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色鎖定 第98節
真好啊…… 二皇子的目光令優優再次轉頭看向他。 兩人對視,二皇子首先笑了笑。 他真的半點沒有幕后主使的樣子,為什么在刑部逼問刺客的情況下他還能這么淡定? 優優不由懷疑—— 難道這刺客真的同他沒有關系? 優優又仔細觀察了另外兩個皇子,太子面上看不出來什么,緊盯著刺客,再說了,太子……似乎沒有要行刺皇帝的理由,他已經是太子了,他多此一舉做這件事做什么? 三皇子,也在看刺客……嗯?他盯著的是布衣刺客? 為什么? 理論上大家的注意力都更容易被正在受刑的白衣刺客吸引去才對。 但他很快又移開了目光,看向了皇帝。 優優默不作聲地將一個個細微的懷疑在心里慢慢盤成一個邏輯鏈,但目前線索太碎,她盤不出個所以然來。 “父皇,將他交給我來審問可好?”優優溫聲詢問。 “寧安?”皇帝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優優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性子很軟和的女兒形象,審問刺客這事……能交給她嗎? “父皇放心,兒臣會在一天之內給您結果?!眱瀮炍⑿Φ?。 皇帝遲疑了一下,常樂搖了搖他的袖子道:“父皇,你就把這個刺客交給皇姐吧,這人剛剛差點傷到了皇姐,當然要讓皇姐親自來?!?/br> 常樂說完,皇帝瞪了她一眼,哪有這種說法,這刺客還差點行刺成功了她怎么不說,那難道還得他親自來? “父皇~”常樂繼續搖。 “好了好了,朕就交給寧安處理,還有另一個刺客,也得審,生死不論?!被实鄣?。 生死不論。 其實不應該是這個道理,卸掉那死士的下巴就是為了防止他死去,理論上皇帝不應該在沒得到結果前讓他死去,但一方面他猜到了這次的幕后主使可能就在三個兒子中,一方面可以從兩個刺客的神態言行中看出,那個布衣刺客根本沒有審問的價值。 他交給寧安的才是重點人物。 然而寧安一直很讓他省心,這一年來她的才華他也看到了,他內心也希望這個女兒能走到一個能完全保護好自己的高度。 “寧安定不負父皇所期?!眱瀮烆h首。 接著,她看向了白衣刺客。 她走到行刑者的跟前,看了一眼那鞭子,沒有拿,拒絕道:“本宮不會使這鞭子,不過接下來,我們也用不到鞭子了?!?/br> 用刑折磨軀體只是下乘,向來真正的折磨都是能令人精神崩潰的刑罰。 優優拿過一把尖刺,走到白衣刺客面前。 齊翼看著眼前的美人瞇了瞇眼,笑道:“怎么?美人計?我可能還真的吃這套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優優手上的尖刺停在他眉心,似乎只要他再有所動彈,就能刺破肌膚。 一如他在法華寺上用短劍刺向她的那剎。 皇帝、常樂和幾位皇子都在那一霎那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們從來都想不到也看不出優優這樣的美人,會有這樣笑語盈盈欲殺人的動作和姿態。 白衣刺客見此冷下臉催促道:“來啊,刺下去啊,殺了我??!” 眾人見這刺客似無所懼冥頑不靈,不由紛紛皺起了眉頭。 優優卻放下了那尖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回道:“不可以呢,你的刑罰,即將開始?!?/br> 她轉身道:“父皇和大家都先出去等等吧,我也很快就會出來了?!?/br> 很快,眾人幾乎都出去了。 優優囑咐了用刑的幾位幾句,掌刑的大人眼睛亮了起來。 “下官還從未聽過如此刑罰,這……有趣,有趣!” 齊翼這才皺起了眉頭,收斂起那囂張無懼的姿態。 只因他不知道這群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方才你被利刃停在眉心處是什么感覺?”優優轉頭問他。 齊翼輕哼一聲:“沒什么感覺?!?/br> 接著他調笑道:“但是你確實很美?!?/br> 見他還有心情調戲自己,優優知道他現在的狀態還算是正常的,這樣才好。 一個人從正常到精神崩潰,才是這個刑罰的有趣之處。 人類的精神防線真的非常非常,脆弱呢。 * 皇帝和常樂在外休息了片刻,就見優優走了出來。 常樂連忙迎了上去,問道:“皇姐,怎么樣了?那刺客招了嗎?” 優優笑著搖了搖頭,道:“現在才剛剛開始用刑,等上一兩個時辰或許就有結果了,不過……” “一兩個時辰,有些便宜他了?!背肪锲鹱斓?。 優優但笑不語——確實,便宜他了。 刑部用刑的地方其實不大隔音,理論上眾人能聽到犯人的慘叫聲,但是優優出來半天大家都沒怎么聽到里頭有動靜。 常樂不禁懷疑道:“那人是死了還是怎么了?既然上了刑罰,他怎么能忍著一聲不叫呢?” 皇帝也有這個疑問。 優優看向他,微笑道:“請相信兒臣?!?/br> . 作者有話說: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娊洝侗鄙健废惹?/br> 第91章 刺客招供 [v] 大約過去一個半時辰,優優在給皇帝倒茶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一聲嘶吼—— “放開我!啊啊啊啊——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滾??!滾開!放開我!” 里頭的罵聲越來越大,持續不斷地,罵天罵地罵了皇帝祖宗十八代,到最后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么了吧,只剩下嗓子里的吼叫和嗚咽。 竟然是帶了點崩潰的哭音。 優優看了一眼計時的沙漏,微微訝異:“我還以為至少要兩個時辰呢?!?/br> 那波瀾不驚溫溫柔柔的模樣令三位皇子在莫大的吸引力中感到一絲冷意,倒是常樂糊了十八層濾鏡覺得優優這模樣夠勁兒! 反正皇姐什么樣子做什么都是對的! * 齊翼一開始的時候并不在意這美人的所謂刑罰。 因為掌刑的人很快就搬來了道具,他們將他放平綁在臺子上,固定住他的手腳和頭部,不讓他有任何動彈的可能,緊接著,那個滴漏裝置就放在了他的頭頂。 他們對準了他的眉心。 就是與眉骨平行的眉心處,一滴普普通通的水,忽然滴了下來。 沒有異味,不摻任何東西,不冰不燙,就是普普通通的清水。 他不知道這群人搞什么鬼,滴水就能算刑罰?就能讓他招供? 真不愧是美麗柔弱的公主殿下,能想到這種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刑罰,掌刑的蠢貨居然還覺得可行? 隨后,那群人忽然都離開了,似乎也是那位公主殿下,吩咐的,要周圍絕對的安靜。 他滿不在意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滴水在眉心,那種時刻被水滴滴到的感覺就集中在眉心,酥酥麻麻的,而水滴滴得多了,離眼睛又很近,很快,他想睜眼也很難睜開了。 安靜的環境和必須閉眼的刑罰讓他很想睡覺。 可是眉心如懸一劍的感覺始終讓他不得不清醒,水滴滴落的力度不至于讓他覺得疼痛,但是卻讓他逐漸感覺煩躁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的時候,他開始試圖掙脫束縛想要動動,但是連頭部都無法轉動。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逐漸明白了那位公主殿下并非柔弱美麗的花朵,她提出的刑罰也并不是因為她見不得鮮血和心軟。 她這是在全力報復他。 她想要看他崩潰的狼狽模樣。 一個時辰以后,煩躁感愈演愈烈,他開始大口喘息,開始問周圍有沒有人,一個人自言自語。 長時間不能睜眼的黑暗和眉心連綿不斷的驚擾折磨讓他想聽到一點動靜。 是人是鬼都行,他想要哪怕一點聲音。 然而周圍安靜得很。 他的腦子里逐漸沒有了那美麗的公主,混亂得猶如粘稠的淤泥和棉花——這個比喻和他此時的腦子一樣亂。 輕飄飄的,迷迷蒙蒙的,又一陣一陣地疼,那疼痛又似乎并不存在,只是眉心滴滴答答造成的錯覺。 一個半時辰以后,他知道自己真的要瘋了,他得呼救,他開始大聲喊人,遲遲得不到回應后破口大罵。 他恨大淳皇室,還有將他當作棋子的三皇子,這個冷血的皇室為何還能撐起一個太平世道,他們分明冷血骯臟麻木各懷鬼胎,連堂堂正正都做不到,卻又那么冠冕堂皇。 他的恨意被淹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毫不起眼。 所以縱然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他要打破這平靜虛偽的表象,龍椅上坐的是誰都行,反正到時候他必然也死了吧,有什么關系呢……