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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娘掃了眼鍋上熬著的湯和專心洗手的顧魏,了然地把圍裙摘給我。 我走到顧魏背后,抱住,整張臉埋進他背里。 快好了,出去等吧。 不動。 顧魏負重向砂鍋里加完鹽:考拉,擺碗筷去吧。 繼續不動。 好好的你怎么了? 顧魏,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你有點情緒波動我可能看不出來么? 醫生抬抬眉毛,轉身攪拌湯,態度相當不配合。 伯母!我揚聲。 顧魏迅速轉身把我扣進懷里。 怎么了?醫生娘推門。 顧魏:嗯吃完飯我們有些事。 下回有事就不要急著趕回來了,來回跑也累的。醫生娘完全無視了我和醫生纏在一起的胳膊和手,湯差不多了,端出來開飯吧。淡定地出去了。 醫生瞇著眼睛看我。我無視他端湯出去。 晚飯我剛起身幫忙收拾完碗筷,就被醫生娘往外趕:你們忙你們的去。下次回來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說。 我們道別出來。醫生默不做聲,出了路口就準備打燈往公寓的方向拐。 我:xx路。 醫生:買東西? 我:已經買完了。 半個小時后,醫生被我霸氣地套上一枚戒指的時候,瞬間呆滯的表情讓我很有成就感。他盯著自己的中指看了有5秒鐘,迅速回神看向我的手。我很大方地亮了亮,突然覺得有點尷尬:那個,你手術前記得拿下來。 醫生看著我不說話。 呃,之前就訂好了,放在這加刻字母的。 醫生依舊不說話。 每次他用這種難以名狀的目光看著我,我的間歇性腦殘就發作了:嗯投,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醫生:我是理科生。 我:嗯,你要好好回報我。=_= 醫生:以身相許。 我是審閱分割線 (我難得浪漫一次?。?/br> 醫生:你也知道你是難得。 40、一場謝幕 放假回家前,咖啡店。 我和安菲對坐。她看著自己的咖啡杯,用幾乎聽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語,慢慢說起她剛到中國時對邵江的驚鴻一瞥。在她的家鄉,愛情單純熱烈的像葡萄酒一樣,所以遇到了邵,她決定留在中國。 安菲是個漂亮的姑娘,擁有法國南部人健康的膚色和熱情的性格?,F在的她,說話不再像原先那樣睫毛張揚,而是低斂著聲色,端莊秀氣。 中國人很奇怪,一個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學歷,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后看有沒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標準就是體面,只要夠體面,哪怕你其實并不喜歡。 她一直難以適應中國社會特有的虛榮。但依然追著邵申請了H大的研究生。放棄喜歡的專業讀了管理,畢業后進了外企,拿著看似優厚的工資在人際復雜的辦公室里想念家鄉的酒莊。 我不知道別人在羨慕我什么,現實版杜拉拉? 她一直和邵保持著異性好友的關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莊,穩重,聰慧的完美女性,當她覺得自己可以與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時候,邵對她說:You're not the one. 安菲說,她現在遠離家人,喜歡的事業,和單純的生活,邵是她堅持下來的動力。她抬頭看我,聲音很低:Pleaseplease 我心里突然為這個女孩感到難過。 學校里大多數留學生的異國戀情都是熱烈而短暫的,安菲是難見的長情,而我卻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個傾聽者。 我不知道怎樣準確地表述求而不得皆因虛妄,只能望向玻璃外,醫生正走過人行橫道,眉目清朗: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 安菲看到醫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見,出去和醫生會和,他帶我去向爺爺奶奶拜早年。 我們并肩而行,沉默了一會兒,醫生說:你情緒有點低落。 我想到剛才安麗菲斯暈開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一個法國人,為了一個中國人,留在中國,把自己變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個中國人不要她。 為什么不回家? 回去了心也在這。 醫生調節氣氛:那個中國人不會是你吧? 我無語望天,誰跟三三多吃兩頓飯,都會被傳染一些彪悍的思維。 那個中國人是邵。 醫生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話。 我后知后覺地想亡羊補牢:那個,呃,嗯我該說什么?一個追求邵的女人卻跑來找我? 我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我對醫生的胸懷和心理成熟程度保持絕對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