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林姷皺了皺眉頭。 肖兒心尖一顫,知道方才自己說錯話了,她們姑娘的脾氣實在太好了,因此她經常不自覺的越矩,說出一些超出奴婢本分的話。 “什么時辰了?”林姷冷聲道。 “快到午時了……” 林姷蹙眉道:“那還在這里愣著做什么,不去灶房取飯菜?!?/br> “去,去,奴婢這就去?!毙赫f道。 林姷心里煩得厲害,一雙手忍不住輕輕顫抖,她用雙手輕輕的捂住了臉,左臉還是熱熱的疼。 又過了一會兒,她推門出去了,走到了林家后院的小湖邊,陽光透過層疊的樹葉落在她身上,行成了一塊塊淺淺的光斑。 她在大石頭上坐著,直到心緒一點點平靜下來。 男孩剛剛劈完了柴,他本身就在發燒,頭又暈又沉。后背的傷口此時也開始發燙發疼,應該是剛剛他那一下揮得太厲害,扯到了傷口。 他以前哪里干活這種下人干的活,他十歲就隨父上戰場了,眼下這劈柴竟然比上戰場廝殺還要累人。 奴才真是不好當。 他懶得管自己身上的傷痛,隨手將斧頭一扔,拿著罐子揚脖喝水,喝夠了,拿袖子抹了抹嘴,抬眼正好對上了林姷的眼睛。 他怔了一下子,腦子里竟然飄忽忽的閃過昨夜她□□玲瓏的身體。 她的年紀應該沒有多大,五官還帶著稚氣,最多不會超過十五,胸脯還未發育完全,只微微的鼓著,像是含苞待放的桃花,她的皮膚柔軟細膩,溫熱的像是軟玉,她在他的懷里軟軟的,掙扎的時候,他聞到了她發上的香味。 青天白日的,他竟就開始想入非非,他一下子回過神,把水罐放在一旁,不再多想。 “你怎么又回來了?”林姷說道。 “你說的對,外面沒有吃的,中原又到處都在打仗,我沒地方去?!?/br> 林姷低下頭笑了笑,風不知把那里的一瓣梨花吹了過來,落在她的發上,又滑落到肩上。 他多少也聽說了上午的事,看著她微微發腫的左臉,皺了皺眉,問:“你挨打了?” “是”她坦然地說。 這次換他笑了,仿佛開心得不得了,自從他來了林家,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這么開心,而這全都是因為她挨了打。 他說:“你到底是不是他們家大小姐,又伺候我這個下人又挨打的,我從沒見過那家大小姐過的像你這么糟糕,更沒見過你脾氣這么好的?!?/br>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不是脾氣好,你是壓根沒脾氣?!?/br> 林姷只是看著他,不喜不怒。 他對上她冷冰冰的眼睛,忽然心里就有些發慌,聲音低下來,他說:“你生氣了?” 林姷沒有說話。 他有些著急,解釋道:“你怎么生氣了,我只是說你應該好好罰我們這些奴才,你作為個主子,應該拿出點主子該有的魄力” 他忽然又沉默了。 倏忽間他又變回了剛來時的那個陰沉的樣子,剛剛的那個開朗活潑的他仿佛是另一個人。 兩人具沉默了一會兒,林姷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就聽他在身后啞聲說:“我叫高煥?!?/br> 她腳下略微停頓,然后離開了。 …… 趙漾前來求見她,此刻已經在屋外候立幾個時辰了,烈日當空,熱得他出了好幾身汗,里裳外裳全黏糊糊的貼在了身上,非常難受。 屋里,肖兒給林姷剝著紫紅的葡萄,下鎮著冰。 林姷小憩一覺起來,恰好肖兒剝完,她吃了幾個,才問道:“趙漾還在門外等著?” 肖兒說:“是,賠罪倒是挺有誠意的,姑娘是否見他?” 林姷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她說:“見,將他給我帶進來?!?/br> 趙漾在外曬得里裳盡濕,進到屋里一下子覺得涼爽不少,他心里其實也有點糊涂,摸不準林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他大體上是有數的,無非是林姷想讓他帶她離開林家,她又吃準了他膽子小,于是想拿他們偷情的事逼他就范。 他那日也是太心急了,真不該打她那下,否則也不至于惹來這么多麻煩。 趙漾心想:想讓女人消氣,還是得好好哄,從嘴上哄到床上,他不信自己還解決不了這么一個半大的丫頭片子。 帶她離開的事情他不是沒想過,但這實在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別的不說,林業深肯會命人追殺他們。 現在的安穩日子過的不好嗎?非得去那當亡命之徒?他自認為對她已經夠好了,可她永遠都不知足,現在又來逼他,用這種把戲害他,他看她真是把自己當世家小姐了。 他也是快受夠她了 趙漾走進屋后,看見林姷正坐在矮案前,微微敞開的衣領下是玉嵌似的一對鎖骨。 他忍不住心想,林業深果然是有眼光,將這么一個美人從小養在身邊,日夜銷魂蝕骨,好不快活。如果她能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就乖乖的躺在他身下,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就像她對林業深那樣,該有多好。 趙漾見林姷沒有讓肖兒退下的意思,有些糊涂,原本編好的甜言蜜語全壓在了肚子里說不出來。 林姷反倒是面色如常,淡淡地說:“趙掌事執意來見我是有什么事么?” 趙漾皮笑rou不笑地說:“是今早的事,屬下一時失手,傷了小姐,現在來此領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