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色鎖定 第137節
以至于正經的敘舊都沒說上幾句,全被這小子帶跑偏了。 許根生還是那副睡不夠的中年人模樣,在后頭游魂似的半瞇著眼出去了。 優優送了送他們。 回頭就見阮季遲拔出了輕虹,神色莫名專注,他握著劍看了一會兒,又瞧見了她的眼神,面色如常地將輕虹收回鞘內。 “你還小,上門的那群人我有看過一些,都不能入眼?!辈恢醯?,他竟主動提了這事,且還特意解釋了一番。 分明優優什么也沒問。 “小叔叔說什么呢?舒景澄說今夜云通河畔有花燭節,是清墉城當地習俗,我還從沒見過,要不要一起去玩?”優優略過了這事,轉而提及了花燭節。 清墉城的花燭節是拜什么神的,優優也沒了解清楚,反正許許多多的節日,過著過著就會變成吃喝玩樂的節日,在習俗之上更多的是追求放松和熱鬧。 “花燭節……我也沒去過幾回,好,一起?!比罴具t應聲道。 “那今天白日里天氣也瞧著剛剛好,我們先去河邊看看?”優優見他應下,眼睛亮起來,提議道。 “都好?!比罴具t自是應她的。 * 云通河畔,青衣的男子撐著一把傘,懷里是受驚的美人。 身側是粼粼水光,透亮但不算太刺眼。 此時的云通河畔人不多,也就沒有多少人認出這一對,正是這些日子名滿清墉城的阮大俠和優優姑娘。 阮季遲內心并不平靜,因為優優受了刺激。 現在處于夏末秋初,幾近入秋,云通河邊上的樹都是自由生長的,有些樹上難免就還有些……蟲。 剛剛有條蟲子落到了傘面上,還有條垂絲掛在了兩人跟前。 優優san值當場清空,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將頭埋進了阮季遲胸口——不愿面對。 阮季遲左哄右哄也沒能讓她抬起頭相信蟲子已經被他震飛了,優優一個勁埋在他胸前衣襟里什么也不聽。 溫熱的呼吸已經沁透了本來就沒有多厚的衣服,她渾身僵硬,他只好緩緩伸手在她后背上順了好一會兒。 “真的沒有了,”阮季遲低頭落到她耳畔勸道,“不然我們現在回去?” 優優抬頭,突然堅毅——也許也不是堅毅,她搖了搖頭:“那就虧了?!?/br> 都已經被軟蟲刺激到眼睛了,就這么回去,那這一趟就真的出來虧了——出來游玩唯一記憶:蟲子——這可還行? 這不行。 但是不管怎么說,優優是不愿意單獨走在樹下了,她堅持要和阮季遲擠同一把傘。 “這……”阮季遲微微僵住。 因為傘就那么大,優優想要和阮季遲擠同一把傘,就得貼得特別近,優優半點不羞怯,直接挽住了阮季遲的手。 這下子任誰遠遠看去,都覺得這是一對正濃情蜜意的戀人或者夫妻。 優優滿足地抬頭笑:“現在走吧!” 阮季遲嘆了口氣,隨即也笑起來,干脆將她攬進懷里:“好?!?/br> 優優聞聲看他,見他眉宇舒展,似乎比先前輕松了許多。 這是為什么? * 因為有了白天的踩點,晚上優優還是要和阮季遲撐傘擠一起。 “現在是夜里,今夜不會下雨,優優你……”舒景澄欲言又止。 “樹上有蟲子,我真的怕,”優優坦言,且補充了一句,“而且蟲子不會睡覺,可能你路過的時候就突然掉到你頭上、衣服上,甚至衣領里?!?/br> 她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建議道:“如果你害怕,我們可以擠擠?!?/br> 優優話音剛落,舒子殷瞬間就擠到了傘下。 舒景澄:“?” 優優:“?” 你怕個什么勁你是畫靈哎! 卻聽到阮季遲輕聲一笑,道:“一把傘最多能遮掩兩個人,景澄回去拿一把傘給子殷吧?!?/br> 最后。 優優同阮季遲走在前頭,行路旁地上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燭光,那是每家每戶都來云通河邊在傍晚十分就插好的香燭。 黑夜里,一路暖色光暈,人群穿梭在燈火里,晚風吹起路邊攤上的風車,孩童追逐打鬧,節日總是這般熱鬧。 舒景澄撐著傘不明覺厲地走在后頭,看舒子殷抱著胸一個人好像在生悶氣。 “子殷不是怕蟲子嗎?不需要傘嗎?”舒景澄不理解。 舒子殷按捺住想罵罵咧咧的沖動,回道:“你自個兒撐著吧!” 舒景澄想到優優的形容,感覺是有撐傘的必要,不管了,他自己一個人撐更自在。 不過…… 他看向走在前頭的那一對叔侄,忽然覺得自己娘親大約又看對了一件事。 阮季遲同優優,也好。 也好。 . 作者有話說: 第127章 互訴衷腸 [v] 花燭節同阮季遲想的差不多,除了滿地燭光以外,同其他節日沒有什么大的不同。 四個人停在了一個攤子前。 這攤子同其他的攤子倒是不一樣,分外冷清,因為攤主一看就是那種神神叨叨老不正經的神棍——正是許根生。 許根生平時的存在感并不高,也不怎么睜眼同人交際,但總是揣著一袍子的法寶試圖做些生意,在千秋鎮如是,來清墉城亦如是。 花燭節這么熱鬧的日子,他當然不會放過。 阮季遲在看到許根生的時候,就收斂了些許笑容搜索了一番周圍——他并不太想要在這個時候看到那開口閉口老男人不可信他年輕他可以娶優優的許三過。 幸而許根生似乎是自己單獨出來的,擺了攤子就在那兒閉目養神,或倏爾睜眼大喊:“這位姑娘,今日或有機緣!” 一個頭上頂兩個鈴鐺打扮古怪的中年道士當然攬不到生意——好歹也把自己拾掇得可信一些??! 況且卜算一事——清墉城玄異門藺氏一脈本就擅長卜算,不比街上陌生道士可靠? 因此許根生擺了半天的攤子,最后落座的還是只有優優幾人。 “根生前輩也會卜算嗎?”優優坐下來暖了暖許根生的攤子。 許根生對待客人倒是一視同仁,沒有因為是熟人就開始嘮開來,非常正經地拿出了價位表——算姻緣,一兩銀子;算親緣,一兩銀子;算前程,二兩銀子;算生死,不好意思不會算。 77戳戳算姻緣那一欄,嘀嘀咕咕:“選這個選這個,看看這個世界姻緣咋樣?!?/br> 優優將它自然地順到懷里捏捏爪子,手指輕點算姻緣一欄。 許根生立馬就掏出了最基礎的龜殼和銅錢,平平無奇地搖了搖,開始卜算。 若不是認識他,他確實是玄異門人,恐怕即使是優優,也會懷疑他是不是神棍騙子。 銅錢在龜殼里無外力自滾,過了好一會兒貼在了龜殼背面一側,又重重落下來,許根生用一根樹枝分了分銅錢,摸了摸不長的胡子,笑道:“姑娘這姻緣就在這兩日了?!?/br> 此話音剛落,舒子殷立馬插嘴問道:“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我?” 舒景澄瞪大了眼睛。 他沒想到舒子殷打的是這個注意,因為他也是創造人之一,他簡單地以為畫靈對主人的態度就是這個樣子,以為畫靈初生,就應當如人類嬰孩初生一般。 怎么就到了……這種地步? 阮季遲往前一步看了一眼那卜算結果,但是他阮氏一脈并不精通卜算術,他又對道術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學的不多,因此即使許根生用的卜算術看似基礎,阮季遲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紅鸞星動,緣牽一線,良緣天定,就在咫尺?!痹S根生搖頭晃腦,神神叨叨。 良緣天定,就在咫尺。 此刻優優身邊咫尺之間,只有這幾個人,舒子殷立刻排除了舒景澄,那不就是他了! 那就只有他了??! 不然還能是優優的小叔叔嗎? “這姻緣不會還有什么其他關系吧?”舒子殷狐疑道。 “什么關系?”許根生收起銅錢,吹了吹,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 “比如有什么血緣關系?”舒子殷繼續試探。 許根生瞪大了眼睛,用龜殼敲敲桌子,大聲道:“良緣!良緣!是良緣不是孽緣!” 如果是亂了人倫,哪能稱得上什么良緣,這個問題當真莫名其妙,許根生雖然算了沒幾卦,這么問的還是頭一個。 這倒霉玩意兒是不是腦子不好使?良緣一詞很難理解嗎? 在舒子殷這樣問的時候,優優和阮季遲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對方。 視線接觸到一起,優優仿佛已經解讀完許根生話中的一切。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笑起來,手在桌子邊上借著衣袖和夜色的遮掩,偷偷去牽他的手,阮季遲沒有任何遲疑,將她的手包裹起來。 她仍不滿足,偏要掙扎著同他十指相扣。 舒子殷似乎還想問什么,許根生手一伸,表示需要付錢。 稍微靠后一些的舒景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舒子殷的誤會和優優阮季遲之間的曖昧,都落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