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而川側過臉，讓她對著自己的耳朵說話，“我叫什么？”

    她說：“山山而川，我記住了?！?/br>
    她現在很能拍馬屁，拍得不著痕跡，霍止喝著茶看她演，快要回想不起從前舒澄澄那副成天嗆人的德性。

    厲而川對這套馬屁很滿意，正巧鄭溟給厲總拿手章回來，見狀也給她捧了個場，“舒老師是江大高材生，江大的人文教育一向很厲害?！?/br>
    舒澄澄依然沒想起來自己有哪個同學叫鄭溟，想問一問，厲而川稱贊她：“我就說舒澄澄這人看起來就很有文化，霍止不信?！?/br>
    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比較關心后半句：“我是有文化，霍老師為什么不信？”

    霍止看她一心給厲總當氣氛組，應酬得精神頭十足，配合地微笑，“這是哪首詩里的？”

    她啞然張張嘴——《高考作文萬能詩詞100句》里的。

    高叁時老師給他們人手發一份這種東西，作文題有關頑強拼搏和生生不息的時候都可以用這個“山山而川，潺潺如鏡”?；糁共粶蕚淇紘鴥鹊膶W校，也不用背這個，所以她自己那份背丟了就把他的搶來用，沒想到他不僅看過了，還記得這句詩沒寫來源。

    厲而川讀的是商科，在這方面很好糊弄，并不知道舒澄澄給他拍的馬屁是高叁水平，只擺擺手，“你倆別吵了，吵完還要見面，白吵。我走了，小穆，等會你安排人送舒老師回家?！?/br>
    穆助理就真的跟著她問家庭住址，舒澄澄當然不能說自己在東山客住，再叁推辭，說同事有車，不用他送，穆助理很遺憾地走了。

    回到包間，付寧老實多了，慈眉善目問：“千秋最近在和東仕合作??？”

    舒澄澄也很和藹，像剛才那檔事沒發生過，“說不上合作，就跟我們和影立一樣，我們只是乙方，做做方案?！?/br>
    付寧“哦”一聲，牙有些癢，其實恨不得舒澄澄翻臉，他回去也好借題發揮說她發達了就糊弄老客戶，但舒澄澄毫無脾氣，讓人沒縫下嘴，他只能陰陽兩句，“早就聽說舒小姐有本事，果然不錯?！?/br>
    舒澄澄依舊給他添酒點煙，“您過獎，那是李總有本事，我只是個畫圖的?！?/br>
    和付寧這種陰陽人吃完飯，同事們都有些愁云慘霧，又張羅著換場子，喝了個宵夜酒。

    黃岳坐到舒澄澄旁邊，發現她光著腿，“誒，你不是穿黑絲來的嗎？黑絲哪去了？”

    她說：“你記錯了?！?/br>
    他有點迷糊，舒澄澄下午進公司的時候一雙長腿無邊無際，裹著黑絲更加惹火，但風頭大過行頭，不僅不娘，還挺灑落，他當時多看了好幾眼，不知道怎么還能是記錯了。

    黃岳見舒澄澄后半程悶頭喝酒，都沒怎么說話，還以為她是想早點結束跟他回去打炮，于是把流程帶得飛快，迅速把大家灌得七葷八素。

    同事們喝得差不多，就各自打車準備走，結果舒澄澄也拿出手機叫車，他當她是喝蒙了，“你別打了，我打?！?/br>
    “我回家?！?/br>
    舒澄澄有空卻不找人睡一睡，這倒很新鮮，黃岳問：“寶貝，你不跟我回家那個那個一下嗎？”

    他器大活好，但睡他會惹到某位甲方。

    舒澄澄又叫了杯白蘭地喝掉，才對他說：“我禁欲了?！?/br>
    最后送走幾個女同事，她讓司機開上東山。

    燈亮著，她走進門，脫下高跟鞋。

    霍止背對著門口，正靠在沙發里看書，聽到門響，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她，就繼續看書。

    舒澄澄走上樓，霍止翻過一頁書，她聽到他說：“你不高興?！?/br>
    賺錢沒有容易的，碰到什么都不新鮮，舒澄澄見過更糟的，今天只不過是被人抱了抱腰，她沒有覺得不高興，至多只是討厭被人看到她很狼狽，更討厭被這樣解圍，顯得更狼狽。

    但霍止說她不高興，她的心口就真的涌出一點無名狀的悶，需要一些具體的感受遮蓋。

    她不常需要安慰，但霍止侵占了她的時間和空間，她可以收取一些補償。她這樣想。

    舒澄澄把包和鞋子放在臺階上，返回去爬上沙發。

    霍止任由她像只貓似的爬上身，她就又把下巴搭在書上，“你把我的絲襪弄壞了，加上昨天的書，一共是兩千一百八?！?/br>
    霍止聞到很濃的酒味。他不喜歡這種氣味，但能直覺地感受到舒澄澄也不喜歡，一身酒氣不是她的本意，所以他并不覺得太惡心。

    他抬開她的腦袋，又翻過一頁書，“所以呢？”

    “你欠我錢，跟我zuoai吧?！?/br>
    “我的領帶更貴?！?/br>
    “那你可以在上面?！?/br>
    舒澄澄說得好像這是很大的讓步，霍止承認她有點可愛，微笑著問：“你只有昨天一次在上面。只有這一點表示嗎？”

    她思索了一會，“還可以有一點。我承認我是喜歡惹你，你打我屁股的感覺很不錯?！?/br>
    霍止把書合起來，放上茶幾，手牽過她的下巴。

    好像一直都沒有認真接過吻。她嘴里的白蘭地味和薄荷糖味很濃重，可能是因為酒喝多了醉得厲害，吻的技巧也很青澀唐突，對他而言是一個陌生的吻。

    她很快就離開他的嘴唇，向下吻到下頜角，因為他那塊很敏感?；糁褂职阉隣炕貋?，按住后腦勺接著吻。

    時間久到舒澄澄快要崩潰，她喝醉了，沒有太多耐心。

    他解釋：“我喜歡接吻?！?/br>
    “我不喜歡?！?/br>
    “那你可以不閉眼?！?/br>
    舒澄澄于是睜著眼睛，看霍止的眉眼，他的神態很專注，長睫毛安靜地合著，真的在享受這個來自前女友的吻。

    她沒有打斷他，或者說是沒有驚動他，但是心臟跳得很快。

    這種圖景和這種關系搭配，令人觸目驚心。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想的。

    直到霍止吻夠了，睜開眼，放開她的嘴唇，她突然站下地，提起水杯上樓，“不用了?！?/br>
    都已經到這了，霍止沒有讓她走掉，他身高腿長，幾步就趕上來，舒澄澄要跑，他把她拉進書房放在桌上，她見躲不過，主動翻身趴在桌邊，但霍止把她翻過來，又壓下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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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尒説 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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