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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顏霽月和謝依狹路相逢,謝依最輕都得挨兩巴掌,有時還會罰餓、罰跪、仗責。 至于原因,沒有原因,顏霽月傲氣的表示,他就是看他不順眼。 就那種‘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張狂。 為了保護謝依不被這個毒夫虐待,蘇慕去哪兒都時時刻刻帶著謝依。 本想著兩人之間見不到面了,終歸好些了吧,誰知顏霽月火氣反而更大了,三天兩頭跑到她的院子里鬧,那架勢不把謝依剝一層皮,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那場面,蘇慕至今想起都頭疼,潑夫。 就在蘇慕回憶往昔時,一身白衣的謝依已經走進了她的棺材,他的臉蒼白無色,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看樣子哭了很久。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棺材,干裂滲血的嘴唇喃喃低語。 蘇慕飄到他身邊,仔細聽他在說什么。 謝依聲線薄弱顫抖:“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后歸于其室?!?/br> 蘇慕眼眸微怔,這是她多年前教他學中原話時隨口說的一句。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還記得。 謝依白若透明的指尖在她的棺材上游走,用力推開了棺材,蘇慕蒼白無色的尸體露了出來。 尸體已經放置了兩天了,雖說這會兒天氣不熱,但也已經產生尸臭味兒了,蘇慕自己都覺得難聞,抿嘴屏息。 但謝依卻笑了,一顆淚從他的眼眶滾落,他說:“慕jiejie,我等不了百歲了?!?/br> 蘇慕震驚,終于明白他想干什么,出聲阻止。 可他聽不見,她也來不及。 謝依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一飲而盡,毒發的速度很快,謝依神情痛苦,可微紅的眼眸透露出的神情有些許癲狂。 他撐著身子躺進了她的棺材,倚進了她的懷中,一口深紅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謝依笑著閉上了眼。 ------------------------------------- “少爺已經休息了,少夫人請回吧?!本o閉的屋門外,侍從小萍下巴輕抬,眉眼透著毫不掩飾的看不起人的優越感。 蘇慕頭有些疼,剛剛她想阻攔服毒的謝依,結果突然被一道刺目的白光晃了眼。 再睜開眼,顏霽月從前的貼身侍從小萍已經站在她跟前了。 蘇慕有些懵。 他不是已經被顏霽月打發人牙子賣了嗎?怎么還在顏府? 蘇慕和顏霽月成婚五年后,蘇慕將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倦城首富,并且肅清了顏家那些只會伸手要錢的蛀蟲親戚,一時間大權籠絡。 而她蘇慕的名聲,在外人口中也從‘顏家那個吃軟飯的上門媳婦’變成‘顏家少夫人蘇慕’,到了最后,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喚她一聲蘇娘子。 或許是因為她手里的權勢多了,來往都是城內高官,自薦枕席的男人也多了起來。 其中就包括小萍,蘇慕自然是沒有碰他。 小萍的性格與顏霽月如出一轍,而且還狐假虎威,她看著就煩,直接轟走。 后來顏霽月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小萍擅自爬她床的消息,拿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通,當晚就聯系人牙子給賣了。 之后的五年,顏霽月的貼身侍從一個姿色好看的都沒有,細看下還有點丑。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問題,蘇慕回過神來,看著小萍,再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和顏霽月成婚后的第一年冬天,蘇慕為了保護顏霽月,被炭火燙到了手腕,疤痕十年未褪。 而現在自己的手腕卻光潔細膩,難不成自己這是重生了? 蘇慕有點不敢相信。 這時小萍看著蘇慕還站在顏霽月門前不肯走,以為她賴上顏霽月了,他嗤之以鼻道:“怎么著少夫人,少爺教您的規矩,成婚才半個月您就忘了?” 蘇慕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重生到入贅后的半個月了啊。小萍你可真是個合格的npc。 “記得記得,我這就走?!碧K慕語氣里滿滿的都是開心,腳步輕松地離開了。 小萍看著蘇慕的背影,一時覺得有點奇怪,但又無法說出究竟是哪里奇怪,反正就是不對勁。 “那女人走了?”屋內顏霽月聲音淡淡。 小萍搖了搖頭,屏退了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回道:“回少爺,蘇慕已經走了,這回她并沒有糾纏您?!?/br> 在顏霽月面前,是不能稱蘇慕為少夫人的。 對心高氣傲的顏霽月來說,仆人出身的蘇慕就是他一輩子子的恥辱。 屋門霍地一下被打開,顏霽月衣衫輕薄,細長冷艷的眉眼若古人詩詞中描寫的冷煙濕雪梅花,軟琉璃薄紗罩在他身上如同籠罩了一層云霧,不愧是倦城第一美人。 顏霽月望著黑暗中的院門,眼神輕慢:“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就好?!?/br> “可不是嘛,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毙∑家娍p插針,用最侮辱人的字眼貶低著蘇慕,這有這樣才能討好顏霽月。 果然,顏霽月倨傲一笑,轉頭回了屋。 回偏房的路上,蘇慕心情大好,腳步歡快的哼著歌。 自己不但撿回了一條命,還年輕了十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重生的時間有點尷尬,要是回到入贅前就好了。 蘇慕是身穿到女尊世界的,那時她才16歲,才剛剛上高二,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學好數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