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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從沒見過如此張狂的胤禛,他的眼尾已經泛紅,看來喝得不少,已經醉了。 既然醉了,蘇培就不宜說正事,琢磨了一陣,勸慰道:“爺,您吃些飯菜墊墊肚子吧,空腹吃酒,對身子不好。奴才去廚房給您送些下酒菜進來?!?/br> 胤禛喝完杯中酒,將酒杯放在案桌上,抬著下巴指點:“先把酒滿上?!?/br> 蘇培只得轉過身,替胤禛斟滿酒。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吩咐道:“讓人再送壇酒進來,你陪著我喝一杯?!?/br> 哎喲那可不成,蘇培酒量爛得很,多年沒有碰過酒,胤禛喝的是燒刀子,只兩三杯他就得倒下。 胤禛的命令不可違,既然要醉,就來個醉了舒服些的。 蘇培走出去,吩咐人去拿了一壇茅臺,下酒的小菜花生等送進來。 不一會,下人提著熱水食盒與酒進屋,蘇培等他們擺好之后,便揮手斥退了。親自上前絞了熱帕子,遞給胤禛擦臉,讓他先清醒清醒。 胤禛盯著蘇培看了會,接過去胡亂擦了幾下,冷哼一聲說道:“我沒醉?!?/br> 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的,蘇培接過帕子,恭敬地應了是,走過去放好。 胤禛指著案桌上的酒菜,手一揮,干脆將文書全部掃在了地上,點著書案說道:“把酒菜擺過來?!?/br> 霸氣! 蘇培暗戳戳叫了聲好,醉酒的胤禛,比照著平時的矜持高貴,接地氣一百倍。弄得他恍惚以為,下一步,胤禛就能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與他把酒言歡了。 胤禛接過蘇培新倒的酒,拿到嘴邊,微微頓住,掀起眼皮看了蘇培一眼,不緊不慢說道:“你當年說你想要請辭,你那點家當,夠你能花費幾年?” 真是小心眼,都兩三年的事情了,還記得一清二楚。 蘇培暗自腹誹,那是因為你的酒,所以我不心疼。自己花錢,當然會省著用,比如這酒,我壓根兒不會喝。 蘇培克制斯文的人設,一直不倒,就得益于他不喝酒,胤禛哪里懂。 胤禛目光灼灼望著蘇培,嗤笑出聲:“你那點小心思,我不提也罷?!闭f完,仰頭干完了杯里的酒。 蘇培只得跟著轉過頭,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拿著干凈的筷子,夾了些白切羊rou與小菜放在胤禛面前,勸說道:“爺,您多少用一些?!?/br> 胤禛夾了塊蘿卜吃了,神色黯淡了幾分,低聲說道:“先前我去看過?;?,只敢看了幾眼,就走了出來,我怕看多了,若是留不住他,會再難過?!?/br> 蘇培說不出的滋味,胤禛失去了好些兒女,按照文藝點的說法,他的那顆心,如果每失去一個兒女,被扎一個孔,那他已經千瘡百孔了。 胤禛的女人不算少,說來也奇怪,一段時間是集中生育周期,然后就再次停頓下來。 年氏并不如傳說中的那樣獨寵,她已經進府了好多年,七年之癢都過了,能寵到哪里去。 胤禛別的院子也去交公糧,年氏因為前線戰事,有年羹堯的原因在,他去的頻率多了些。 更為神奇的是,其他女人身體都好,始終沒能懷孕,年氏身體不算好,卻接連二三的生。 沒有科學的檢查,蘇培只能把這些歸結于玄幻故事。 胤禛抬頭望著藻井一會,看向了蘇培,皺了皺眉,試著他面前的酒杯說道:“你怎地還剩下這么多?” 蘇培干笑,老實說道:“奴才酒量不好,這一杯喝下去了,奴才怕會發酒瘋,冒犯了爺?!?/br> 胤禛冷笑一聲,“你冒犯我的還少了,我難得吃一次酒,難得找人吃酒,你少在那里推三阻四?!?/br> 蘇培并不想要這份殊榮,苦著臉喝下了半杯,拿開杯子,見胤禛盯著他的酒杯,眼神不悅橫了過來,他忙干笑著說道:“爺,奴才前來,其實是有正事要與爺商議,事關十四爺的事情?!?/br> 胤禛神色漸漸嚴肅下來,將酒杯扔在一旁,坐直身體,沉聲說道:“你且先說正事,酒等說完了再喝?!?/br> 蘇培只當沒聽到后面的話,佩服胤禛的冷峻與堅韌,哪怕他再難過,提到正事,他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與這樣的老板共事有好處,公私比較分明,不會夾雜不清。蘇培拿出小本本,雙手恭敬遞給胤禛:“爺,奴才記下了這些,想了個法子,把十四爺再弄去西藏?!?/br> 胤禛仔細翻看著蘇培記錄的數據,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激動,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笑著說道:“這份賬本好,值得暢飲一杯。你也喝,我那里還有好些茅臺,不會少了你的?!?/br> 蘇培干干笑了聲,忽略掉胤禛的話,與他細細商議起,如何將十四阿哥弄去西藏的方法。 第49章 蘇培提出的方法很簡單,議和。 現實問題擺在那里,策妄阿拉布坦遠在新疆,那邊的疆土有多遼闊,又是戈壁又是沙漠,大清朝廷就是把兵力全部開過去,都不一定能碰到策妄阿拉布坦的兵。 疆土寸步不讓,這一點蘇培要加以肯定。 可是要打,怎么打,拿什么打? 靠著一腔激情肯定是不行的,再打下去,朝廷大臣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 康熙只是身體不好,他腦子可沒有壞掉。打了三藩打噶爾丹,當年噶爾丹就與沙俄眉來眼去。 如果在與策妄阿拉布坦的戰事上被拖住,虎視眈眈的沙俄就該又穿越西伯利亞,跑過來生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