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葉長岐見路和風雙目微紅,知曉他哭過了,也不好開口,只得去問許無涯:“你又鬧他?” 許無涯捂著自己咽喉,試圖證明清 白:“這次真沒有!” 與其說他鬧路和風,不如說這木頭調戲他!不,或許路和風腦里沒有“調戲”這個詞,單純只是怒意上頭挑釁許無涯,卻不知他的五師兄的喉嚨比一般人敏感。 許無涯要瘋了。 他不知怎么說:“大師兄,你先把他帶走。此事,明日我們再說?!?/br> 翌日,葉長岐上昨日用飯的酒樓買了些早點。 他在路上碰見云頂仙宮,對方運了大箱花去拜訪南橋居士,又聽聞謝青川不知招惹了哪位大能修士,被揍得鼻青臉腫,整張臉宛如豬頭。 殊不知大能修士笑了笑,深藏功與名,提著早點回了院中。 許無涯剛起身,兩人便一道去用早點。 許無涯問:“和風呢?” “去楚江邊練劍了?!比~長岐把專門給路和風定的鮮rou包子放在一側,又將許無涯喜愛的rou粥遞給他,“無涯,昨晚被和風打斷了,你還沒告訴我之后的事,比如謝青川?!?/br> 許無涯便說:“我當時不是說有一陣子來了樂修將我與鶯娘帶走了嗎,謝青川當時也在,后來他聽說了音修雖修煉不易,可一旦修成正果,實力比樂修少說強了百倍,便覺得身為音修的我遲早會將他比下去,于是白日里便給我端來辛辣刺激的食物,我餓得很,吃了,便被辣啞了嗓子,再發音往往有那么幾個音不準,于是免不了一頓抽打?!?/br> “后來那傻小子估計是聽說了什么,就不再送辛辣食物過來,而是混著尋常食物送碗水過來,那水無色無味,我以為是尋常的水,便喝了,結果連著幾日發不了聲。樂修以為我被抽壞了喉嚨,于是把我賣了?!?/br> “這事還是后來我聽那家主說的。說是培養音修,其實他們根本沒打算培養我。而鶯娘見不到我,就打聽我去哪了……有人故意同她說,我喚了啞疾,心有不甘,撞死在牢里。鶯娘本來就身子虛弱,一聽我沒了,于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含恨而終?!?/br> 許無涯很冷靜地說完了故事,也喝完了手里的粥。 葉長岐在他臉上看不出半分難過,只說:“師兄知道了?!?/br> 他又問了一些音修注意事項。正巧路和風推門進來,手里拎著流光劍,束起的長發略微有些凌亂,路和風目不斜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掀開一籠包子,騰騰的熱氣柔和了他剛毅的面容。 許無涯才發現,六師弟如今同開樞星君越來越像。 葉長岐叮囑他:“和風,以后不能按你無涯師兄的喉嚨。音修的喉結十分敏感,你若下手必須避開?!?/br> 路和風沒搭話,隔了半晌才說:“好,以后我只打他臉?!?/br> 許無涯:? 許無涯很想問他,能不打我嗎? 葉長岐似乎也沒料到路和風是這個回答,琢磨了半天,最后只能隨他去,只道大不了到時自己在邊上看著點。 用過早點,許無涯說要出門了一趟,隔了一陣路和風也要出門,葉長岐索性一關院門,轉身去了鑄器坊——上一批首飾法器全部出售,他需要鑄造一批新的換取靈石與錢幣。 葉長岐走進鑄器坊中,今日鑄器坊中略有不同,幾位鑄器師拎著錘正在交談。 “聽說了嗎?云頂仙宮的謝青川沒了!” “不是早上才說他被人揍了一頓,臉腫成豬頭嗎?怎么才過了半個時辰就成死人了?” “不曉得咯,估計他這次是真惹了什么不該惹的大能修士吧!” 葉長岐面不改色,走到自己使用過的金爐前。 “還有傳聞,不知真假,說是羅浮山宗的那位沒了!” “什么那位?” “就是二十四年前失蹤的那位,其實是身死道消了!” “羅浮山宗不是一直說他會回宗嗎?” “回個屁!人早死了,尸骨無存,魂歸天地的那種,懂嗎!羅浮山宗說他會回宗,無非是圖個心理安慰!死人怎么回宗,難不成把魂魄喚回去?別開玩笑了!” 金爐碰地一聲炸碎。 鑄器師們紛紛轉過頭看那炸碎的金爐,碎成數瓣的爐中留有一枚晶瑩剔透的耳墜,法器上殘留著淡淡的金色靈力,而鑄造耳墜法器的鑄器師早已不知去向。 第十八章 葉長岐將賠償金爐的靈石交給鑄器坊的坊主,之后又去見了南橋居士一面,將昨日在仙閣蓬壺中之事告知了對方,又說了街上的見聞。 南橋居士聽完沒有發表看法,只瞧著他面上黑紋淡了些,問:“你靈力恢復幾成了?” 葉長岐昨夜從許無涯那回去后徹夜未眠,只顧著聚靈恢復,聞言回答:“五成了。明日大可出發去巖泉古墓?!?/br> 南橋居士于是點點頭,遞給他一張清單:“你去冰鑒集會將這些器物買來?!?/br> 葉長岐接過來,掃了一眼:洛陽鏟、摸金符、長明燈……雜七雜八,挖墳掘墓的工具是應有盡有,頓時失笑道:“居士,我們是去找心魔還是盜墓?” 南橋居士神秘地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朋友墓可大著呢!你想下去,沒那么容易!” 葉長岐依照清單上一樣樣購置過去,忽然見一清單最末寫了一樣——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