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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讓自己受傷,那就只能讓顧別冬出意外了。 據她所知,他不會游泳,是個旱鴨子。 他面前的那條河看起來不是很深,如果把他推進去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吧?最多嗆一下水,到時候她再大喊“救命”,肯定很快就會有特警隊員跑來救他的,他死不了,但確認無疑的是個意外,新聞標題她都想好了:【班主任失職導致學生在山中溺水】 她還能解釋說自己是不小心把他推進去的,本意是想從背后捂他的眼睛。 簡直是天衣無縫的計劃——韓嬌的內心得意極了,并且勝卷在握,沒有絲毫猶豫地邁開了雙腿,悄然無聲地朝著顧別冬走了過去,一點點地抬高了手臂。 一道迅猛的黑影忽然從山林中沖了出來,直奔韓嬌而去,將她撲倒在地,同時發出了駭人的狂吠聲,震徹山野。 白森森的利齒近在眼前,狂哮的犬吠聲幾欲震穿耳膜,韓嬌被嚇得肝膽欲裂,連聲尖叫。 顧別冬猛然轉身:“白牙?”他震驚而錯愕,完全不明白白牙為什么會撲韓嬌,反應過來后,立即沖了過去,“放開她白牙!放開她!” 白牙是訓練有素的警犬,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只聽主人的指揮,所以它根本沒有理會顧別冬,利爪死死地抵著韓嬌,兇狠地咧著嘴角,不斷地里發出滿含威脅的低吼聲。 韓嬌已經被嚇哭了,面上毫無血色,也不敢動彈分毫,生怕這只狗一口咬斷她的咽喉。 顧別冬急得不行:“白牙!松開她!”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特警隊員跑了過來,是白牙的訓犬師何必和二中隊的隊長楊敬。 看到顧別冬后,楊敬立即舉起了對講機:“找到了?!庇盅杆傧蝾櫰碇蹍R報了具體坐標。 何必朝著他們兩人走了過去,面無表情地盯著韓嬌看了幾秒鐘后,才冷冷開口:“白牙?!?/br> 白牙又沖著韓嬌低吼了一聲,才松開了她,跑回了何必身邊。 韓嬌已經被嚇僵了,渾身上下不停顫抖,冒了一背的冷汗,還是顧別冬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但她的三魂六魄好像已經被嚇飛了,淚流不止地盯著前方的小河,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像是傻了。 顧別冬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把她的魂給喊回來,氣急敗壞地看向了何必:“白牙怎么回事?” 何必面不改色:“白牙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撲人?!?/br> 楊敬則是一臉無奈地看著顧別冬:“你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怕你舅剁死你?”又嘆了口氣,給他打了劑預防針,“等著吧,你舅馬上就來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br> 顧別冬無話可說,就在這時,韓嬌忽然沖著何必大吼大叫了起來:“你那條該死的畜生差點就殺了我!我要讓我爸曝光你們!我要舉報你們!你們養得畜生差點兒殺了我!” 她吼得撕心裂肺,仿若與何必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顧別冬呆若木雞地看著面目惡毒的韓嬌,忽然不認識她了。 何必依舊是面不改色,篤定重申:“白牙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撲人?!?/br> 韓嬌:“它差點把我咬死!你還說它不會無緣無故撲人?” 何必的眼神和語氣一樣冷硬:“它是在執行搜救任務,你對小冬有惡意,所以它才會撲你?!?/br> 韓嬌愣住了,顧別冬也愣住了。 韓嬌的呼吸越發急促了幾分,眼神慌張而閃爍,嘴卻比石頭還硬:“我沒有!你胡說!你為了推脫責任污蔑我!” 何必已經不想理會她了,冷冷地抿住了雙唇。 韓嬌咬了咬牙,看向了顧別冬,紅著眼圈問:“你也不相信我么?” 顧別冬無條件地相信何必,相信白牙,相信特警隊,即便他喜歡韓嬌。 當時他在看星星,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況,那時韓嬌在做什么?又想對他做些什么?想把他推進河里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顧別冬想不通,但他不相信韓嬌。 他盯著韓嬌看了一會兒,松開了她的胳膊,無聲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韓嬌渾身一僵,不知所措地望著顧別冬。 叢林中有腳步聲逼近,顧別冬舔了舔唇,緊張又不安地看向了某個方向。 不消片刻,顧祈舟和陳染音就從漆黑的樹林中沖了出來,皆是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的。 陳染音腳上踩著運動鞋,身上卻穿著睡衣,上身是短袖,下身是七分褲,兩條胳膊和兩條腿上都被叢林中的樹枝劃出了不少血道子。 顧祈舟穿著黑色戰訓裝,黑色的戰靴上蹭滿了黃色的泥土,沒有任何停頓,面色陰沉地踏大步朝著顧別冬走了過去,一腳踹翻了他。 他絲毫沒有留情,顧別冬疼得直不起腰,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只有進得氣沒有出得氣,眼前還一陣陣發黑。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呆了。 顧祈舟還是怒不可遏,一下子就甩出了手中的警棍。 “顧祈舟!”陳染音尖叫著擋在了顧別冬的面前。 顧祈舟死盯著她,不容置疑:“讓開?!?/br> 陳染音不為所動,一字一頓地警告他:“我的學生,我來處理,用不著你管!” 顧祈舟下顎緊繃,神色鐵青地盯著她。陳染音毫不退讓,態度強硬地與他對峙:“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當著我的面毆打我的學生,除非你先打死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