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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覺得他絲毫沒變,他的嗓音,眉眼間流露出神情,都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這種熟悉并沒有讓她覺得倒胃口,反而喚醒了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情緒。 雖然分的干脆,但她毋庸置疑喜歡過顧靳禮,有過光是看著他就心里充滿喜悅,止不住笑的時候。 “我來之前在蘇慧那里,她嘔心瀝血勸了我三個小時,讓我不要來跟你吃這餐飯?!?/br> 顧靳禮還記得蘇慧是芮穗最好的朋友,把菜單遞給服務員,顧靳禮看向她:“為什么?” “她覺得你要報復我?!?/br> 芮穗挑著眉,看著顧靳禮剛說完話微微濕潤的唇,“我本來想回避這個話題,免得互相尷尬,但我想了半天,又想不到合適的敘舊話題?!?/br> 有種人就是剛認識,你也可以跟他無話不說,隨便閑聊不怕冷場,什么廢話都能聊得熱火朝天,她跟趙起就是這樣。 雖然不會聊什么真正的秘密,但待在一起就不會讓沉默蔓延,場面太冷。 但她跟顧靳禮不是,她最初跟他認識的時候,跟他說話會忍不住在心里斟酌,這話會不會太無聊,說出來會不會讓他厭煩,把氣氛弄得很僵。 當然她跟顧靳禮在一起之后,這種狀況就消失了,她的什么無聊話,顧靳禮都會接上兩句,實在不耐煩他就會開始扒她衣服,進行兩個人都十分有興趣的運動。 時隔六年,兩人仿佛熟稔又陌生的狀態,芮穗在找話題上又有了無形的壓力。 “我為什么要報復你?”顧靳禮反問。 芮穗試圖從顧靳禮的眼睛看出挑釁的情緒,但什么都看不出來,顧靳禮這個人挺神奇的,她追他的那時候也是,從不表現出明顯的高興和生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過特務訓練,可以把情緒全都隱藏到臉皮底下。 “說的也是,你為什么要報復我?!避撬肼柫寺柤?,不再想什么話題,專心等起服務員送餐。 芮穗不說話了,顧靳禮倒是找了幾個話題,例如早上他走后她是不是真在咖啡廳睡覺的無聊問題。 芮穗回的不冷不熱,兩人每個話題都沒延續超過三句對話。 一個小時用完了餐,顧靳禮取下了外套,回頭看向正在按摩發麻小腿的芮穗:“我開了車,要送你回去嗎?” “嗯?!?/br> 出了餐廳,兩人一路沉默走到了停車場,上車后芮穗報了地點,就挽著手專注窗外的風景。 天雖然黑了,但時間還算早,路上沒幾個人,只有霓虹燈閃耀的熱鬧。 餐廳離芮穗的住處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停到了小區門口,芮穗沒下車按開了窗戶:“有煙嗎?” 顧靳禮遞了煙盒和打火機給她。 芮穗叼了根煙,三分鐘不到抽完,然后瀟灑下了車。 剛進電梯,芮穗就忍不住罵了聲臟話,真他媽的無聊,她真是閑著沒事,吃了這頓無聊至極的飯。 到了家門口,輸完一半的密碼,芮穗呲了呲牙,手一拍把合上了密碼盒。 芮穗:現在好早。[害羞.jpg] 顧靳禮:? 等到走廊的應聲燈熄滅,芮穗也沒等到顧靳禮的第二條信息。 芮穗跺腳喚亮了燈。 芮穗:喝一杯?[害羞.jpg] 顧靳禮:好。 芮穗下樓,顧靳禮的車還在原本她下車的位置,上車系上了安全帶,下了個車芮穗像是換了新的心情,嗓音里帶著雀躍的笑意:“你不會一直沒移位置吧?” “嗯?!?/br> “為什么?知道我還會找你?” 掃過芮穗彎成月牙的笑眼,顧靳禮沒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輕笑著“嗯”了聲。 車繞出了小區,顧靳禮像是想起了芮穗再次坐上他車的原因:“去哪喝?” “我還以為你打算不問我?!?/br> 芮穗說完了就沒說話,顧靳禮等了一會,發現她閉著唇完全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顧靳禮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點了點,磁性的嗓音比夜風還曖昧纏綿:“那我問了你怎么不說?” “我聽你的?!?/br> 芮穗笑瞇瞇地側過頭,略長的頭發在空中蕩了蕩,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荔枝甜香。 顧靳禮應了聲,車開了半個小時在一家音樂酒吧停下。 這個時間酒吧冷清的過分,除了他們,剩下的另一桌似乎還是老板的朋友。 酒上了之后,芮穗看顧靳禮沒有開酒的意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開車?!?/br> “哦……” 芮穗拉長了音調,開了一瓶啤酒,脫了鞋蜷縮沙發角,拿著手機開始打發時間。 閉關了一個多星期,她錯過了不少資訊,這些資訊對她人生產生不了什么影響,卻能拯救她此時的無聊。 打發了一個小時時間,就在芮穗想著要不要打開蠟筆小新繼續打發時間,駐唱歌手上了臺。 沙啞的女聲把愛后動物感傷唱出了七分原唱的味道。 “唱得挺好?!?/br> “嗯?!?/br> “如果我今天不約你吃飯,你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回家?!?/br> “哦,那就回家吧?!?/br> 聽完歌,芮穗正好喝完了一瓶酒,她今天煙酒都沾了,算是放縱夠了,該回家老實睡覺。 又重新坐回車上,再次看到自己小區的大門,芮穗懶洋洋地坐在座椅上:“顧靳禮,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