東西,至于是什么路銘遠卻說不清楚。 “我這個人的性子對感情上的事一向遲鈍,你不要想太多,我怎么會和你分房睡呢?夫妻不睡在一起那還叫夫妻嗎?” 蘇陌伸手將他拉著坐下來,兩人面對面時。蘇陌笑意吟吟,讓路銘遠瞧見了不禁臉上微紅,心中也是泛起絲絲甜意。 “是我庸人自擾了,差點誤會了陌兒的心意?!奔幢闼隍_人也好,路銘遠這一刻也認了,他蹙緊的眉毛也緩緩松了開來。 眼看路銘遠再次對她卸下防備,蘇陌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 選擇走上這條路,她沒有后悔過,她是真心想對路銘遠好的,但是感情上的事她一時半會也愛不上對方,為此她也感到很無奈。 “你也別叫我陌兒了,既然成了親,就得改口叫娘子了?!碧K陌顧不上rou麻,連忙讓他將稱呼改了過來。 嫁給路銘遠是她自愿的,雖然對他還沒有到深愛的地步,但是她愿意履行妻子的義務。她會盡可能地對他好,所以她并不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他的感情,這也不可恥。 聞言,路銘遠自然是喜形于色,他略顯靦腆地垂下了頭,輕聲喊道:“娘子!” 蘇陌滿意一笑,兩人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路銘遠更是招呼她快把桌面的早飯吃了,不然再拖一會兒都該涼了才是。 吃過早飯后,蘇陌便拿來宣紙與炭筆在專研著什么,路銘遠見她這么認真的樣子也沒有打擾她,而是默默去了書房。 他也要用功讀書了,不僅僅是為為了應付對蘇盛的承諾,更是為了能讓蘇陌在人前可以抬起頭來,他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蘇陌沒有嫁錯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路銘遠一個上午都在書房里沒有出來過。 蘇陌這邊手拿著炭筆,神情專注地在紙上勾畫著什么一樣,如果此時有人在的話是可以看到她畫的其實是服裝的稿圖。 從她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她對這張圖紙并不算滿意,果然沒過一會兒她就拿起揉成一團仍到旁邊,然后又在新的紙上繼續勾畫。 她以前是開服裝公司的,設計服裝圖其實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可設計古裝圖,并且符合現在審美的就有點難度了,蘇陌腦海里有點思路但就是抓不住。 現代人的知識放到古代是很吃香,但是她的性別,還有身份無疑也是莫大的阻礙。她如果真的要做的話,也是要和現代一樣,做一樣自己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