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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有孕,站久了腰疼的厲害,林清明扶著桌子坐下,倒了杯水潤喉,眼睛掃過林卓然。 “你和沈君澤在一起了,可有擔心過外人的言語?” 林清明胸口起伏著,本已經做好心里建設了,但在看見小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怒氣又冒了出來。 “他是你嫂嫂的妾室,你就動手!” 碰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被子一顫,蓋子都滑了一下。 “也罷,如果只是一個妾室還好,你可知道,沈君澤是穆玄師的......屬下,他們壓根不是那種關系?!?/br> “什么?”林卓然猛的抬頭,怔怔的盯著林清明。 后者緩和情緒,將那日在書房外所聽見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了林卓然,發現小妹情緒變化后,自己反而冷靜了下來。 “現在知道了嗎?一切不過是假象,他看中的是你身后的將軍府,恐怕妻主當初娶我也是?!闭f道這兒,難免落寞。 付出的真心是實打實的,得到的現實也是殘酷無情的。 林清明怕她不相信,繼續道,“你可知為何今日母親能及時去接你們?” “穆玄師不知從何處知道你找到了七殿下,派人去刺殺你們,送信的小廝鬼鬼祟祟的出俯,被我攔下了??峙率怯X得我和妻主感情好,知道這些事情,便將信件給我看了。 我連忙趕回去告訴母親這件事情,就猜到一回京城,你肯定要找沈君澤。我擔心入了那屋,就出不來了,便在那里等你?!?/br> 樁樁件件擺在眼前,加上林卓然一開始便懷疑過沈君澤,現如今串在了一起,再想說服自己,恐怕比登天還難。 “我知曉了,哥,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讓穆玄師知道?!绷肿咳挥钟X得不放心,沈君澤很聰明,不難猜到今晚林清明異常舉動是發現了什么,到時候對他不利就糟了。 “不行,還是和我回府,這里已經不安全了?!?/br> 知道自己的話被聽進去了,林清明也就放心了,手捂著肚子,輕輕搖頭。 “我哪兒也不去,告訴你這些,是作為哥哥的身份,但同樣我還是定安公主的正君,需要留在公主府?!?/br> 林清明執拗,勸說是不頂用的,左右身后還有將軍府,肚內是她穆玄師的孩子,安全肯定是安全的。 恐怕今日陛下召見,也是懷疑到穆玄師的頭上,屬實膽子大了些。 該說的都說了,林卓然不能多做停留,瞧時間差不多了,便走了。 cao勞了一晚上,人也乏了,林清明回里屋休息,沒送她。 不然就能看見一直守在東院門口的沈君澤。 兩相對視,對了道不明的隔閡,林卓然雙唇緊抿,面色不善,這兒是林清明的院子,她不想在這里發生爭吵。 大步離去,擦肩而過時,一只冰涼的手牽住了她的手。 沈君澤蒼白的面容在夜間顯得憔悴不堪,纖長的脖頸微微前傾,眨眼間流水就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聽我說說,行嗎?”聲音帶著顫抖,就像那只冰冷的手一樣。 第四十章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西院,林卓然都覺得有些可笑,怎么看見沈君澤的眼淚,心就受不住的軟了下來。 沈君澤將人帶入屋內,手腳有些忙亂,門關的嚴嚴實實,就害怕有誰再過來把她帶走。 “你都知道了什么?” 聽到這話,林卓然突然有些想笑,連凳子都沒坐,推門想要離開。 手觸碰到門的那一刻,后背貼上了身體,沈君澤緊緊的抱著她,“不走,我都可以解釋?!?/br> “解釋什么?解釋你騙我這么久?”林卓然胸口壓著怒火,撫額平復剛才失控的情緒,“和不愛的人上床,不覺得惡心嗎?” 腰間的手慢慢松開,沈君澤張口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流水沖洗面頰。 “我只是我,并非代表什么勢力,沈君澤這次你看錯人了?!?/br> 凌厲的話語將人越推越遠,看似處于高峰的林卓然,連轉身都做不到,狼狽的挺著脊背。 在這場感情中,沒有贏者,大家都輸的一無所有。 門推開,黑漆的院子仿若野獸般,要吞噬屋內最后的光明。 連自己都不曾察覺,腳步停頓了一下,在等待著挽留,可惜在錯誤的時間內,做什么都是不對的, 沒能等來那雙手的拉扯,林卓然也沒再指望過多停留。 雙目通紅,林卓然憋著沒讓淚水下來,心一陣陣抽痛,像是挖去了心臟的一角,空落落的。 沈君澤跌坐在地上,撐著身體的手蜷縮起來,指甲扣在地上也不覺得疼,死死盯著林卓然離去的方向。 莊嚴肅靜的宮殿內,陛下穿著常服坐在高位上,垂眸看站在下方的兩人。 穆棱腰板挺直,事無巨細的將如何擺脫刺客追殺的事情告訴了陛下,對于被孫嶠所救,一直居住到現在的情況簡單略過。 即便是刻意的含糊化,也還是被陛下注意到了。 歲月在眼角留下褶皺,卻不減一雙眼睛的銳利,朱唇勾起。 她比誰都要清楚孩子的性格,穆棱的性子淡,特別是對待情愛,如今敢在她面前刻意隱瞞,證明其中的事情不簡單。 話語間知道了孫嶠是住在遠離人群的村莊內,一位男子敢帶著昏迷的女人回家,到底是膽子大,還是另有圖謀。 “你回來是好事,孫公子救了朕的皇女,理應有賞?!北菹抡f話間,穆棱眉頭微跳,內心有不詳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